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等不起，我们的国宝们，更等不起！”
“所以呢？”韩老皱眉问道，“你想说什么？”
纪明川深吸一口气，投下了一枚真正的重磅炸弹。
“所以，我建议，改变计划。”
“我们不能再局限于华国的一亩三分地，慢慢发展了。”
“我建议，对整个蓝星，进行一次彻底的、全面的……大洗牌！”
“什么？！”
“胡闹！”
郑老和魏老几乎同时拍了桌子，满脸的难以置信。
“纪明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严老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意。
“洗牌？你怎么洗？你想让整个世界都卷入战火吗？”
“我们奋斗了一辈子，才换来今天这个相对和平的局面！你一句话，就要把它全部毁掉？”
“这不是毁掉，是为了新生！”纪明川毫不退让，与几位大佬的气场针锋相对。
“各位老总，你们的计划，是在默认一个前提下制定的。”
“那就是，地球是安全的，宇宙是和平的。”
“可你们想过没有，万一这个前提，是错的呢？”
杨老眉头紧锁：“小纪，你的意思是外星文明？”
“没错！”纪明川斩钉截铁。
“宇宙这么大，诞生过无数的星辰。如果说只有地球诞生了智慧生命，那我就是一万个不信！”
“我们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也许只是因为，我们太落后了！”
“按照宇宙文明的等级划分，一个能完全利用所在行星能源的，算一级文明。”
“能利用整个恒星系能源的，是二级。能利用整个星系能源的，是三级。”
“我们呢？我们现在连地球本身的能源都还没能完全掌控，撑死了，也就是个0.7级！”
纪明川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些概念，他们或多或少都接触过，但从未有人像纪明川这样，如此直白地、赤裸裸地摆在台面上。
“一个二级文明，甚至只是一个刚摸到二级门槛的文明，想要毁灭我们，可能比我们踩死一群蚂蚁还要简单！”
“我们现在沾沾自喜的太空技术，在他们眼里，可能就是小孩子的玩具！”
“到那个时候，国界还有意义吗？民族还有意义吗？”
“在绝对的技术代差面前，我们整个蓝星文明，都只是待宰的羔羊！”
纪明川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敲击着众人的心脏。
“所以，我们不能再等了！”
“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整个蓝星的所有资源、所有人才、所有力量，全部整合起来，拧成一股绳！”
“我们要用最快的速度，冲向二级文明，甚至是三级文明！”
严老死死地盯着他：“你的方法，就是战争？”
“如果需要，我不介意！”纪明川的眼神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要么，我们主导，成立一个前所未有的地球联邦，所有国家都必须加入，听从统一的调配。”
“要么，就打到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种声音！”
“疯子！”郑老忍不住骂道，“你这是在赌上整个文明的命运！”
“不赌，才是等死！”纪明川寸步不让。
“我再跟各位说得具体一点，星际战争，靠的是什么？”
“第一，武器！”
“我们现在最强的武器是核弹。但在浩瀚的太空里，这玩意儿的威慑力要大打折扣。”
“人家只要拥有成熟的能量护盾技术，我们的核弹就跟一堆废铁没什么区别！”
“第二，防御！”
“就是我刚才说的能量护盾。”
“别看我们衡枢科技现在搞得风生水起，但能量护盾这东西，我们连理论基础都还没吃透！”
“真要打起来，人家一炮过来，我们拿什么挡？用我们的星舰去撞吗？”
“第三，单兵！”
“别以为到了星际时代就不需要士兵了。”
“恰恰相反，最终决定战争走向的，很可能还是最精英的单兵作战。”
“我们的战士意志顽强，举世无双。”
“可如果敌人用上了我们无法理解的武器，比如可以直接作用于大脑的次声波武器。”
“直接让我们的战士变成白痴，这仗还怎么打？”
纪明川顿了顿，语气沉痛。
“各位老总，落后就要挨打。”
“这句话，是我们的先辈用血和泪总结出来的。”
“它在地球上是真理，放在整个宇宙，更是唯一的生存法则！”
“我们没有时间去慢慢发展，去跟别人扯皮，去搞什么和平演变了！”
“我们必须壮大！立刻！马上！不惜一切代价！”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五位老人的脸上，写满了震惊、骇然，以及一丝无法掩饰的动摇。
郑老张了张嘴，那句“疯子”到了嘴边，却怎么也骂不出口了。
因为他知道，这个疯子说的，他妈的很有可能是对的。
杨老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但每一下都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他没有看纪明川，而是扫视了一圈自己的老伙计们。
“我们这把老骨头，在安稳的位置上坐得太久了。”
“久到，都快忘了我们的先辈，是怎么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了。”
“久到，我们以为和平是理所当然的了。”
杨老转过头，目光重新锁定在屏幕里的纪明川身上。
“他说得对。”
“不赌，就是等死。”
“我这辈子，做的决定不少，错的也不少。”
“但这一次，我赌了。”
他看向严老：“老严，你呢？”
严老紧绷的脸部线条慢慢放松，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走了他身上所有的暮气。
“干了！”
“总不能真让后辈戳着我们的脊梁骨，骂我们是亡国之君吧？”
韩老扶了扶眼镜，镜片下的眼神锐利得吓人。
“我没意见。”
魏老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
“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弹几年。要是真能亲眼看到地球联邦成立，死也瞑目了。”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郑老的身上。
郑老苦笑了一下，他摇着头，也不知道是在否定谁。
“你们啊……都是疯子。”
“跟着这个小疯子一起疯。”
他顿了顿，抬起头。
“算我一个。”
纪明川深深地鞠了一躬。
没有多余的废话。
一个动作，已经代表了一切。
杨老语气不容置疑。
“明川，你别动，就在太空等着。”
“我们现在就回蓝星。”
“立刻召集红色会堂最高会议！”
“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这个问题上，跟整个文明的存亡对着干！”
“我们，去给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