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算是明白男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喝绿茶了。
于海棠今天的打扮确实亮眼,颇有几分美丽冻人的意思。
浅蓝的确良衬衫熨得没有一丝褶皱,领口别着枚小巧的塑料白梅花胸针,下半身是条深灰色的卡其布裤子,裤脚收得利落,衬得她腿型笔直。
头发编成两条紧实的麻花辫,尾端用同色的细布条扎着,走起来时发梢轻轻晃,透着股轧钢厂“厂花”该有的精致。
很明显的就是和何雨水站在一起,论五官,何雨水其实比于海棠明艳,大眼睛高鼻梁,是胡同里少见的俏姑娘,但衣品叠加的buff却能让于海棠略胜一筹。
不过何雨柱的注意力放在另一处——刚才于海棠说她姐在前院跟人相亲。
于海棠的姐姐是于莉,那相亲对象应该就是闫解成了,怪不得刚才闫富贵那老小子藏着掖着呢,合着是怕他坏了闫解成的相亲大事啊!
何雨柱忍不住嗤笑一声,他是那种爱搅局的人吗?
他还真就是!
他可太是了!闫富贵这种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的态度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不对。
但凡当初去街道帮着何家兄妹说明下情况,何大清也不能够那么潇洒的跟着白寡妇去河北保定,或者退一步讲街道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两个没爹没妈的未成年孩子苦苦挣扎求生。
所以他闫富贵想让儿子结婚好给他老闫家传宗接代,做梦去吧!
“闫家那个情况你姐还敢来相亲?”何雨柱故意这么说。
“什么情况啊?”于海棠更纳闷了,眉头轻轻皱起来,“媒婆跟我说,闫大爷是老师,为人特别正直,家里日子也安稳,最讲究公平了。”她把媒婆的话原封不动搬出来,语气里带着对“老师家庭”的信任——这年头,有正式工作又教书育人的,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体面人。
何雨水在旁边听着,赶紧扯了扯于海棠的袖子,想给她递个眼色,可于海棠没注意,还在等着何雨柱的回答。
“公平?他确实公平。”何雨柱忍不住笑出声,“他们家咸菜都得按根量着分,长短粗细差一点都不行。在这事儿上,全院没人能比过他闫富贵,他认第二,没人敢当第一。”
“咸……咸菜?”于海棠彻底傻眼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微微张着,像是没听懂。她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谁家分咸菜要这么较真的。
肉蛋粮油金贵,分得公平倒能理解,可咸菜?谁家缸里不腌个三五坛,吃的时候随便捞两根就行,至于吗?
何雨水也没想到于海棠她姐是跟三大爷家的相亲,她想了想劝道,“海棠,说真的,你姐得好好考虑。三大爷家日子过得特别细,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花,嫁过去怕是会过得有点辛苦。”
于海棠有些迟疑,方才那闫解成她也见了,长得还是挺周正的,身高也还行,瞧着有些瘦弱,不过当时她姐于莉看闫解成的眼神,明显是满意的,嘴角一直带着笑,脸颊还有点红,那模样,是动了心的样子。
“海棠,眼看饭点了,要不中午在我们家吃?我哥今天从食堂带了只鸡回来,中午做辣椒炒鸡焖面条,香得很!”她想借着吃饭的机会,再跟于海棠说说闫家的情况,让她多劝劝于莉——毕竟是好朋友,总不能看着她姐跳火坑。
于海棠没想到何家的伙食这么好,有些意动,可转念一想,她又摇了摇头。她是偷偷从闫家跑出来透气的,姐姐还在跟闫家人聊天,要是她在外面吃饭,把姐姐一个人留在那儿,哪怕有媒婆陪着,回头姐姐准得跟她算账。
她吐了吐舌头,带着点歉意说:“不了不了,下次吧。我得赶紧回去陪我姐,不然她该着急了。”
何雨水也没勉强,等于海棠走去前院了她撞了撞何雨柱的胳膊,问道,“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何雨柱看何雨水活像个拉皮条的就颇为无奈。
“于海棠啊!你喜欢她吗?”
何雨柱被妹妹这直白的话问得一愣,随即翻了个白眼:“什么怎么样?刚见两面就说喜欢,哪有这么荒唐的?回头再说吧。”
“……”何雨水有些郁闷,心道她哥是不是还想着秦淮茹呢!
她太清楚秦淮茹的手段了,一直吊着她哥,既不拒绝也不接受,当免费饭票。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于海棠这么好的姑娘,长得好看,家世清白,还是正式工,她必须帮她哥抓住机会,绝不能再给秦淮茹半点机会。
另一边,于海棠刚走进闫家的院子,就看见姐姐于莉从屋里出来,正站在门口四处张望,脸上带着点焦急。
“海棠,你去哪了?”于莉看见她,快步走过来,语气里带着点嗔怪,伸手拉了拉她的胳膊,“让你别瞎跑,你偏不听。”
于莉只比于海棠大一岁,可性子却比妹妹沉稳得多,对这个跳脱又娇气的妹妹,总像对孩子似的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