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王墩子扛着半人高的木棍走在最前,木棍底端被雪磨得发亮,每走一步都在雪地里戳出个深坑。林溪攥着把磨得锋利的小刀断后,眼神警惕地扫过身后的树林,时不时弯腰拂去脚印上的积雪——末世里,暴露踪迹就等于把命交给危险。
铁蛋拎着把锈迹斑斑却磨得锃亮的斧头走在中间,斧刃映着雪光,晃得人眼睛发花。他才十七岁,脸上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手上却布满老茧,攥斧头的力道比成年人还稳。熊胜军跟在他旁边,背上的包裹鼓得快要炸开,里面装着从废弃农户家找到的半袋面粉和几包压缩饼干,每走一步都得用手托着包裹底,生怕里面的东西掉出来。
“前面就是山口了,过了山口应该能找到避风的山洞。”王墩子抹了把脸上的雪,声音带着喘息——他们已经在山林里走了两天,没怎么合眼,肚子里也只有早上啃的半块冻硬的饼干。
铁蛋点点头,把斧头往肩上扛了扛,刚要说话,突然顿住脚步,鼻子用力嗅了嗅:“有臭味。”
这话让另外三人瞬间绷紧神经。林溪立刻停下脚步,小刀握得更紧:“是腐尸的味,离得不远。”
话音刚落,山口方向就传来“嗬嗬”的嘶吼声。四人往山口一看,只见五只腐尸正慢悠悠地晃过来——有的胳膊扭曲成诡异的角度,有的肚子破开个大洞,腐烂的内脏拖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黑红色的痕迹,正是最具攻击性的“游荡腐尸”。
“妈的,怎么偏偏在这儿遇上!”王墩子骂了一句,握紧木棍,身体绷得像张弓。熊胜军赶紧把包裹往雪地里一放,手忙脚乱地从里面摸出个玻璃瓶子——瓶里装着汽油,瓶口塞着布条,是他们自制的燃烧瓶。
没等腐尸靠近,铁蛋突然大喝一声,拎着斧头就冲了上去:“先劈最前面的!别让它们围过来!”他跑得又快又稳,雪地里溅起一串雪沫,眼看就要冲到最前那只腐尸面前,斧头高高举起,狠狠劈在腐尸的肩上。
“咔嚓”一声脆响,腐尸的肩胛骨被劈断,黑褐色的脓血喷了铁蛋一身。腐尸吃痛,发出刺耳的嘶吼,剩下的胳膊猛地朝铁蛋抓来。王墩子见状,立刻扛着木棍冲上去,木棍狠狠顶住腐尸的胸口,把它往后推了两步,给铁蛋留出空隙:“铁蛋,快撤!别被它抓到!”
铁蛋趁机往后跳了一步,斧头再次举起,这次对准了腐尸的脖颈——他知道,腐尸的弱点在头部,只有劈中要害才能彻底解决。可没等他动手,熊胜军突然大喊:“看这边!”只见他手里的燃烧瓶已经点燃,布条冒着火星,狠狠扔向剩下的四只腐尸。
燃烧瓶在雪地里炸开,汽油瞬间燃起大火,三只腐尸被火焰裹住,发出凄厉的嘶吼,动作也慢了下来。剩下的一只腐尸没被烧到,绕过火焰,朝着断后的林溪扑去。林溪早有准备,身体灵活地往旁边一躲,避开腐尸的爪子,手里的小刀趁机划向腐尸的脖颈——她的动作又快又准,小刀直接划破了腐尸的颈动脉,黑褐色的脓血喷溅而出,腐尸晃了晃,轰然倒在雪地里。
“铁蛋,快解决那只断肩的!”林溪一边喊,一边捡起地上的木棍,帮王墩子顶住火里的腐尸。铁蛋应了一声,斧头再次劈下,这次精准地劈在断肩腐尸的脖颈上,腐尸的脑袋“咕噜”一声掉在雪地里,身体抽搐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剩下的三只腐尸在火里挣扎了一会儿,很快就被烧得没了动静,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恶臭。四人站在雪地里,大口喘着气,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腐尸的脓血和雪水,却没一个人敢放松——末世里,尸群往往不止一波,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再冒出来几只。
铁蛋擦了擦脸上的脓血,把斧头扛在肩上,看了看地上的包裹:“先把包裹搬到山口后面,找个地方歇会儿,顺便清理下伤口,别感染了。”
王墩子点点头,和熊胜军一起扛起包裹:“刚才多亏了铁蛋冲得快,不然咱们真要被它们围了。”
林溪也松了口气,把小刀收进怀里:“大家都小心点,过了山口也不能放松,谁知道前面还有什么等着咱们。”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带着对未来的坚定。他们拎着武器,扛着包裹,一步步走向山口——雪还在下,风还在刮,但只要他们四个在一起,互相帮衬,就总有办法在这末世里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