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城里，他帮她垫付了一瓶水的钱。
“就一块钱的事，你还真记着啊？不用了。”
“不行！必须还！”崔婕的态度异常坚决，举着钱的手一动不动，“一码归一码。”
秦天有点无奈：“可我没零钱找你啊。”
谁知道，崔婕听到这话，眼睛反而亮了一下。
她飞快地把那十块钱塞进秦天的上衣口袋里，然后迅速后退一步，脸颊烫得惊人。
“那……那就当你欠我九块！下次，我……我好有借口再来找你！”
说完，她转身就跑，头也不回，只留给秦天一个仓皇而逃的背影。
秦天摸了摸口袋里那张带着体温的钞票，有些哭笑不得。
这丫头，还真是……有点意思。
“啧啧啧，可以啊小子！”
柳小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一脸坏笑地用胳膊肘捅了捅秦天。
“桃花不错嘛！什么时候跟女兵中队的‘燕鱼’联系上的？老实交代！”
“我也不知道啊。”秦天摊了摊手，他是真不清楚崔婕怎么会对自己的态度这么……特别。
“你小子还给我装！”柳小山显然不信，“行了，少在这儿美了！走，训练去！”
他拉着秦天往训练场的方向走，边走边问：“对了，问你个事，化学学得怎么样？”
“上学的时候学过，基础的还行。”秦天老实回答。
“会基础就行！”柳小山眼睛一亮，透着一股兴奋劲儿。
“改天，我教你玩点更刺激的！教你玩爆破！”
秦天闻言，心头一热，眼睛里也迸发出期待。
爆破！
这可是技术活，更是硬核的战斗技能！
“是！谢谢教官！”
另一边，崔婕一口气跑回宿舍，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乌云正坐在床边擦拭着自己的爱枪，看到她这副模样，忍不住调侃道。
“哟，我们的‘燕鱼’班长这是怎么了？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去跟你的秦天表白了？”
“胡说什么呢！”崔婕慌乱地摆手，嘴硬道，“我就是去还钱！”
“还钱能还成这样？”乌云放下枪，凑了过来，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
“我说崔婕啊，我觉得那小子真挺不错的。有本事，人也长得精神，关键时刻还靠得住。”
“你要是真有意思，就主动点，不然好男人可就被别人抢走了！”
崔婕嘴上还在否认：“我才没有……”
但她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主动点吗？
她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第二天，乌云在靶场上练了一整天。
她射击最大的问题就是稳定性，老兵们压枪的诀窍是射击前喝口酒，可她滴酒不沾。
只能从最基础的据枪、瞄准、击发姿势开始，一遍遍地重复练习，枯燥且乏味。
傍晚时分，夕阳将海面染成一片金黄。
秦天刚刚结束了一天高强度的体能训练，浑身湿透，正准备回宿舍冲个澡。
“秦天！”
崔婕推着一辆半旧的自行车，出现在他面前，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涩。
“那个……你会骑自行车吗？”
柳小山和邓久光刚从后面跟上来，一看到这场景，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咳咳，我们俩先回去了，你们年轻人，多聊聊。”
柳小山说完，拉着邓久光，十分识趣地溜了。
秦天看着眼前的自行车和一脸期待的崔婕，哪还能不明白。
他点点头：“会啊。”
“太好了！”崔婕的笑容灿烂起来，“你……你能教教我吗？我一直学不会。”
“行。”
秦天走到崔婕身边，接过了车把。
“你先上来，我扶着你。”
崔婕跨上自行车，双手紧张地握住车把。
秦天一只手扶着车头，另一只手轻轻扶在了她的后腰上，帮她稳住重心。
“腰挺直，别那么僵硬，眼睛看前面，不要看脚下。”
温热的手掌贴在腰间，隔着薄薄的作训服，一股电流瞬间传遍了崔婕的全身。
她身体触电般地颤抖了一下，脸颊迅速升温，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在秦天的搀扶下，自行车歪歪扭扭地前进了几米。
突然，车头一歪，崔婕惊呼一声，身体顺势就倒向了一侧。
秦天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住，稳稳地抱在了怀里。
崔婕靠在秦天坚实的胸膛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和阳光的味道，心跳漏了半拍。
她好像……是故意的。
她很享受这种不经意的肢体接触，享受着两人之间暧昧又紧张的氛围。
天边的太阳缓缓升起，新的一天已经来临。
秦天看着又一次“不小心”摔倒，并且精准地倒进自己怀里的崔婕，有些无奈地开口。
“这已经是第十次了。”
“你……还学吗？”
崔婕从他怀里抬起头，脸颊红扑扑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学！当然要学！”
直到日上三竿，崔婕的“学车大业”才算告一段落。
当然，不是她学会了，而是再演下去，她自己都觉得假。
“我……我先歇会儿。”
崔婕红着脸，从自行车上跳下来，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秦天把车子撑好，递过去一瓶水。
两人并排坐在沙滩边上，谁也没说话，气氛却意外的融洽。
不远处，柳小山和邓久光两个老兵油子正蹲在树荫下，一人叼着根草，看得津津有味。
“老邓，你说这小子行不行啊？”
柳小山用胳膊肘捅了捅搭档。
“这都一上午了，还没把人拿下？”
“皇帝不急太监急。”
邓久光吐掉嘴里的草根，眼睛却瞟向另一边的靶场。
“我倒是更关心乌云那丫头，你看她那枪打的，都快飘到天上去了。”
靶场上，乌云正烦躁地拉着枪栓。
“咔哒！”
子弹上膛。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老兵们传授的要领。
据枪，瞄准，击发。
“砰！”
子弹脱靶，在远处的沙地里激起一小撮尘土。
“可恶！”
乌云气得把枪往桌上一拍。
“不行！根本不行！”
邓久光和柳小山走了过去。
“丫头，心不静，枪怎么可能稳？”
乌云一见他俩就来气，尤其是看到他们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我静不了！你们说的法子是喝酒，可我滴酒不沾！不喝酒，我这手就稳不住！”
柳小山乐了。
“谁说非得是枪？用心去打，别说枪了，给你块石头你都能打出十环来！”
“吹牛！”
乌云压根不信，翻了个白眼。
“石头怎么打靶？你当我三岁小孩啊！”
“谁说不行？”
一个清朗的声音插了进来。
秦天和崔婕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秦天看着乌云，平静地开口。
“枪，说到底只是个工具。换个工具，可能会有点误差，但不代表就打不中目标。”
乌云的倔脾气上来了，她抱着胳膊，挑衅地看着秦天。
“说得轻巧！那你来一个我看看？你要是能用别的东西打中十环，我就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