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平静得像一块墨绿色的翡翠。黄军按照惯例,带着两支浸过抑制液的弩箭,趴在岛边最高的一块礁石后警戒——自从知道净世军要炸岛,他每天都会提前一小时观察湖面动静,生怕错过任何异常。
突然,薄雾中传来一阵微弱的马达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黄军立刻握紧弩箭,眯起眼睛朝着声音来源望去——湖对岸的芦苇荡里,隐约驶出一艘黑色汽艇,艇身光滑,船头插着一面小小的黑色旗帜,正是净世军的标志。
汽艇在湖面上快速行驶,朝着梁子岛的方向靠近。黄军屏住呼吸,通过礁石的缝隙仔细观察,看到汽艇上站着五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其中一个身影格外熟悉——是殷先勇!他手里举着望远镜,正对着梁子岛的方向观察,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冷笑。
“不好,是殷先勇!”黄军立刻掏出对讲机,压低声音说,“江永,湖对岸出现净世军汽艇,朝着咱们这边过来了,领头的是殷先勇。”对讲机那头传来江永急促的声音:“你先别暴露,继续观察,我们马上过来支援。”
汽艇离梁子岛越来越近,已经能清晰看到殷先勇脸上的疤痕。他放下望远镜,对着身边的白大褂说了些什么,白大褂立刻调整汽艇方向,朝着岛屿西侧的浅滩驶去——那里正是众人之前登岛的地方,水浅,容易靠岸。
黄军趴在礁石后,心脏“砰砰”直跳。他慢慢举起弩箭,箭簇对准汽艇的发动机——这是汽艇最脆弱的地方,只要射中,就能让汽艇失去动力,漂在湖面上。但汽艇行驶速度很快,加上薄雾影响视线,想要精准射中并不容易。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黄军在心里默念,手指紧扣弓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汽艇离礁石只有五十米了,发动机的轰鸣声越来越响,喷出的水花在湖面上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
就在这时,殷先勇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抬头朝着礁石的方向望去。黄军来不及多想,猛地扣动弓弦——“咻”的一声,弩箭带着破空声飞出,穿过薄雾,精准地射穿了汽艇的发动机。
“轰隆”一声,发动机冒出滚滚黑烟,汽艇失去动力,在湖面上打了个转,然后慢慢漂在湖上,动弹不得。殷先勇惊怒交加,指着礁石的方向大喊:“有人!在那里!开枪!”
汽艇上的白大褂纷纷举起喷雾枪,朝着礁石的方向喷射。透明的喷雾穿过薄雾,落在礁石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黄军赶紧趴在礁石后,避开喷雾,心里暗暗庆幸:幸好刚才及时射中发动机,不然现在已经被他们包围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芦苇荡,突然有了主意。黄军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哨子,放在嘴边,用力吹了一声——尖锐的哨声划破清晨的空气,惊得芦苇荡里的一群水鸟“扑棱棱”飞起,黑压压的一片,朝着汽艇的方向飞去。
“给他们点念想。”黄军咧嘴一笑,继续吹着哨子,更多的水鸟被惊动,盘旋在汽艇上空,翅膀扇动的声音和鸟鸣声混杂在一起,挡住了白大褂的视线。他们看不清礁石的位置,只能胡乱朝着水鸟群喷射喷雾,却根本伤不到黄军。
江永带着余杰和周焕,趁着水鸟群的掩护,快速跑到礁石旁。“干得好!”江永拍了拍黄军的肩膀,“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趁机把他们拿下?”黄军摇了摇头:“不行,汽艇上可能有炸药,而且我们不知道湖对岸还有没有其他净世军,不能冒险。”
水鸟群渐渐散去,汽艇依旧漂在湖面上,冒着黑烟。殷先勇站在汽艇上,脸色铁青,他知道这次突袭失败了,而且还暴露了位置,只能暂时在汽艇上固守,等待湖对岸的支援。
黄军和江永等人趴在礁石后,与汽艇上的净世军形成僵持。朱景炜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湖对岸的情况:“湖对岸的芦苇荡里,还有两艘汽艇停在那里,应该是他们的支援,但暂时没有动的迹象。”
“他们在等支援,咱们不能耗下去。”江永皱着眉,“要是等他们的支援到了,咱们就被动了。余杰,你能不能想办法把汽艇弄沉?”余杰想了想,回答道:“我可以用焊枪熔化汽艇的外壳,但需要靠近汽艇才行,现在他们的喷雾枪对着咱们,根本没办法靠近。”
曹滕蛟突然开口:“我有办法。咱们不是有渔网吗?可以用渔网把汽艇缠住,让他们没办法动弹,然后再用弩箭射他们的喷雾枪,让他们失去攻击力。”众人眼前一亮,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黄军点点头:“好,就这么办。曹滕蛟,你和周焕去拿渔网;余杰,你准备好焊枪,一旦渔网缠住汽艇,就去破坏他们的喷雾枪;我和江永负责掩护你们。”
曹滕蛟和周焕扛着渔网,悄悄绕到岛屿西侧的浅滩,趁着汽艇上的净世军不注意,将渔网的一端固定在岸边的礁石上,然后慢慢将渔网拉向汽艇。渔网在湖面上展开,像一张巨大的网,朝着汽艇漂去。
殷先勇发现了渔网,立刻让白大褂用喷雾枪喷射渔网。透明的喷雾落在渔网上,渔网线开始慢慢腐蚀,但渔网很粗,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断裂。“快!加快速度!”曹滕蛟大喊,和周焕一起用力拉渔网。
渔网终于缠住了汽艇的螺旋桨,汽艇彻底动弹不得。余杰趁机拿着焊枪,快速跑到浅滩,对着汽艇上的喷雾枪喷射火焰。蓝色的火焰烧断了喷雾枪的枪管,白大褂们失去了武器,顿时慌了神。
黄军和江永则举起弩箭,对准汽艇上的净世军,大喊道:“放下武器!不然我们就开枪了!”殷先勇看着身边慌乱的白大褂,又看了看远处湖对岸渐渐靠近的支援汽艇,知道现在不是硬拼的时候。他咬了咬牙,对着黄军大喊:“今天算你们厉害,咱们走着瞧!”
说完,殷先勇从汽艇上扔下一个烟雾弹,烟雾瞬间弥漫开来,挡住了黄军等人的视线。等烟雾散去,汽艇上的净世军已经乘上救生艇,朝着湖对岸的支援汽艇逃去。
黄军看着他们逃走的背影,没有追上去——他知道,这次虽然击退了净世军,但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日子,只会更加危险。江永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咱们有弩箭,有渔网,还有这么多兄弟,不管他们来多少次,咱们都能应付。”
那艘冒着黑烟的汽艇,还漂在湖面上,像一个警告,提醒着众人:净世军的威胁,从未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