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出来玩就不要丧着一张脸嘛。”绘梨衣张开双臂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海风,任由自己那一头暗红的秀发随风而舞,一扭头就看见自家老哥颓丧着脸坐在轮椅上。
“要多笑笑。”
“唉,绘梨衣…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听到这话绘梨衣不高兴的撇了撇嘴,就连站在身侧牵着手的[绘梨衣]也是微微皱起柳眉。
“哥哥,你不说我又怎么会懂呢?”御姐感偏重的声线缓缓响起,绘梨衣双眼亮起淡淡的金色光芒。
没等源稚生开口,只听绘梨衣的声音继续传来。
“哥哥,你只是过不去心里这道坎,你只是不愿意相信你心中那个如同父亲一样伟岸的身影至始至终都只是在利用你,你在欺骗自己,企图说服自己的内心告诉自己橘政宗只是被对方控制了。”
[绘梨衣]的话语如同一把尖刀狠狠的刺进了源稚生的内心,可谓是一语道破。
“绘梨衣…”源稚生张了张口,话语就像是被卡在喉咙里面想说但又说不出来,看着那双淡金色的眸子,终究化为一阵无奈的叹息。
“稚生,不要把自己困在过去的阴霾里嘛。”上杉越手中抱着一大堆烤串走了过来,将其中一串烤肠放在了源稚生手中。
“就像绘梨衣说的,你是没有了名义上的父亲,但你有我这个亲爹啊,而且你不仅有我这个亲爹,你还有在乎女孩子,你的好弟弟,还有这么一个乖巧可爱的妹妹,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上杉越这话刚说出口,推轮椅的矢吹樱脸色便有些微微泛红,但这几天的照顾下来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几乎是已经被捅了个无数个窟窿,距离最后戳破也就一线之隔,所以并没有出现闹个大红脸的情况。
乌鸦用手拱了拱一旁吃烧烤的夜叉,有些无语这家伙在这么好的气氛居然不开口说两句搁这狂炫烧烤,晚饭吃了这么多现在还吃,是猪吗?
“呜…是啊少主,看开点吧。”
“要不我们三个抱着那个家伙的遗像去他墓碑哭一个感天动地的痛彻心扉?”贝纳勒斯这一开口,在场所有人石化当场,额头上更是浮出三根黑线。
“这和我们三个什么关系?”俱利伽罗因为背对众人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察觉到几人神色的变化,“要我说就应该把那个叫赫尔佐格的杂修剥皮萱草,然后诛九族。”
三龙讨论的声音逐渐传入众人的耳中,什么龙族十大内酷的酷刑,虎凳烙铁,听得几人是眼角直跳。
矢吹樱静静的推着轮椅,牙齿咬着薄唇,片刻后嘴巴微张像是想要说什么,但又闭了回去。
“胆小鬼,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绘梨衣]稳了稳心神从哥哥身上收回目光,伸手指向不远处的一个摊位。
“好ヾ(?●?●)?。”
绘梨衣刚抬腿准备朝着摊位走去转身又看向情绪低落的哥哥,小脑袋瓜转了转,抬手将自己头发上的一个小花装饰摘了下来。
“哥哥别那么低落啦,要笑一笑哦。”说着便将手中的小花发卡别在了源稚生的头发上,随即转身牵住了精神虚影状态下的坏孩子朝着摊位跑去。
“夜叉,我们去那边逛逛。”乌鸦拍了拍夜叉的肩膀,朝着一个方向比划了一下。
“我记得那边不是公…啊!”
夜叉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一声惨叫,只见乌鸦的右脚正踩在夜叉的左脚上,硬是让对方把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
“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平地走的那把脚弄受伤?走走走,我扶你去那边坐一会。”
三龙族不知道跑哪浪去了,绘梨衣有第二人格保护也不担心出事,眼下乌鸦和夜叉也跑路了。
“奇怪,不是说看烟花吗?这地方风景挺好的,怎么都跑了?”
上杉越有些不理解的挠头发,刚才乌泱泱一群人呢,这会儿怎么都跑了?
因为上杉神社附近要重新规划的缘故,源稚女这会在陪樱井小暮加班所以并不在,而麻生真则是要陪奶奶缘故所以也不在这附近。
上杉越看着身旁空无一人的空地,一扭头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和大儿子喜欢的女孩子。
大儿子一副情绪低落的样子,上杉越刚想开口用老父亲的话语安慰两句。
下一秒,上杉越感觉到一股如芒在背般的视线从正前方死死的盯着他,那恐怖的威压和窒息感如同娇小萝莉即将被蟒蛇所缠绕。
刚抬头便远远的和绘梨衣那双灿金色的眼眸对视上。
只见自家小棉袄不高兴的撅着小嘴巴,双目的黄金瞳点亮,左手像是小鸭子划水一样做着拨弄的动作,像是要让自己离开当前站着的位置。
上杉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左右转了一圈,当看见矢吹樱那咬紧的嘴唇和若有所思的眼神时,脑子灵光一闪突然反应过来了。
“那个…我去看一下绘梨衣,她一个人我不太放心她的安全。”
“便宜老爹就不能找个好点的理由吗?”借着摊位的遮挡,实际上是在感知这边动静的[绘梨衣]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句。
他们几个人都看出了樱姐姐是有话想跟哥哥说,但因为人太多说不出口,所以都很有眼力见的各找理由撤了,唯独便宜老爹愣是没看出来。
“坏孩子,你看这个面具怎么样?”
二人切换,绘梨衣拿起摊位上的一个狐狸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娇俏的声音自面具下传来。
“很好看啊,就像高天的神使。”
[绘梨衣]将注意力从哥哥那边收了回来,上前几步牵住了胆小鬼的手。
“我们离这边远些吧,过过我们的二人世界。”
“我们去那边吧。”
从口袋里摸出钱币放在摊位上,绘梨衣将狐狸面具侧挂在头发上便拉着坏孩子的手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诶小姑娘,钱还没找你呢!”
摊主手中正攥着一把零钱想离开摊位叫住走远的绘梨衣,但对方只是几步就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形又顿住了脚步。
想到先前对方在自己摊位前自说自话的样子,以及刚才右手向后伸像是牵住了某人手的模样,摊主冷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算了算了,那小姑娘应该还会回来的,到时候再给她吧。”
摊主准备等今天晚上过了明天去神社祈个福求个签。
他还依稀记得女儿的那些漫画书里面提到过,一些妖精鬼怪喜欢在庆典上跑出来凑热闹,自己八成是撞上这些出来凑热闹的妖怪了。
“话说妖怪买东西会付钱吗?”
摊主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张纸钞,生怕嘎巴一下变成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坏孩子的手牵起来的手感其实就和绘梨衣自己左手握着右手的感觉差不多,但在那股相似的触感下又隐藏着些许的悸动。
[绘梨衣]并不反感胆小鬼牵着自己的手,倒不如说她更希望两人能一直这么牵着。
“坏孩子,你看那边那棵树上挂了好多人啊。”
牵着坏孩子如同灵动的精灵般在人群中穿行着,等停下来的时候绘梨衣的目光被一棵树吸引了,准确点说是那棵树上站满了人。
“这要从树上掉下来,那可得摔成八瓣啊。”
[绘梨衣]的右手手中拿着一个虚幻的白色狐狸面具,学着胆小鬼的样子同样挂在了自己的头发侧边,不过胆小鬼是挂在左边,她是挂在右边。
二人就这么牵着手在附近转悠着,她们没有去感知哥哥那边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去偷听樱姐姐在说些什么。
反正不管哥哥能不能在樱姐姐的劝说下恢复过来都无所谓啦,她们的后备计划已经准备好了,而且这把火不会烧到自己身上。
等天边最后一抹阳光沉入群山,天色逐渐暗淡下来。
咻!
一道带着彩色流光的尖啸声划破天际,随后砰的一声炸成漫天绚丽的烟花。
“烟花…好美。”
一棵较为低矮的树枝上,绘梨衣躺在坏孩子的大腿上伸展自己那纤细的手指,似乎想要触摸到天空中那一闪而过的花火。
“不过是带着颜色转瞬而逝的火焰,搞不懂有什么好看的。”
[绘梨衣]对烟火大会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因为胆小鬼想来看而已。
伸出自己的右手,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胆小鬼五指之间的缝隙,从对方的手背处轻轻的将其握住。
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绘梨衣的身上,烟花闪过的光芒照亮那双淡金的瞳孔,映射的瞳孔中那绝美女孩的精致侧颜。
而在花火大会的场地中。
“俱利伽罗,你说人类为什么喜欢搞这么些软小又没劲的东西呢?”
脖子上挂着员工证的贝纳勒斯有些嫌弃的踢了踢一旁还没有被点燃的烟花盒子。
“你问我我问谁?”俱利伽罗脖子上也同样挂着个员工证,不过上面的照片却是个男人的。
“话说我们三个溜到这个地方来,要是被至尊发现怎么办?”塞纳托斯手中同样拿着一个没被点燃的烟花盒子,语气带着些许担忧。
“咱们可是五星好市民。”贝纳勒斯晃了晃手,金色的眼眸滴溜溜的一转,抬手便丢掉了手中的烟花盒子,走到俱利伽罗和塞纳托斯面前。
“这些小东西可一点劲都没有,咱们要不给至尊整个大烟花?”
“你想干嘛?”两人异口同声问了出来,但实际上她们已经知道贝纳勒斯想干嘛了。
不消片刻,一颗巨大的赤红火球从地面升起飞向高空,那赤红的火焰散发出的光芒将周围一片点亮,晃的[绘梨衣]都眯起了眼睛。
什么时候烟花这么亮堂了?
[绘梨衣]心情是有些不悦的,她和胆小鬼这气氛都快到点上了,怎么突然来了个这么不懂事的烟花?
“坏孩子,天亮了?”
绘梨衣从坏孩子怀里坐起身,同时收回了两人那些极度相似十指相扣的手掌朝着天上看去,同样看见了那颗赤红的火球。
“天亮个棒槌,那是君焰!”
感受着周围空气中那躁动的火元素,[绘梨衣]眼角狂跳,显然这君焰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这可是次代种释放的君焰,和楚子航那种混血种躯体释放的可不是一个概念。这要是炸了那可就不是什么天然气管道爆炸能盖的过去的!周围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可以准备吃席了。
眼看君焰即将爆发,周围来参加大会的人群还不知道即将面对什么,还讨论着这次的烟花怎么这么大个,是不是新品的烟花。
千钧一发之际,一杆血红的长枪如同流星般划过夜空精准命中君焰。
轰!
君焰爆发出的光圈如同一轮耀眼的大日,绚丽而又夺目。
“这个烟花才好看嘛,塞纳托斯,你来搓一个。”
贝纳勒斯抬头看着天空那轮大日消散的光圈,同时挥手让塞纳托斯也搓一个丢上去。
。。。。
等了片刻没有听见塞纳托斯的声音,贝纳勒斯有些疑惑的低下头,恰好对上了[绘梨衣]那饱含笑意的目光。
而在[绘梨衣]的右手边悬浮着一杆像是刚从岩浆中捞出来的血红长枪,周围的空气都因为枪身那灼热的高温微微发生扭曲。
“谁带头进来的?”[绘梨衣]笑容阴寒的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塞纳托斯和俱利伽罗。
“她!”俱利伽罗和塞纳托斯毫不犹豫的将手指对准了贝纳勒斯。
“是你们谁的主意?”
“她!”二龙再次将手指对准了贝纳勒斯。
“刚才那个是谁丢的?”
“还是她!”
贝纳勒斯额头上已经渗出冷汗了,刚想开口给自己解释两句,下一秒,一只散发着金色光芒的拳头便出现了在了她的眼中并且逐渐放大。
砰!
在烟花的映衬下,一颗白色的流星以旱地拔葱的方式飞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