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宫城的太和殿内,香烟缭绕,檀香混着龙涎香的气息,顺着雕花窗棂飘出去。龙椅之上,萧珩身着明黄色龙袍,腰束玉带,脸色虽仍有几分苍白,却已褪去往日的孱弱。他目光锐利,扫过阶下文武百官,声音沉稳有力,带着君主独有的威严:“众卿平身。”
百官齐齐跪拜,山呼万岁的声音震得殿顶的琉璃瓦微微发颤。起身时,他们的目光里满是震惊——那个被毒素折磨得缠绵病榻、形同傀儡的皇帝,如今竟能挺直脊背,气场全开。
苏锦站在殿侧,绯色官袍衬得她身姿挺拔。她指尖划过袖角的暗纹,目光落在龙椅上的萧珩身上,眼底泛起欣慰的光。这段时日的殚精竭虑,总算没有白费。
“今日召集众卿,有两件要事宣布。”萧珩抬手,身旁的太监展开圣旨,锦缎上的龙纹在晨光里泛着金光,“其一,先帝胞弟赵晏,暗通北狄、私开铁矿、铸造兵器,意图谋反。更经查实,先帝暴毙,亦是遭其毒杀!此等大逆不道之徒,朕下旨剥夺其宗室身份,贬为庶人,全国悬赏捉拿,死活不论!”
太和殿内瞬间哗然,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百官们脸上满是震惊与愤怒,谁也没想到,那个销声匿迹多年的赵王,竟藏着如此惊天阴谋。
“陛下,此事当真?”一名白发老臣出列,颤巍巍地叩首,“赵晏乃是先帝胞弟,宗室至亲,岂能……”
“朕所言,证据确凿。”萧珩眸色一沉,声音冷了几分,“苏卿,呈上证物。”
苏锦上前一步,手中的卷宗泛着陈旧的墨香:“这是先帝密使遗孤的证词,详述赵晏毒杀先帝的经过;这是太医院李默的血字供词,与陆将军从漠北传回的毒箭样本、玄铁兵器互为印证。”
卷宗传阅间,震惊渐渐转为愤怒。先帝勤政爱民,深受百姓爱戴,没想到竟遭至亲毒手。而赵晏勾结外敌、分裂国家,更是罪不可赦。
“此等逆贼,当诛九族!”一名武将怒喝出声,引得众臣纷纷附和。
就在这时,宗室旁支赵成突然出列,厉声反驳:“陛下,仅凭这些片面之词,怎能定赵晏皇叔的罪?臣以为,其中必有误会!”他脸色发白,双手攥得死死的,显然是慌了神。
苏锦眼神一冷,指尖叩了叩卷宗:“赵大人,李默府中搜出的贴身玉佩,乃是赵晏早年之物,上面的纹路与密令印章分毫不差。你与赵晏暗中往来的书信,朕已悉数掌握,难道还要当众宣读,让你身败名裂吗?”
赵成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声音都发颤:“你……你血口喷人!”
“来人,拿下!”萧珩一声令下,禁军立刻冲进来,将赵成死死按住。
“陛下饶命!臣是冤枉的!”赵成挣扎着嘶吼,却被禁军拖拽着往外走,声音渐渐远去。
“即日起,彻查宗室,凡与赵晏有牵连者,一律严惩不贷。”萧珩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波澜,“其二,漠北战事吃紧,朕已下令调动全国兵力北上支援,由镇国大将军统领,务必平定漠北,生擒赵晏,还北疆安宁!”
“臣等遵旨!”百官齐齐跪拜,声音洪亮,震得殿内的铜钟都嗡嗡作响。
散朝后,御书房内静悄悄的。萧珩坐在书桌后,看着墙上先帝的画像,指尖轻轻叩着桌面。
“苏卿,你肃清奸佞、稳定朝局,实乃大启之柱。”萧珩的声音里带着感激,“若不是你,朕恐怕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陛下言重了,这是臣的本分。”苏锦躬身行礼,“如今赵晏罪行昭告天下,民心所向,平定漠北指日可待。陆将军在漠北战况顺利,昨夜烧毁赵晏粮草,今日又用陷阱大败敌军,长安援军一到,南北夹击,赵晏必败。”
萧珩点头,脸上露出笑容:“陆卿勇猛,苏卿智计,乃是朕的左膀右臂。待平定漠北,朕必当重赏。”他顿了顿,目光温和了些,“你与陆卿的情意,朕早已知晓。待战事结束,朕便为你们主婚,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苏锦脸颊微红,躬身谢恩:“谢陛下。”
离开御书房时,阳光正好,洒在宫城的琉璃瓦上,泛着金色的光。苏锦抬头望去,长安的天,终于放晴了。她相信,用不了多久,陆乘就会凯旋归来,他们将一起守护这片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