表盘裂痕里的蓝光还在跳，陈默盯着它看了两秒，手指一紧。
他抓住沈知意的手腕就冲天而起。
瞬移发动的瞬间，身体像被塞进洗衣机甩了三圈。灵气在经脉里卡顿，腿上的伤口猛地撕开，血顺着裤管往下淌。他没停，咬着牙把坐标死死压进意识——南极冰层，元素核心点。
眼前一黑，再睁眼时脚下是冰。
不是那种干净透亮的雪原，而是布满金属支架和热能探头的禁区。几根粗管子插进地底，冒着白气，像是有人早就在挖什么。头顶传来轰鸣，三架武装直升机盘旋在千米高空，机身下挂着高频破冰钻头，炮口全都对准地面。
陈默立刻矮身，躲进一道冰脊后。
这群人来得比他快。
他摸了摸口袋，手机早就报废了，手表也只剩半条命。但刚才那行字他记得清楚：“南极冰层检测到高纯度元素核心。”系统不会无缘无故弹提示，尤其是在那种时候。这地方有问题，而且问题不小。
他抬头扫了一圈，发现直升机之间有信号塔连着，应该是远程指挥用的。想抢东西，就得先断他们的脑子。
正想着，冰面咔咔响了起来。
五六个穿外骨骼的人从雪坡后冒头，带头的是个胖子，端着一把能量步枪，枪口冒着蓝光。他一脚踩上冰块，咧嘴一笑。
“陈默？就你这小身板也敢来抢资源？”
是秦豹。
陈默没动，只看着他。
这家伙以前是个奶茶店主，整天骂他生意好。现在倒好，穿上高科技装备，还学会端枪了。
“你说得对。”陈默开口，“我确实是穷学生。”
秦豹一愣，没想到他认得这么干脆。
“但我提醒你一句。”陈默抬手，把背包里拆下的量子通讯模块往地上一扔，“逆袭系统，从来不看起点。”
他话音落下，手指一按。
模块自爆，一团电磁波炸开，直升机编队的雷达屏幕瞬间雪花乱跳。一架机头一歪，差点撞上同伴。
秦豹吓了一跳，吼道：“开火！别让他跑了！”
子弹扫过来，冰屑乱飞。陈默不退反进，趁着火力空档一个短距瞬移，闪到一架废弃直升机残骸旁。他迅速扒开外壳，抽出一块主控芯片，塞进衣服内袋。
干扰成功，对方指挥链至少延迟十秒。
这十秒够用了。
天空云层边缘，空气突然扭曲了一下。
沈知意浮现在高空，披着风雪，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她闭眼，双腕上的契约纹路开始发烫。她知道陈默的位置，顺着那股熟悉的能量波动找来了。
她抬起手，指尖划过虚空。
空间折叠能力——复制成功。
这是她在系统数据库里见过的技能，属于一个失踪的空间系异能者。当时只是记录，现在成了她的武器。
她双手一拉，空中撕开一道旋涡。
像水波一样荡开，又像镜子被掰弯。第一架俯冲的直升机刚压低机头，就被卷了进去。螺旋桨逆向旋转，机身打横，飞行员拼命拉杆也没用，整架飞机被吸进漩涡，眨眼消失。
第二架见状紧急拉升，可沈知意眼神一锁，手掌一合。
“小朋友，别怕，很快就结束了。”
那架直升机像是撞上无形墙壁，硬生生停在半空，然后缓缓被拖进漩涡，消失不见。
第三架掉头就跑，可刚转过方向，机身就剧烈晃动起来。沈知意站在云层上，手指轻点，空间褶皱在它周围成型，像一张网慢慢收紧。
地面上，秦豹看得目瞪口呆。
“你……你们疯了！这是财阀的资产！你们会被通缉！”
陈默没理他，直接跃向冰核正上方。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共振刀，刀身细长，泛着微光。这是上次任务拿到的奖励，专破硬壳。他单膝跪地，把刀插进冰面，输入最后一丝灵气。
嗡——
高频震动传入地下，冰层表面开始龟裂。晶化外壳承受不住分子震荡，咔嚓一声炸开，露出下方幽蓝色的晶体。
陈默伸手进去，握住冰核。
那一瞬间，心脏像是被人攥了一下。
冰核表面有一圈纹路，蜿蜒曲折，和他手腕上的契约印记一模一样。
这不是巧合。
他低声说：“这不是资源……是钥匙。”
秦豹还在远处叫嚣：“给我拿下他！谁拿到冰核，财阀给五百万！”
两个外骨骼士兵冲上来，能量枪充能完毕。
陈默抬手就要反击，可手臂一沉，灵气几乎耗尽。他刚要咬牙硬撑，头顶风声一响。
沈知意从空中落下，脚尖一点地面，整个人腾空而起。她双手张开，幻境旋涡再次展开，直接套住两个士兵。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卷进扭曲空间，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秦豹脸色变了，转身就跑。
“想走？”
沈知意落地，一步踏出，瞬移到他背后，抬腿就是一脚。
秦豹整个人飞出去，砸进雪堆，外骨骼裂开，能量步枪炸膛，火花四溅。他趴在地上咳血，还想爬起来，却被沈知意踩住后背。
“别动。”她说，“你已经被标记了。”
她抬起手，契约纹路一闪，一段数据传入系统后台。这家伙以后只要靠近联盟范围，警报就会响。
陈默站起身，把冰核收进贴身口袋。他抬头看向沈知意，喘着气问：“还能撑多久？”
“五分钟。”她说，“再打一架就得歇。”
“够了。”他点头，“东西到手了。”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裂痕中的蓝光还在跳，频率和冰核纹路的波动一致。这玩意儿和系统有关，甚至可能和父亲留下的程序是一体的。
远处天空，最后那架直升机终于挣脱空间束缚，摇摇晃晃地飞走。它没回头，也没攻击，只是加速撤离。
陈默眯眼看着它消失的方向。
他知道，这帮人不会善罢甘休。
沈知意站到他身边，抬头望天。她忽然皱眉。
“不对。”
“怎么了？”
“能量读数异常。”她指着高空，“有东西在靠近，速度很快，没有信号标识。”
陈默抬头。
云层之上，一道黑影掠过。
没有涂装，没有编号，机身呈三角形，雷达锁定了冰核位置。一枚导弹舱缓缓打开，红光锁定地面。
沈知意立刻抬手，准备再开旋涡。
可她刚凝聚能量，胸口一闷，嘴角溢出一丝血。
“不行……复制能力冷却中。”
陈默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抽出共振刀，刀身已经发暗。
“那就拼一次。”
战斗机俯冲开始。
导弹倒计时启动。
沈知意咬破舌尖，强行提起最后一丝契约能量。
她双手抬起，虚空划弧。
幻境旋涡再度撕开，比之前更不稳定，边缘不断崩解。她死死盯着那架战机，眼神发狠。
“来啊。”
战斗机冲进旋涡边缘的瞬间，机身剧烈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