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丢了?”话虽这么说,沈慕言却没有再坚持让他先走。
内心深处,对于他这种时刻将她放在首位的做法,其实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贪恋。
霍景行看着她微红的耳根和强装镇定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终于放下了筷子:“吃好了?走吧。”
两人起身离开食堂。
清晨的阳光已经变得明亮起来,透过道路两旁枝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霍景行配合着她的脚步,两人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沈慕言本以为霍景行只是将她送到诊室门口便会离开,去处理霍佳瑶那边的事情。
却没想到,这人跟着她前后脚进了诊室,反手竟将门给关上了。
沈慕言一脸错愕地转身,看着堵在门口的高大身影,疑惑道:“你跟进来干吗?不是要去……”
她的话没能说完。
霍景行一步上前,大手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容拒绝,将她轻轻一带,后背便抵在了冰凉的门板上。
他另一只手撑在她耳侧,形成一个狭小的禁锢圈,低头便攫取了她的唇。
这个吻来得突然又凶猛,带着一种压抑的渴望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不像平时那般温柔,而是充满了侵略性,霸道地撬开她的齿关,深入纠缠,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沈慕言完全懵了,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唇舌被他肆意攻占,呼吸被尽数掠夺。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却被紧紧地按住。
最初的震惊过后,一种熟悉的战栗感从脊椎窜起,她被迫仰着头,承受着这个带着惩罚和占有意味的吻,氧气逐渐稀薄,大脑开始晕眩,腿也有些发软。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肺里的空气几乎耗尽,霍景行才勉强松开她,额头却依旧抵着她的,呼吸灼热地交织在一起,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沈慕言微微喘着,胸口起伏,唇瓣被吻得红肿,泛着水光。
她缓过神,带着点被突袭的羞恼,伸手不轻不重地捏住霍景行的脸颊,迫使他对上自己的视线,声音还带着喘息后的沙哑:“霍景行……受什么刺激了你这是?”
霍景行任由她捏着自己的脸,深邃的眼眸紧锁着她,那里面翻涌着沈慕言看不懂的暗潮。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手臂下滑,紧紧环住她的腰,将人用力地按进自己怀里,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近乎脆弱又无比执拗的力度:“想你。”
短短两个字,像带着钩子,直直撞进沈慕言的心底。
她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传来的,同样急促的心跳,以及他身体微微的紧绷。
这不像他。
平时的霍景行,即使表达感情,也多是带着点痞气的调侃或是沉稳的守护,很少会像现在这样,情绪外露得近乎失控。
沈慕言心里的那点羞恼渐渐被一种细密的疼惜和疑惑取代。她放松了身体,任由他抱着,手从他脸上滑落,轻轻搭在他的后背,放缓了声音:“怎么了……”
霍景行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埋首在她颈间,深吸了一口她身上清爽的气息,混着淡淡的药味,奇异地抚平了他心底的烦躁。
“食堂那位女同志对你有意思……”他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沈慕言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他这反常的举动,或许还有早上那个小护士搭讪的功劳。她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却又因为他这幼稚的占有欲而泛起一丝甜意。
“那只是普通同事……”她试图解释,没看人家知道她结婚之后目标转移了吗?
“我知道。”霍景行抬起头,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手指轻轻抚过她微肿的唇瓣,眼神炙热而专注:“可我还是不舒服。”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摩挲着她的唇瓣,带来一阵细微的麻痒。
沈慕言心跳漏了一拍,被他看得脸颊发烫,下意识地想避开这过于直白的注视。
“你……你别瞎吃醋。”她偏过头,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娇嗔:“赶紧去办你的事,阿瑶那边要紧。”
霍景行却不动,依旧维持着将她圈在门板和自己身体之间的姿势,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廓和微微颤抖的睫毛上流连。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般的磁性:“再亲一下,我就走。”
沈慕言心头一跳,抬眼瞪他,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里面的渴望和坚持让她无法拒绝。
她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微微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颤动。
霍景行喉结滚动,再次低下头,这一次,吻变得轻柔而缠绵,带着无尽的怜惜和刻骨的思念,细细描摹着她的唇形,辗转吮吸,不再急切,却更深沉,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温存烙印在灵魂深处。
诊室外隐约传来医护人员走动的脚步声和交谈声,与门内这一方静谧暧昧的空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医生,你在里面吗?”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像一道惊雷,瞬间劈开了诊室内旖旎温存的气氛。
沈慕言猛地睁开眼睛,原本迷离的眼神瞬间被惊慌取代,几乎是条件反射推开了身前的霍景行。
霍景行显然也听到了,他动作一顿,顺着她的力道后退了半步,眼神里闪过一丝被打断的不悦。
两人急促地喘息着,互相看着对方。
沈慕言的嘴唇还红肿着,白大褂的领口微微有些凌乱,这模样一眼就能看出来两人在做什么。
霍景行则迅速调整着呼吸,目光深沉地扫过她此刻诱人却无比“危险”的模样。
“沈医生?你在里面吗?齐院长让你来了之后去他办公室。”门外又传来护士的声音,疑惑的推了推门。
“好,我知道了,我收拾好就去找院长。”
沈慕言的心脏狂跳,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的白大褂领子,眼神狠狠瞪向霍景行,无声地控诉: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