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李言淳被扔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模糊的视线里,是酒店房间标准化的陈设。
那两个男人猥琐的笑声在耳边放大。
“看看这皮肤,这身材……东方瓷器一样……”粗糙的手开始撕扯他的大衣和衬衫纽扣。
李言淳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但药力作用下,他的反抗如同蚍蜉撼树。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在异国他乡遭遇如此不堪的境地。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响,房间门被猛地撞开!
一个熟悉的身影,裹挟着室外的冷风冲了进来。
是林云深。
林云深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锐利如刀,瞬间扫过房间内的情形。
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上前,动作快准狠,一记手刀劈在背对着他的矮壮男人后颈,对方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金发男人惊愕回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林云深一个利落的过肩摔狠狠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干净利落,显示出林云深极佳的身手和此刻暴怒的心情。
“李总!”林云深快步走到床边,看到李言淳衣衫不整、眼神涣散的样子,他的心疼得几乎窒息。
他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李言淳,声音因为紧张和愤怒而微微颤抖,“没事了,我来了。”
李言淳紧绷的神经在看到林云深的瞬间松弛下来,药力再次席卷,他彻底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林云深眼神冰冷地扫过地上呻吟的两个男人,强忍住废了他们的冲动。
他拿出手机,快速拨通了一个号码,用流利的荷兰语低声交代了几句。
然后,他半扶半抱起李言淳,迅速离开了房间。
他知道,会有人来处理后续,让这两个人渣得到应有的教训,并且不会留下任何对李氏集团和李言淳不利的痕迹。
回到他提前订好的、位于运河畔的一家高级酒店套房,林云深将李言淳轻轻放在床上。
李言淳体内的药效似乎还在持续发作,他脸色潮红,身体不安地扭动,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呓语,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热……好难受……”李言淳无意识地扯着身上残破的衬衫。
林云深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悸动。他拿来湿毛巾,想帮李言淳擦拭身体,物理降温。
当他解开李言淳的衬衫,看到那平日里被严谨西装包裹的、线条流畅而结实的胸膛时,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六年了。
他跟在李言淳身边整整六年,从青涩的毕业生到如今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他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感情,将那份不该有的、汹涌的爱意死死压在心底最深处。
他见过李言淳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冷酷,也见过他私下里偶尔流露出的疲惫和脆弱。
他像守护珍宝一样守护着这个人,处理他的一切事务,过滤掉所有可能的危险和麻烦,却从未敢逾越雷池半步。
而此刻,他心心念念的人就毫无防备地躺在他面前,因为药物而展现出从未有过的脆弱和……情动。
当林云深的手碰到李言淳的皮肤时,李言淳仿佛找到了解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
那灼热的温度几乎烫伤了林云深的理智。
“帮……帮我……”李言淳的声音带着药物作用下的本能祈求。
林云深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理智与情感在进行着激烈的搏斗。
他知道这是趁人之危,是卑劣的行径。
但他看着李言淳痛苦的样子,听着那破碎的呻吟,坚守了六年的防线,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痕。
他颤抖着手,开始帮李言淳解除身上剩余的束缚。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触碰到更多。
李言淳的生理反应已经非常明显,那是对药力的正常反应,却也是对林云深极限的考验。
就在林云深的手犹豫着,是否要更进一步帮助他缓解痛苦时,李言淳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猛地睁开眼,模糊中看到林云深的动作,他眼神虽然迷蒙,却带着惯有的凌厉和警告,死死盯住林云深:
“林……秘书……”他的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带着冰冷的寒意,“就此停下!你敢做下去,我定会将你……剥皮拆骨!”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林云深大半的旖念,却也激起了他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不甘和绝望的反抗。
他看着李言淳即使在这种境地下依然试图维持的强势和疏离,一股巨大的悲凉和破罐破摔的勇气涌了上来。
他猛地扯下自己的领带,动作带着一种决绝的疯狂,将李言淳试图推拒的双手牢牢绑在了床头。
“就算我现在停下来,”林云深俯下身,靠近李言淳的耳边,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无尽的苦涩和自嘲,“你醒来后,也不会原谅我……不是吗,李总?”
他太了解李言淳了。高傲、自负、掌控欲极强。
今晚发生的一切,对于李言淳来说是巨大的耻辱。
而自己这个见证了他最不堪一面、并且可能“趁虚而入”的下属,无论如何解释,都不可能再被信任和容忍。
既然结局早已注定,那他为何不能……放纵这一次?就这一次,让他这六年的痴心妄想,有一个实质性的寄托,哪怕之后是万劫不复。
李言淳的警告被领带束缚,被药物和即将到来的情潮淹没。他挣扎着,咒骂着,但声音最终化作了破碎的呜咽。
林云深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孤注一掷的暗沉。
他低下头,吻去了李言淳眼角的生理性泪水,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与接下来即将发生的、带着惩罚和占有意味的侵犯,形成了诡异的矛盾结合。
夜还很长。
阿姆斯特丹的窗外,运河依旧沉默地流淌,见证着这间套房内,一场在错误时间、错误地点,由错误情感引发的、注定没有结果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