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到了?”东心里一紧,声音瞬间变得急切,“阿姨,怎么会烫到?严重吗?有没有去医院?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去医院看过了,医生说是烫伤,包扎好了,就是得养几天,”妈妈说,“你别担心,我在家照顾她呢,会让她按时换药的。”
东心里又疼又自责——他竟然不知道我烫到了手,竟然还是从我妈嘴里知道的。她昨天挂他电话,回复信息那么冷淡,是不是因为手疼不好打字,又不想让他担心?
“阿姨,麻烦您把手机给她好吗,我想看看她,想跟她说几句话,”东的声音带着点急切,“我有点担心她。”
“好,你等一下,我这就去叫她。”妈妈说完,就拿着手机,走进了我的房间。
东握着手机,心里既紧张又期待——他终于能看到我了,终于能跟我说话了。
没过几秒,屏幕里出现了我的身影——我坐在床上,头发有点乱,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我看到屏幕里的他,愣了一下,眼神里带着点委屈,又有点躲闪。
我看到我妈进来,手里拿着手机,东出现在视频里,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妈!给我干嘛,我不接了,要睡啦马上…”
“哎,你这孩子,有什么话跟人家振东好好说,你刚洗澡没接电话,人家都着急了,你们聊啊,你啊!好好跟人家说话,别这个语气,人振东训练够累了!”我妈说完把手机递给我就出去了,给我们自己聊天的空间。
“樊太太”东赶紧开口,声音里满是心疼,“把手给我看看,烫得严重吗?疼不疼?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把包着纱布的手背往后缩了缩,不想让他看到。可我越是这样,东心里就越疼——他能看到我眼眶里的眼泪,能看到我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的样子。
“对不起,”东的声音带着点沙哑,“是我不好,是我考虑不周,让你生气,让你难过,还让你一个人承受手疼的苦,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我不该瞒着你拉布布的事,不该让你看到那些评论,不该让你胡思乱想……那个拉布布,我已经摘下来了,放在酒店的抽屉里,等我回国,我再给你,如果你不喜欢,我就把它收起来,再也不挂了……我知道异地很难,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国内很辛苦,我每天训练完都想给你打电话,想告诉你我今天练了什么,吃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可我又怕你忙,怕打扰你…怕你已经睡了…我以为抽个盲盒,留着视频的时候给你惊喜,我们能多个话题,没想到会让你这么难过……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太笨了,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他喃喃自语着,一遍遍地道歉,一遍遍地解释,心里又疼又自责——他心疼我的手,心疼我的眼泪,自责自己的粗心,自责自己没能好好照顾我,没能及时跟我解释,让我受了这么多委屈。
我看着屏幕里的他,看着他满是心疼和自责的眼神,听着他一遍遍的道歉和解释,心里的委屈突然就涌了上来,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脸颊滑下来。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做作——他已经解释了,拉布布也摘下来了,他那么爱我,那么在乎我,我为什么还要不相信他?为什么还要跟他冷战?如果再这样下去,这一个月的异地,真的会摧毁我们的感情。
我不想失去他,不想让异地恋的隔阂越来越深。
东看到我哭了,心里更急了,赶紧说:“你别哭,是不是手很疼?还是……还是你还不相信我?你跟我说,不管是什么,我都改,你别难过了,好不好?我看着心疼……”
我拿起手机,擦了擦眼泪,哭着支支吾吾地说:“我们……我们不吵了好不好?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胡思乱想,不该跟你冷战,不该挂你电话……”
东愣住了,看着屏幕里哭成小花猫的我,心里又疼又暖——他没想到我会主动道歉,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赶紧说:“傻瓜,我们本来就没吵架,是我不好,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们不会吵架的,永远都不会,不管是异地,还是以后在一起,我们都好好的,好不好?”
我点点头,眼泪还在流,可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我知道,我们之间的隔阂解开了,那些因为拉布布产生的误会和委屈,终于烟消云散了。
东看着我笑了,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温柔地说:“那把手给我看看,让我放心。”
我听话地把包着纱布的手背凑到镜头前,东看着那厚厚的纱布,心疼地说:“以后小心点,别再这么不小心了。按时换药,别碰水,要是疼了,就给我打电话,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
“嗯,”我点点头,吸了吸鼻子,“你也一样,好好训练,别太累了,按时吃饭,照顾好自己。”
“好,”东笑着说,“我会的,为了你,我也会照顾好自己。对了,那个拉布布,我虽然摘下来了,但我还是想给你,等我回来了,我们一起把它挂在你的包上,好不好?”
我看着屏幕里的他,笑着点了点头:“好。”
我们又聊了很久,聊了我的手,聊了他的训练,聊了德国的天气,聊了家里的琐事——就像以前一样,无话不谈,温馨又甜蜜。
直到国内快凌晨1点,东才依依不舍地挂了视频,让我赶紧睡觉,好好休息。
挂了视频,我躺在床上,看着手背上的纱布,心里既温暖又有点自责——东那么爱我,那么在乎我,我却因为一个小小的拉布布,跟他冷战,让他担心,让他难过,真的太不应该了。
我想,我应该给东一个道歉礼物,让他知道,我真的很爱他,很在乎他,以后再也不会胡思乱想了。
我突然想起,东很喜欢皇马,他会专门去看皇马的比赛,在家也会看比赛转播。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过有卖拉布布的小衣服的,不知道有没有皇马球衣模样的。
我马上拿起手机翻找,果然有!
正好可以把这个送给东,作为道歉礼物——拉布布是他抽盲盒抽到的,虽然之前有过误会,但现在,我想让这个拉布布,变成我们之间甜蜜的回忆。
可是,东在德国萨尔布吕肯,我在国内,怎么把礼物给他呢?我跟萨尔布吕肯俱乐部的队员也不熟,不知道找谁帮忙带给东。
我突然想起了弗朗西斯卡——他是东的好朋友,之前东跟我说过,弗朗西斯卡很照顾他。虽然弗朗西斯卡现在应该已经到澳门参加比赛了,但他肯定认识萨尔布吕肯俱乐部的队员,或许能帮我把礼物带给东。
我赶紧拿出手机,找到了弗朗西斯卡的微信——之前东把他的微信推给我,说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帮忙。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弗朗西斯卡发了一条信息:“弗朗西斯卡,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有点事想麻烦你。”
没过几分钟,弗朗西斯卡就回复了:“没事,我明天在澳门没比赛,现在还没睡,你找我肯定有事,你打过来吧。”
我赶紧拨通了弗朗西斯卡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传来弗朗西斯卡爽朗的声音:“嗨,樊的太太,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樊那小子又惹你生气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没有,他没惹我生气,是我之前误会他了,跟他闹了点小脾气,现在想给他一个道歉的小礼物,有点事想麻烦你。”
“哦?道歉礼物?”弗朗西斯卡笑着说,“樊知道了肯定会很开心的。你说吧,什么事,只要我能帮上忙,一定帮。”
“是这样的,”我赶紧说,“我打算在网上买了一个拉布布娃娃的衣服,是皇马球衣的模样,因为东很喜欢皇马,我想把这个送给她,作为道歉礼物。可是,东在萨尔布吕肯,我没办法直接给他,我想把礼物寄到萨尔布吕肯俱乐部,麻烦你跟队里的队员说一下,帮我把礼物转交给东,可以吗?我跟萨尔布吕肯的其他队员不熟,不知道找谁帮忙,只能麻烦你了。”
弗朗西斯卡听完,笑着说:“没问题,小事一桩。我跟萨尔布吕肯俱乐部的队员都很熟,我现在就给他们发信息,跟他们说一声,你把礼物寄到俱乐部,他们会帮你转交给樊的。对了,你别太担心,樊很爱你,他跟我提起最多的就是你,每次训练完,都会跟我说‘我太太肯定在想我了’‘我太太今天有没有按时吃饭’,他心里一直都很在乎你。”
听到弗朗西斯卡的话,我心里暖暖的,笑着说:“谢谢你,弗朗西斯卡,麻烦你了。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用谢,”弗朗西斯卡笑着说,“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你放心,我会帮你把事情办好的,樊收到礼物,肯定会很开心的。”
“嗯,太感谢你了,”我笑着说,“那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准备比赛,不打扰你了。”
“好,你也早点休息,”弗朗西斯卡说,“祝你和樊永远幸福。”
挂了电话,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我终于能给东一个道歉礼物了,终于能让他知道,我真的很爱他,很在乎他。
我拿起手机,看着东的照片,笑着说:“樊先生,等你收到礼物,一定会很开心吧?以后,我再也不会胡思乱想了,我们要好好的,一起跨过这异地的时光,一起走到永远。”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床头,我知道,只要我们彼此信任,彼此珍惜,不管是异地,还是以后的风风雨雨,我们都能一起扛过去,永远都不会分开。
德国的周三下午,风比前两天冷了点。东刚结束训练,弯腰撑着膝盖喘气,训练服汗湿了大半,贴在背上。
队友们陆续收拾东西往外走,达科从门口探了个头,手里拎着个小小的快递包裹,朝着东喊:“樊!这里有你包裹,弗朗西斯卡昨天发信息给我,说要是快递到了,让我转交给你,说是你太太寄来的。”
东直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有点懵——他没听我说要寄东西啊。他快步走过去,接过包裹,手指戳了戳,软软的,外面印着快递单,收件人写着他的名字,地址是俱乐部训练馆,寄件人那一栏,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我的名字。
“谢了啊,达科。”东把包裹抱在怀里,指尖蹭过快递单上我的名字,心里有点甜,又有点好奇——她到底寄了什么?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达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肯定是好东西,你太太对你可真好,弗朗西斯卡都说,你天天跟他念叨你太太,现在收到包裹,肯定开心坏了。”
东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确实,昨晚和好了之后,他训练时都想着晚上得跟我视频,连队友都看出来他心情好了。
他把包裹小心地放进训练包,又仔细拉好拉链,生怕磕着碰着,然后拿着包去更衣室换衣服。
换衣服的时候,他忍不住又把包裹拿出来看了看,捏了捏,还是猜不出是什么。是吃的?不像,软软的;是衣服?但衣服好像也不没小。
换好外套,背上包,怀里揣着包裹,东脚步轻快地往训练馆外走——今天不用等弗朗西斯卡来接,他自己能开车了,心里还有点小得意。
上周俱乐部帮着把中国驾照转换成德国驾照的手续办好了,车也是凯迪拉克配的,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就停在训练馆门口的停车场,他昨天已经试着开了一次回酒店,虽然有点紧张,但还挺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