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江林正在晟合地产的董事长办公室里,仔细审阅唐卓龙送来的关于那块计划自建别墅区的地皮项目规划图。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图纸上投下清晰的光影。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江林瞥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他随手拿起接听:“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熟悉声音:“江总,贵人多忘事啊?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昨天中午,咱们还在小面馆里聊过呢。”
江林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随即拍了拍额头,笑道:“周墨!你这神出鬼没的,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号码的?”
周墨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直接切入正题:“给你介绍个朋友,对你未来在内m的发展可能会有帮助。中午方便吗?一起坐坐,吃个便饭。”
江林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欧式挂钟,略一沉吟便应承下来:“行啊,没问题。地方我来定吧,保证安静。”
“不劳烦江总。” 周墨语气从容,显然早有准备,“地方我已经定好了,还是客满楼,老地方。你直接过来就行。”
“客满楼?行,知道了。” 江林眼神微动,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他靠在宽大的椅背上,手指用力揉搓着太阳穴,低声自语:“周墨啊周墨,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时,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孙蕊探进头来:“江总,快到午饭时间了,需要我帮您订餐吗?”
江林摆摆手,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不用了,我中午有约,出去吃。”
孙蕊闻言,轻轻吹了吹额前散落的发丝,撅起嘴,带着几分委屈和娇嗔:
“江林!你是不是特别不待见我啊?自从我当你秘书开始,你就从来没在公司吃过一顿午饭!不是有约就是出去吃,我就这么碍你眼吗?”
江林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控诉”弄得一愣,随即哭笑不得地一拍脑门:
“哎呦我去!我的小姑奶奶,你这脑子里一天天都装的什么剧本啊?我是真有事!正经事!我要是不待见你,当初大德推荐你的时候,我就能直接给你拒了,还能留你在这儿当我秘书?”
孙蕊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真的?没骗我?”
“我骗你能长寿是咋的?” 江林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准备走。
孙蕊却得寸进尺地往前凑了两步,几乎要贴到江林身前,仰起脸,眼神大胆而直接:
“那你……对我有感觉吗?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什么心意,你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江林看着她这副不管不顾的样子,无语地笑了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把她推开:
“咋的?听你这意思,是上赶着想给我当二奶啊?快别扯这些用不着的了行吗?我闺女都会满地跑叫爸爸了,你在这跟我演什么偶像剧呢?”
“你……你都有孩子了?!” 孙蕊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眼睛瞬间瞪大,愣在了原地。
江林没再理会她复杂的心情,也懒得再多做解释,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拿着车钥匙,径直走出了办公室,留下孙蕊一个人站在原地,心绪难平。
半个多小时后,江林的黑色宝马五系稳稳停在了客满楼熟悉的院子里。
他对着后视镜最后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带和袖口,深吸一口气,推门下车,迈步走进了酒楼。
二楼,一间更为雅致僻静的包间内。周墨依旧是一身利落的黑色皮夹克,显得干练而不羁。
他身边的彭天翼则是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努力想营造出沉稳商务的形象,但微微急促的呼吸和下意识敲击桌面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紧绷。
安琪的打扮与他们截然不同,她穿着一身质感高级的米白色休闲装,慵懒随性中透着不凡的品味,与这略显正式的场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气场。
彭天翼手指夹着烟,凑近周墨,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小墨,第一次干这种‘演戏’的活儿,心里还真有点没底。”
周墨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不屑和安抚:“慌什么?剧本不都给你对过好几遍了?照着演就行,随机应变,别露怯就行。”
安琪优雅地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声音柔和却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她看向彭天翼:“天翼,放松点。就当是寻常的商业会面,有我和周墨在旁边看着,出不了岔子。”
就在这时,包间门被服务员推开,江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周墨立刻换上热情的笑容,站起身迎了上去,伸出手:“江总,可算把您等来了!”
江林与他用力一握,目光随即扫向桌边的另外两人。
周墨侧身,郑重地为他介绍:“江总,我来给您引荐一下。这位是来自呼市的彭天翼,彭总,呼市启明资本的投资经理,主要负责战略投资。” 他刻意加重了“启明资本”和“战略投资”几个字。
接着,他手掌引向安琪:“这位是安琪,安总,启明资本的cEo,同时也是呼市多家高端酒店的掌舵人。”
江林脸上带着商业化的微笑,与彭天翼握手时,能感觉到对方手心有些潮湿,他不动声色。
当他的手与安琪相握时,却不自觉地微微一顿。
安琪的容貌极为出挑,气质温婉中带着疏离,眉眼间竟有几分神似那位以美貌着称的刘姓女星,让他一瞬间有些恍神。
安琪显然察觉到了他这片刻的失态,莞尔一笑,声音如同清泉流过玉石:
“江总……您这握手礼,也太热情了些,都不舍得放手了呢。”
江林立刻回过神来,连忙抽回手,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尴尬,自嘲地笑道:
“安总说笑了,实在抱歉。主要是安总风采照人,江某一时失态,唐突佳人了,还请勿怪。”
安琪大方地笑了笑,并未计较,伸手示意:“江总快请坐吧,我们就等您了。”
四人重新落座,构成了一个微妙的新局面。周墨朝门外候着的服务员扬了扬手:
“人齐了,可以上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