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息秘境的天地,仿佛亘古不变。暗红是这里唯一的底色,流淌的暗金色“龙息岩浆”是唯一的动态。李不凡在这片死寂而灼热的大地上行走了不知多久,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唯有体内缓缓恢复的力量和逐渐清晰的龙胤脉动,提醒着他仍在前进。
越是深入,空气中的灼热能量便越是浓郁精纯,对龙胤之力的滋养效果也愈发明显。伤势恢复的速度超出预期,枯竭的灵力重新充盈,甚至比坠崖前更加精炼了几分。但相应的,沿途遭遇的危险也呈几何级数增长。
离开最初平台后不到一个时辰,他便遭遇了一群栖息在岩石裂缝中的“火鳞飞蛇”。这些蛇通体赤红,背生薄膜肉翅,能短距离滑翔扑击,口中喷吐的火焰带着龙息特性,温度极高。每一条都有筑基后期的实力,而它们往往是数十条一同出动。
李不凡不得不且战且行,裂海枪挥洒出片片寒芒,结合新领悟的龙胤威压震慑,才艰难地将蛇群击退。他身上添了几道焦黑的灼痕,但收获是,战斗中他对龙胤之力与自身武技的结合,有了更深的体会。那微弱的龙吟不再是偶然触发,而是能随着他的枪势心意,隐隐呼应。
继续前行,地形开始变得复杂。巨大的、仿佛被巨兽抓挠过的沟壑纵横交错,暗金色“岩浆河”变得更加宽阔汹涌,偶尔能看到河中有庞大的阴影游弋,散发的气息令李不凡心惊,远远便绕开。一些地方耸立着奇形怪状的暗红色石柱,石柱上天然形成着扭曲的纹路,隐约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却又似是而非,多看几眼便觉神魂微眩。
他遵循着龙胤之力的感应,朝着那股令他血脉悸动的源头方向前进。同时,他也开始尝试更加主动地吸收炼化空气中的特殊能量。他发现,直接吸收效率不高,且能量中的暴戾因子容易影响心绪。但若是以龙胤之力为引,如同磁石吸铁般筛选、提纯,再纳入经脉运转,则事半功倍,不仅灵力增长迅速,血脉似乎也有一丝丝极细微的增强。
“或许,玄冥子说的没错,这里对我而言,确实是机缘。”李不凡一边调息,一边思忖。但他丝毫不敢大意,机缘往往与风险并存。玄冥子临死前警告的“远比地火蜥龙可怕的龙血裔”,始终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
又穿过一片由无数尖锐石笋构成的“石林”,前方景象豁然一变。
一片极其广阔的盆地出现在眼前。盆地中央,并非流淌的岩浆河,而是一个巨大的、近乎平静的暗金色湖泊!湖泊表面氤氲着浓郁的、肉眼可见的淡金色雾气,雾气升腾到数十丈高便缓缓消散,融入天空。而盆地的边缘,不再是单一的暗红岩石,而是出现了一些闪烁着各色微光的晶簇,以及零星的、干枯扭曲却依旧挺拔的黑色树木状物体,像是某种植物化石。
最引人注目的是,在盆地中央,暗金湖泊的正上方,悬浮着一座……岛屿?
不,那更像是一块巨大的、不规则的暗银色骨骸!骨骸长达百丈,形似某种巨兽的脊椎骨与部分肋骨,静静悬浮在湖面之上数十丈处,散发着苍凉、古老、威严的气息。即使相隔甚远,李不凡也能感受到那骨骸中残留的、令他体内龙胤之力近乎沸腾的悸动!
“龙……龙骨?!”李不凡心头剧震。难道这整个龙息秘境,便源自于这具疑似真龙的遗骸?
而更让他瞳孔收缩的是,在那悬浮的巨大龙骨周围,盆地各处,散布着一些……活动的身影!
有的盘踞在发光晶簇旁,似在汲取能量;有的匍匐在湖边,小心翼翼地将爪子探入湖中;还有几头体型格外庞大、气息至少是金丹巅峰甚至隐隐触及元婴门槛的龙血凶兽,则占据了更靠近龙骨下方的位置,彼此间保持着警惕的距离,偶尔发出低沉的、充满威慑性的吼叫。
它们形态各异:有形似巨鳄却头生独角的;有类似猛虎但浑身覆盖骨板、背生双翼的;也有如同放大版蜥蜴、颈部长着扇形骨冠的……但无一例外,它们身上都散发着浓郁而驳杂的龙血气息,眼神凶戾而贪婪,死死盯着中央的龙骨,却又似乎忌惮着什么,不敢轻易靠近湖心。
“这里……是龙血裔的巢穴,或者说,朝圣之地?”李不凡立刻收敛全身气息,潜伏在一块巨石之后,仔细观察。盆地中的龙血裔数量不少,实力普遍强大,远非之前遇到的地火蜥龙和火鳞飞蛇可比。硬闯过去,无疑是送死。
他注意到,这些龙血裔虽然觊觎中央的龙骨,但似乎受到某种规则或力量的限制,无法飞上高空直接接触龙骨,只能在盆地范围内活动、吸收逸散的能量。而盆地中那些发光的晶簇、黑色的化石树木,以及最珍贵的、由龙骨气息与下方湖泊共同形成的淡金色雾气,显然是它们争夺的资源。
“必须想办法过去……龙骨中很可能隐藏着离开秘境的关键,甚至是我身世的线索。”李不凡心中急转。硬闯不行,潜行?盆地相对开阔,龙血裔感知敏锐,潜行难度极大。调虎离山?这里龙血裔太多,且似乎各有领地,引开一两个作用不大。
就在他苦思对策之际,怀中的木簪,再次传来温热感,而且比在空间乱流中更加清晰、持续。同时,他隐约感觉到,龙骨方向,似乎也有某种微弱的、同源的气息在回应木簪!
阿月留下的木簪?与龙骨产生共鸣?难道阿月的气息,与这真龙遗骸有关?还是说……阿月的本体“月华天心草”,与上古真龙有某种渊源?
这个发现让李不凡心跳加速。或许,木簪是关键!
他小心地将木簪取出,握在掌心,尝试将一丝龙胤之力缓缓注入。木簪表面的天然纹路微微亮起,散发出一层极淡的、清凉如月华的光晕。而远处龙骨的某些部位,似乎也有极其微弱的银光一闪而逝。
这变化极其细微,盆地中的龙血裔似乎并未察觉。但李不凡确信,木簪与龙骨之间存在联系!
“或许……可以借助木簪的气息,模拟出某种‘被认可’的假象?”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中成型。龙血裔畏惧龙骨威压不敢过分靠近,但它们本身具备龙血,或许能在一定程度上被更高阶的龙威或同源气息安抚甚至误导?
当然,这只是猜测,风险极高。一旦失败,立刻会成为众矢之的。
就在李不凡权衡利弊时,盆地中的局势发生了变化。
一头位于靠近湖心位置、形似剑齿虎却披着厚重骨甲的龙血裔(姑且称之为“骨甲剑虎兽”),似乎对身旁另一头背生双翼、形如狮鹫的龙血裔(“飞翼狮鹫兽”)吸收淡金色雾气的速度不满,猛地发出一声咆哮,一爪拍了过去!
飞翼狮鹫兽也不甘示弱,振翅闪避的同时,利爪反撩。两头金丹巅峰级别的凶兽瞬间战作一团!恐怖的劲风席卷,飞沙走石,能量碰撞的轰鸣声在盆地中回荡!
它们的争斗如同导火索,立刻引发了连锁反应。原本就脆弱的平衡被打破,其他龙血裔或是被波及,或是趁机抢夺更有利的位置,或是解决旧怨,盆地各处迅速爆发了多处战斗!怒吼声、嘶鸣声、碰撞声响成一片,整个盆地乱成了一锅粥!
机会!
混乱,往往是潜入的最佳掩护!
李不凡不再犹豫,将木簪紧紧握在手中,龙胤之力缓缓包裹全身,尤其着重模拟出木簪散发的那一丝清凉、古老、与龙骨隐隐共鸣的气息。他深吸一口气,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从藏身处悄然滑出,贴着盆地边缘复杂的岩石阴影,向中央湖泊方向疾速潜行!
他不敢动用灵力飞行,那样目标太明显。完全依靠《九转裂海诀》锤炼出的强悍肉身力量,结合对地形和阴影的极致利用,每一步都悄无声息,快如狸猫。
沿途,他避开了几处正在激烈争斗的区域,也险些被一道横扫而来的能量余波击中。有一次,一头被打飞的、形似野猪却浑身长满骨刺的龙血裔就落在他前方不远处,吓得他立刻屏息凝神,一动不动,直到那凶兽晃着脑袋爬起来,重新冲向对手,他才继续前进。
越靠近湖泊,空气中的淡金色雾气越浓,能量也越精纯。但李不凡不敢分心吸收,全部精神都用在潜行和隐匿上。木簪散发的气息似乎起到了一定作用,偶尔有附近的龙血裔察觉到异样看过来,但感应到那丝与龙骨同源又带着月华清凉的气息后,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被眼前的战斗或对龙骨的渴望吸引,并未深究。
有惊无险地,李不凡终于穿过了大半个盆地,来到了暗金色湖泊的边缘。湖水并非真正的液体,更像是高度浓缩液化的龙息能量,平静无波,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靠近湖心,悬浮的龙骨投下巨大的阴影,那股苍茫古老的威势更加清晰,李不凡体内的龙胤之力活跃得几乎要透体而出。
他抬头望向悬浮的龙骨,距离湖面约有三十余丈。如何上去?直接跳?三十余丈对他现在的肉身强度而言不算太高,但在龙骨威压和下方未知湖水的双重影响下,能否一跃而上是个问题,而且跳跃的动静很可能暴露。
就在他思索之际,目光扫过湖岸与龙骨之间的区域,忽然定住了。
在龙骨正下方的湖岸边,有一块不起眼的、半浸在湖水中的黑色岩石。岩石表面,似乎刻着什么东西。而木簪对那个方向的感应,也最为强烈!
李不凡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块岩石。周围暂时没有龙血裔靠近,最近的战斗也在百丈开外。
来到近前,他才看清,岩石上刻着的,并非文字,而是一幅简单的线条图案:一条简化的龙形,环绕着一株草。图案下方,岩石表面有一个浅浅的、手掌形状的凹槽。
龙绕草……这与木簪上天然的纹路意境,以及阿月本体与龙胤的关联,隐隐呼应。
李不凡看了看手中的木簪,又看了看那图案和凹槽,心中有了猜测。他不再迟疑,将握着木簪的右手,轻轻按在了那个手掌凹槽之中。
就在手掌与凹槽契合的刹那!
嗡——!
木簪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明亮银光!清凉的月华之力与李不凡注入的龙胤之力混合,顺着手掌涌入凹槽!整块黑色岩石瞬间被点亮,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复杂无比的银色符文!
同时,上方悬浮的巨大龙骨,靠近李不凡这一端的几节脊椎骨上,对应的银色纹路也骤然亮起!一股温和但沛莫能御的吸力,猛地作用在李不凡身上!
“嗖!”
李不凡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形已然不受控制地离地而起,化作一道流光,朝着上方的龙骨疾射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立刻引起了盆地中几乎所有龙血裔的注意!
战斗停止了。所有凶兽,无论是正在厮杀的,还是在旁观战的,都齐齐抬头,赤红的、贪婪的、惊怒的目光,死死锁定那道射向龙骨的身影!那是它们渴望了不知多少岁月却无法真正触及的圣地!此刻,竟然被一个气息弱小、形态古怪的“东西”接近了?!
“吼——!!!”
“嗷——!!!”
震天的咆哮与怒鸣瞬间响彻整个盆地!距离最近的几头强大龙血裔,骨甲剑虎兽、飞翼狮鹫兽,还有一头盘踞在湖边、形似巨蟒却头生鹿角的“角蟒”,更是第一时间放弃了对手,疯狂地朝着龙骨下方冲来!它们不能飞,但强悍的肉身让它们爆发出恐怖的速度,眼中充满了被侵犯领地和机缘的暴怒!
然而,它们的反应还是慢了。
流光一闪,李不凡的身影已经稳稳落在了那几节发光的龙骨之上!
脚踩龙骨,触感冰凉而坚韧,如同最上等的玉石。磅礴而精纯的古老龙气,如同温润的暖流,瞬间将他包裹。怀中的星钥也微微震颤,似乎与这龙骨产生了某种共鸣。
但李不凡无暇细细体会。下方,狂暴的龙血裔已经冲到了龙骨正下方,它们无法飞行,只能对着上方的李不凡发出无能狂怒的咆哮,一些具备远程攻击能力的,已经开始喷吐火球、风刃、毒液,试图将李不凡打下来!
攻击轰击在龙骨之上,却被龙骨自然散发的威压和那层银色光华轻易荡开,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暂时安全。但如何离开?这龙骨悬浮在此,难道只是将他接引上来?
李不凡强迫自己冷静,目光扫视脚下的龙骨。这几节发光的脊椎骨比远看更加巨大,每一节都有数丈长宽。在银光亮起的中心,脊椎骨的连接处,他看到了一个嵌入骨骼中的物件。
那是一块巴掌大小、晶莹剔透、内部仿佛有星河流转的淡金色玉骨。玉骨形状并不规则,散发着与整个龙骨同源却更加内敛深邃的气息,同时,也与星钥的波动隐隐相合。
而玉骨旁边,骨骼表面,以古老的云篆刻着两行小字:
“应龙泣血,薪火不绝。”
“持吾玉骨,可御星枢。”
应龙!果然是应龙遗骸!李不凡心神俱震!这玉骨,难道是这位上古应龙留下的传承或信物?“可御星枢”——星枢,正是星钥所要连接和控制的昆仑核心!这与玄冥子所说星钥用于打开“归墟之眼”封印的信息,似乎能联系起来!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那块淡金色玉骨。指尖刚刚接触,一股浩瀚的信息流便如同决堤洪水,猛地冲入他的识海!
刹那间,他仿佛看到了无尽的星空,看到了龙影纵横的洪荒,看到了一条伟岸的应龙与一个模糊的人影(给他的感觉无比熟悉亲切,似是他的第一世)并肩作战,以无上法力封印某个漆黑旋涡(归墟之眼?),最终应龙力竭,龙血洒落昆仑,龙骨坠落于此形成秘境……而它最后一点不灭的灵性与传承,便凝聚于这“玉骨”之中,等待着能同时引动星钥与它残留龙息的“有缘人”……
信息流中还包含了一篇名为《应龙化星诀》的残篇功法,似乎是专门配合星钥,引导星辰之力与龙胤之力融合运用的法门!以及一小段关于如何初步掌控星钥,感应“星枢”的秘术!
除此之外,还有一道清晰的意念:玉骨是离开此地的“钥匙”,亦是后续探寻星枢、应对归墟的“凭证”。持玉骨至龙骨末端(龙首方向),以龙胤之力激发,可开启临时通道,返回昆仑现世,落点应在坠星崖附近。
“原来如此……阿月的木簪,是信物,是引子。而我身负龙胤,手持星钥,才是真正的传承触发者。”李不凡心中明悟,对阿月的身份更加好奇,也对第一世与应龙的羁绊感到震撼。
他强忍着识海胀痛,迅速消化最关键的信息。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那块淡金色玉骨取下。玉骨入手温润,瞬间与他体内的龙胤之力水乳交融,仿佛本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星钥的震颤也平复下来,与玉骨之间建立了稳定的联系。
下方龙血裔的攻击愈发狂暴,但它们无法撼动龙骨分毫。
李不凡不再耽搁,手握玉骨,按照传承信息指引,朝着龙首方向快速奔去。脚下的龙骨仿佛有灵性,银光在他前方铺成一条光路。
很快,他来到了龙骨的尽头——这里应该是应龙的颈椎与头颅连接处,但头颅部分似乎早已在岁月中消散或遗落,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断面。
断面处,空间微微扭曲,形成一个模糊的旋涡。
李不凡站定,深吸一口气,将龙胤之力注入手中玉骨。
玉骨绽放出璀璨的淡金色光华,与下方龙骨残留的威势共鸣,一道光柱自玉骨射出,注入前方的空间旋涡。
旋涡骤然稳定、扩大,形成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稳定流转着星光的通道!通道另一端,隐约传来熟悉的、属于昆仑瑶池仙原的空间气息!
李不凡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片暗红色的龙息秘境,下方是无数咆哮不甘的龙血裔,中央是苍凉悬浮的应龙遗骸。此番际遇,险死还生,却也收获巨大。
不再犹豫,他一步踏入了星光通道。
光芒吞没他的身影,通道随即闭合。
盆地中,失去目标的龙血裔们发出更加愤怒和失落的咆哮,但它们永远也无法触及那悬于头顶的传承。应龙玉骨已择主,这片秘境,或许将在漫长岁月后,逐渐消散。
……
昆仑墟,坠星崖外围某处。
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一个身影踉跄跌出,正是李不凡。
他迅速稳住身形,警惕地环顾四周。正是深夜,星月无光,远处坠星崖那片扭曲的区域依旧死寂,但已经看不到昨夜激战的痕迹,只有残留的微弱能量波动显示着这里曾发生不凡之事。
他出来了!回到了瑶池仙原!
感应了一下方位,距离青鸾峰不算太远。他立刻收敛气息,将应龙玉骨和星钥妥善收好(玉骨直接融入了他手腕处,化作一个淡淡的龙形印记),准备立刻赶回青鸾峰。
然而,他刚走出几步,便猛地停下,眼神锐利地看向侧前方的一片阴影。
“谁在那里?出来!”
阴影中,传来一声压抑着惊喜、又带着哽咽的熟悉呼喊:
“堂主?!是您吗?!”
一个娇小的身影扑了出来,正是眼睛红肿、满脸焦急与疲惫的黄小跑!他身后,常小莽也昂首嘶鸣,激动地用头蹭着李不凡。
“小跑!小莽!”李不凡心中一暖,连忙扶住扑过来的黄小跑,“你们怎么在这里?其他人呢?青鸾峰怎么样?”
“胡大哥和小莹姐让我们在这一带轮流巡逻,盼着堂主您能回来……”黄小跑语速飞快,带着哭腔,“青鸾峰还好,仙盟派了人加强警戒,胡大哥和小莹姐在等消息……堂主,您没事太好了!我们快回去!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李不凡心中一沉。
“万仙大会提前进入‘仙盟决议’阶段了!”黄小跑急道,“而且……而且神霄派联合了几个门派,正在提议,要重新审核您的客卿资格,并……调查星钥‘遗失’一事!他们说您可能已经陨落,或者……携宝潜逃!”
李不凡眼中寒光一闪。
果然,他一“失踪”,牛鬼蛇神就都跳出来了。
“走,回青鸾峰!”他沉声道,声音中带着冰冷的怒意和前所未有的坚定。
这一次,他不仅回来了,还带着应龙的传承与玉骨,更清晰地看到了前方的道路与敌人。
万仙大会?仙盟决议?
正好,有些账,也该算一算了。
(第115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