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洞府,林凡立刻开启了最强力的禁制,将内外彻底隔绝。小比的喧嚣与荣耀已被他抛在脑后,此刻,他的心神完全沉浸在那枚记载着《云水真解》的黑色玉简之中。
神识沉入玉简,一股浩瀚而古老的信息流涌入脑海。与《引气诀》的直白、《流光御剑术》的凌厉不同,《云水真解》的开篇便透着一股玄奥的意境: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云无常势,水无常形,道法自然……”
功法文字并非简单的行功路线,更多是对于“云”与“水”这两种天地之象的阐述与感悟。它强调意境的领悟远重于灵力的简单堆积,追求的是自身灵力与天地间水、云灵气的共鸣与交融。
“重意不重形,变幻由心……”林凡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明悟的光芒。这与他之前战斗中对云水剑意的摸索不谋而合,甚至更为系统、更为深邃。
玉简中记载的炼气期部分,核心在于将自身灵力,逐步炼化、提纯,使其具备“云”之缥缈、“水”之绵长的特性。行功路线比《引气诀》复杂了数倍,涉及数条隐秘的次级经脉,灵力运转需刚柔并济,时而如溪流潺潺,时而如云雾翻涌,对修炼者的控制力要求极高。
更重要的是,功法中提及,若能寻得水、土灵气交融的“云水灵眼”之地修炼,或辅以特定的“云纹石”、“寒潭玉髓”等天材地宝,可事半功倍。然而,这些条件对于如今的外门弟子林凡来说,都遥不可及。
“不愧是玄阶功法,修炼难度果然巨大。”林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躁动。他明白,贪多嚼不烂,当务之急是先领悟入门篇,将自身灵力逐步转化为更精纯的云水灵力,并尝试冲击炼气六层。
他盘膝坐于蒲团上,屏息凝神,按照《云水真解》的入门法门,开始引导体内灵力运转。起初极为滞涩,那几条从未打通过的次级经脉传来阵阵刺痛,灵力的性质转化也异常缓慢,远不如《引气诀》顺畅。
但林凡心性坚韧,毫不气馁。他一遍又一遍地尝试,心神完全沉浸在功法的意境之中,观想自身化为山间流淌的溪水,化为天空舒卷的云朵……不知不觉间,他胸前的玉佩再次传来那熟悉的温热感,一股清凉平和的气息融入他的经脉,使得原本躁动滞涩的灵力渐渐平顺下来。
一天,两天……林凡足不出户,完全沉浸在修炼之中。饿了便服下一颗辟谷丹,渴了便饮一口灵泉水。洞府内,他的气息渐渐发生变化,原本略显锋锐的灵力,开始带上了一丝绵柔与缥缈的意蕴,运转之间,隐隐有潮汐之声和云雾之象在周身浮现。
十日后,林凡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似有云水流转,精光内蕴。他成功将《云水真解》入门篇修炼完成,体内约三成的灵力已转化为更为精纯、灵动的云水灵力。虽然总量未有增加,但质地上却有了明显的提升,控制起来如臂指使,对天地间水属性灵气的感应也敏锐了数分。
“是时候了。”林凡目光坚定,取出了那枚得自小比魁首奖励的破障丹。丹药龙眼大小,表面有氤氲霞光流转,散发出诱人的药香。此丹能增加突破小瓶颈的几率,正适用于炼气五层冲击六层。
他调整好状态,将身心调整至空灵之境,随后将破障丹纳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和却磅礴的药力洪流,涌入四肢百骸,最终汇向丹田。林凡立刻运转《云水真解》炼气篇功法,引导着这股强大的药力,向那层阻碍他许久的炼气六层壁垒发起了冲击!
“轰!”
药力与灵力合流,如同决堤的江河,狠狠撞击在瓶颈之上!丹田气旋剧烈震荡,经脉传来胀痛感。然而,那层壁垒异常坚韧,第一次冲击,竟未能撼动!
林凡并不气馁,紧守心神,不断运转功法,将药力与自身云水灵力反复凝练,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关卡。
时间在修炼中悄然流逝。洞府内,林凡周身被浓郁的蓝色灵光笼罩,水汽氤氲,仿佛置身于云雾之中。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不知过了多久,当破障丹的药力消耗近半,林凡也感到心神俱疲之时,他福至心灵,将刚刚领悟的一丝“云水真意”融入冲击之中。灵力不再是一味刚猛地冲撞,而是带上了水的渗透与云的变幻,无孔不入地侵蚀、瓦解着那层壁垒。
“咔嚓……”
仿佛蛋壳破碎的细微声响自体内传来!那坚固的壁垒,终于被这至柔至刚、变幻无常的云水之力,钻出了一道缝隙!
“就是现在!”林凡心中低喝,凝聚起最后的力量,发起了总攻!
“轰隆!”
仿佛惊涛拍岸,又似云开见日!阻碍被彻底冲垮!丹田内的气旋猛然膨胀、凝实,体积增大了近倍,旋转速度更快,精纯的云水灵力奔腾流转,散发出比之前强横数倍的气息!
炼气六层,水到渠成!
强大的灵力反馈瞬间洗刷着林凡的全身,驱散了所有的疲惫。他感到耳聪目明,神识覆盖范围扩大了一倍有余,对天地灵气的感知也更加清晰。更重要的是,他对《云水真解》的感悟,随着这次突破,也加深了一层。
他缓缓收功,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这次突破,不仅修为大进,更重要的是奠定了云水之道的根基,意义非凡。
“如今修为稳固在炼气六层,云水灵力初成,是时候修炼那门法术了。”林凡目光投向玉简中记载的一门配套法术——水影遁。
这是一门黄阶上品的遁术,并非依靠法器飞行,而是将身体暂时水化,借助水汽、雾气进行短距离的隐匿和快速移动,练至大成,可在小范围内化身数道水影,惑敌耳目,玄妙非常,正契合云水真意。
接下来的日子,林凡开始苦修“水影遁”。初时极为艰难,将身体部分水化需要极高的灵力掌控力和对水属性变化的深刻理解,稍有不慎便会伤及经脉。但林凡凭借云水灵力的优势以及强大的悟性,一次次失败,一次次总结,进步神速。
一月后,静室之内,盘膝而坐的林凡身影一阵模糊,竟化作了一滩透明的水渍,悄无声息地滑至墙角,随即又凝聚成形。虽然只能维持短短三息,移动距离不过丈许,且无法分化水影,但已然入门!
“有了这水影遁,无论是突袭、躲避还是逃命,都多了一重保障。”林凡对此颇为满意。
这一日,他正在巩固修为,腰间身份玉牌忽然传来温热。神识一扫,是周执事的传讯:
“林凡,速来执事堂。一年之期将至,外门大比事宜,需早做安排。另有要事相商。”
外门大比!林凡眼中精光一闪。一年前小比夺冠的情形历历在目,而大比的舞台,将面对的是整个青云宗外门的顶尖天才,竞争无疑更加激烈残酷。
“终于要来了吗……”他长身而起,感受着体内炼气六层的云水灵力,一股豪情涌上心头。
云水之道初成,正是试剑之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