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黑衣人被控制住,沈瑶这才松了口气,接过陆沉舟手上的牛鞭,用眼神示意陆沉舟去看看那黑衣人的真面目。
陆沉舟走上前,摘下那黑衣人面具。
那是个生面孔,陆沉舟不认得。
随后,陆沉舟又将这黑衣人的袖子撸起来,一个梅花刺青就这么出现在二人面前。
沈瑶虽不明白这梅花刺青究竟代表什么,可大概也能明白,应该是代表着一方势力,为这方势力效忠的,都得刺上梅花。
“这里人多眼杂,我们还是先将他带回去再慢慢问。”
陆沉舟点了点头,对沈瑶的建议甚是同意。
可就在二人想将这黑衣人羁押回去之时,突然一阵白烟出现。
沈瑶本能的松开了手上的牛鞭捂住嘴巴,陆沉舟也同样后退。
待二人反应过来,那白烟散去,黑衣人早已不知踪影。
沈瑶有些懊恼:“又是跟上次一样的招式,又让他跑了。”
陆沉舟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些人,训练有素,都是死士,凭你我二人想抓住他们,还是嫩点。”
“再说,即便真将他们押回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他那张脸我记住了,下次他不论什么装扮出现在我面前,我都能轻而易举的认出他。”
沈瑶点点头:“看来我们猜的很对,他们已经按捺不住了。”
此时,在镇上一座青楼内,前几日同陆沉潇说话的男人依旧一袭白衣,正脸色铁青的喝着酒。
而在他面前,赫然跪着一个黑衣人,正是白日想要刺杀沈瑶和陆沉舟的黑衣人。
白衣男人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已经露了脸,直到这意味着什么吗?”
那黑衣人连忙磕头:“是,是属下大意,让陆沉舟那小子看到了脸,求,求大人再给次机会吧,我,我可以去执行旁的任务,我还是有用的大人,你就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那白衣男人闭着眼睛:“你们都是我手下百里挑一的死士,少一个,我就少了一份胜算,行了,这几日,你先且退下,我得禀告上头,怎么发落你,得看上头的意思。”
“行了,你退下吧。”
那黑衣人还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闭了嘴,悻悻的离开了。
白衣人又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随即对身边小厮道:“你去陆家,偷偷让陆沉潇过来见我。”
“是。”
从山上回来后,沈瑶和陆沉舟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家,而是转头来到了陆父陆母家中。
眼看四下无人,陆沉舟和沈瑶才将今日之事都说了个大概,听的陆母心惊胆战。
陆父则是一脸严肃:“你是说,在那黑衣人的小臂内侧,发现了梅花刺青?”
“是,爹,我和沈瑶来就是想问你,可知道这梅花刺青的来历。”
陆父皱着眉思考许久,还是摇了摇头。
“这梅花刺青我随从未见过,可按照江湖规矩,这些刺了青的必定都是死士,归属于某一派。”
“传闻,镇国大将军临死前,拿到过一封名单,那名单上便是京城内谋反的人员名单,我想,那名单记录的,大多都是权贵要臣,以他们的身份,是不不能亲自做动手杀人这种勾当。”
“因此..”
“因此他们需要培养死士,这梅花刺青,很可能就是其中一位所培养的,还得是个重要人物。”
陆沉舟马上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陆父点点头:“不错。”
“所以,今日你们没有将那人带回来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他们一旦落入敌人手里,只会自尽。”
陆沉舟眉毛宁城了一条:“那,爹,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等,我们只有等,他们自然坐不住。”
几人一起点了点头,如今,也只有如此办法。
翌日,京城一所宅子里,丞相一巴掌将面前的茶盏扫个干净:“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当时跟我说的事千好万好,什么百里挑一,什么战无不胜,两次,两次了,他们失手两次了,陆家老弱病残一大堆,一个正直青年也是文臣出身,他们连这都对付不了,到底是陆家太狡猾,还是他们太无能?”
底下的人齐刷刷的跪了一地:“丞相息怒,息怒。”
“听说,那陆沉舟身边多了个女子,那女子便是之前他们家抱错的那个假千金,按理来说,这女子早在他们家或最前很久便离开了,不知为何又在流放之地遇见了。”
“这女子...”
“得了得了!”
丞相摆摆手,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别跟我说这些理由,我只看结果,结果,说这理由如何,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搞不定一个女人,你们说出来,觉得很骄傲么?啊!”
底下跪着的人被骂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把头埋得更低了。
丞相怒气未消,继续吼道:“现在,立刻,让那群废物给我滚回来!别打草惊蛇,前面的铺垫都毁于一旦。”
“是是是!”
几人点着头,慢慢起身朝门口退去,眼看着快接近门口,一个个如同兔子一般,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整个书房里,还剩下一人,一袭青衣,正规矩跪着。
丞相终于是有些消气,对那人道:“起来回话。”
“谢丞相。”
“那边,现在到底如何。”
那青衣男人答道:“回丞相,那陆沉潇已经彻底被我们收买,他说,愿意帮助我们,灭了陆修文和陆沉舟一房的人。”
丞相眉眼微抬:“条件?”
男人笑笑:“丞相英明,那陆沉潇要我们答应他,灭了陆修文一房后,要我们让他继承远平侯之位,属下不知道应不应该答应。”
丞相先是眉头一皱,随后脸色瞬间回归自然:“答应,怎么不答应,他想要天上的太阳和月亮都答应。”
青衣男人也跟着笑了:“是,属下这就去回复他。”
此时,在流放之地,沈瑶正趴在床上,陆韵则手拿着一个膏药往沈瑶后腰上贴。
“哎呦,韵儿,你轻点,疼,疼。”
陆韵一边给沈瑶揉着腰一边笑的意味深长:“你说你们两个,新婚燕尔,也不至于这样,看给你难受的。”
沈瑶瞥了陆韵一眼:“你去去去,怎么跟那群村妇一样,我这是前几日被那黑衣人追杀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