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松开苏培盛的手,疲惫的坐在椅子上,闭上双眼,伸出手按了按紧锁的眉头,大喜大悲之下让他尽显疲态。
苏培盛抿了抿嘴,伸出双手动作轻柔的揉搓胤禛的脑袋,试图缓解胤禛的疲惫。
胤禛微微放松了些身子,靠在背倚上,沉浸在这片刻的舒缓中。
书房内一时间静寂无声,唯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打破这片安静。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小山子走了进来,对着胤禛微微弯着腰,轻声禀告:“王爷,乌拉那拉侧福晋来了。”
胤禛睁开眼睛,拍了拍苏培盛的手,叹了口气对着小山子道:“让人进来吧!”
苏培盛停下手上的动作,重新倒了两盏茶放在桌上,便退到一旁安安静静的站着。
宜修穿着一身素蓝色衣裳,头戴一朵白花,手提膳盒走了进来行礼:“参见王爷。”
胤禛抬了抬手:“起来吧!怎么这个时间有空过来?”
宜修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王爷熬了一天一夜,妾身实在有些担心,专门让人做了这红枣雪蛤汤,最是滋补,想着王爷用一碗也是好的。”
说着宜修便把膳盒放在桌上,把红枣雪蛤汤端了出来放在胤禛面前。
胤禛看着红枣雪蛤汤沉默在原地。
苏培盛看着这一幕挑了挑眉暗道:“红枣雪蛤汤?虽说他不常在胤禛身边伺候,可也知道乌拉那拉柔则经常派人给胤禛送这道汤,甚至乌拉那拉柔则自己也喜欢喝,好家伙宜修真是有一套的。”
片刻后,胤禛抬起头看了眼宜修,微微点头:“有心了,坐吧!”
胤禛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叹了口气把勺子放下:“唉,往日柔儿最喜欢这道红枣雪蛤汤了,如今柔儿一走再也尝不到她在时的味道。”
此话一出,在身后作为吃瓜群众的苏培盛便歪着脑袋看着宜修。
只见宜修双眼猛地通红,眼中瞬间便涌上一层薄薄的泪花,宜修拿出梅花手帕,遮面哭泣。
“呜呜...王爷....姐姐...姐姐她....”
胤禛站起身来走到宜修身侧,握住宜修的手,把手帕从宜修手中抽了出来,轻轻擦拭衣袖的泪水。
宜修抬头红着眼看着胤禛:“是妾身失礼了,还请王爷恕罪。”
“无妨,你思念柔儿何罪之有。”胤禛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帕子,抬头疑惑的看着宜修:“这帕子,本王记得你之前从不用梅花样式的手帕。”
听到胤禛的话,宜修突然想起从前王爷让苏培盛送的梅花蜀锦以及首饰,内心一哽,抬眼看着认真的胤禛低声开口:“这是妾身还在乌拉那拉府时姐姐所赠,上面还绣着姐姐的小名菀菀。”
胤禛展开手帕看着上面的朵朵红梅以及边角上的菀菀,叹了口气:“你与柔儿姐妹情深,不愧柔儿临终前让本王提拔你为福晋,日后名正言顺掌管王府大小事务,本王仔细思量,觉得也不失为一个稳当的安排。”
看着手帕又看了看宜修和乌拉那拉柔则之间的姐妹情深,胤禛想到了一母同胞的兄弟老十四,同为兄弟姐妹,宜修和柔儿之间还不是一母同胞就如此情深,再对比他跟老十四真是惨烈,再一次感叹为什么不是老十三跟他是同胞兄弟。
胤禛站在宜修身前,面色沉静,眼中却透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深邃。
听到此话,宜修连忙起身谢罪:“王爷,妾身惶恐,姐姐待妾身仿佛一母同胞的嫡亲姐妹,眼下姐姐不幸离世,妾身悲痛万分实在无心于此,况且,姐姐新丧,王府上下都在悲伤之中,此时提起此事于情于理皆不合适。”
胤禛背着手眯着眼看着宜修,目光似是将宜修整个人看穿:“这可是你的真心话?莫要顾虑太多,本王曾说过只要你诞下皇嗣,便升你为福晋,大阿哥为嫡出阿哥,而且你姐姐也有此遗言,本王正好成全你。”
宜修咽了咽口水,垂下的眼中有一丝野心一闪而过,紧接着便抬起头来,眼中满是真挚与惶恐,干脆双膝跪地叩首道:“回王爷,妾身从无此心,姐姐说出此话是疼惜妾身,妾身对福晋之位并不在意,妾身在意的也只是王爷的恩宠和弘晖的身子而已。
大清向来并没有侧福晋晋封为福晋的先例,眼下姐姐刚逝去,王府诸事未宁,若此事流传出去也恐遭人非议,这样一来倒是辜负了姐姐一片爱护妹妹之心,恳请王爷收回成命,容妾身为姐姐守灵祈福,已尽妾身的绵薄之力。”
胤禛站在原地紧紧凝视着宜修,半晌没有说话。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宜修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胤禛不相信她这一片赤子之心。
苏培盛站在原地看看胤禛又看看宜修,对着系统道:“话说,这好感度99%的和好感度25%的,对峙起来我帮谁去,帮胤禛吧!宜修的好感回头得更难刷,帮宜修吧!就怕那1%的好感度一直不涨,那我不得亏死。”
苏培盛悄悄伸手捂了捂腰,胤禛那货在床上跟个疯狗一样,就看他的表现感觉像是磕了药一样。
苏培盛闭上嘴巴缩了缩自己的身形,他决定谁也不帮,反正宜修早晚都能坐上皇后之位,根本都不用帮,他绝对不是为了他自己的腰着想。
许久后,胤禛弯腰把宜修扶起来:“起来吧!你对柔儿的心意本王知晓,今日这番话本王也记下了。”
宜修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心中七上八下,生怕自己的演技骗不过胤禛。
胤禛背着后,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梅花树:“你有这份心意也是难得,柔儿的丧事不能无人做主,你身为柔儿的妹妹,又一直以来管理着王府上上下下,柔儿的丧事便交给你做主了。”
宜修不敢闹任何幺蛾子了,连忙道:“是妾身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