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神将目光重新落回在她身上,声音深沉而郑重:
“小女娃,你既得荒神传承,就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荒神那家伙最讨厌拖泥带水,他若传你,必是寄托了希望。”
若小萌眼眶微红,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
她深吸口气,才开口道:
“师尊他……为了救我,已经灰飞烟灭。”
青神身影猛然一震,虚影摇曳,似乎差点消散。
大殿内的空气一瞬间凝固,沉重得令人窒息。
良久,青神才发出一声沙哑的叹息:
“这……就是命吗。”
他的声音里,有痛惜,有不甘,也有难以言喻的无奈。
那股情绪,重得让若小萌心口发闷。
青神缓缓闭上眼睛,低声喃喃:
“当年血鬼一统,众神封印……如今荒神已陨落,而我也只剩这一缕残魂。”
若小萌低下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师尊他虽逝,但人族未灭。我不会让血鬼继续肆虐!”
青神睁开眼,虚影中浮现一抹锐光。
他凝视着若小萌,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
片刻后,他缓缓点头。
“好……有荒神几分骨气。”
大殿中沉默下来,青光缓缓笼罩四周。
青神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试探:
“小女娃,如今外面的世界如何?人族现在是什么情况?”
若小萌心头一沉,随即将她所知的一切缓缓道出:
“如今的人类……早已不再自由。大多数人被血鬼圈养在各地城池,作为血食供养。
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被困的血食。
血神镇压封印磨灭人族神灵,无法轻易出手,但依旧以不同的方式操控这个世界。”
青神的虚影猛地一震,怒意弥漫,令整个大殿青光大盛。
“混账!”他的声音如雷霆般震响:“血鬼竟然把人族沦为畜养的血食?!”
怒气中,若小萌甚至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杀意,仿佛连残魂都要破封而出。
但下一瞬,青神的气息又迅速收敛,似乎担心惊动封印。
“……原来如此。血神要镇压封印磨灭人族神灵,不能随意出手。这才让人族苟延残喘至今。”青神的声音渐渐低沉。
若小萌沉声补充:“光是血神分身还不能出全力的情况下,我也不是对手,我这次能破他封印,只是侥幸。”
青神沉默良久,目光复杂地注视着若小萌:“侥幸?不……这就是命数。你是荒神的传人,你的存在,就是变数,你就是推翻这血神统治的异数。”
话音落下,大殿再次陷入沉寂。
只有青光与金辉交织,映照在若小萌清冷而坚定的面庞上。
青神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决意:
“小女娃,就让助你一臂之力吧。我要亲眼看看,这个世界如今究竟变成什么模样。”
若小萌心头一颤,抬起头,目光与青神虚影交汇。
“前辈愿意帮我?”
青神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神器上:
“我如今不过残魂,随风即散。若你愿意,便让我寄附在【血钗·焚虚】之中。这样,我既可保留一丝神识,也能随你同行。”
若小萌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好!”
大殿之中,青光氤氲,血钗静悬半空,若小萌屏息凝神,等待青神开口。
青神目光深邃,似乎穿透了时空的桎梏,望向无尽的远古岁月。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数千年的风霜与沉重。
“你可知,血鬼为何能统治如今的世界?”
若小萌摇了摇头。
她虽继承荒神传承,但师尊未曾将当年的真相详述,只说过“血鬼为祸苍生”。
青神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仿佛从幽冥深处传来:
“几千年前,这个世界并非如今这般荒凉与绝望。
那时的天地灵气充盈,神明与人族共生,修炼者层出不穷。人族虽不算最强,却因智慧和韧性,成为支撑天道平衡的主力。
然而,这种平衡被打破了——血鬼出现。”
说到这里,他语气低沉如铁。
“血鬼并非原生于此界。他们源自一处早已湮灭的异域,以血为食,以魂为根。
初入此界时,他们势单力薄,隐藏在暗中吞噬凡人。可短短百年,他们便以恐怖的繁衍与吞噬,积攒了足以媲美神明的力量。”
若小萌屏住呼吸,心中震动。
青神的声音继续,带着记忆的痛色:
“当时,是我与荒神第一个察觉血鬼的存在。我们追踪他们的踪迹,才发现。
他们的王——‘血神’,竟有逆天之能,能以一己之力感染天地灵气,将修炼者转化为血奴。许多弱小的人族修士,在不知不觉间成为血鬼走卒。”
说到这里,青神虚影微微颤动,仿佛依然沉浸在那段血火厮杀的岁月。
“大战不可避免。诸神联合,试图彻底抹杀血鬼一族,但神也不是永生的,只是活的时间长,但血鬼可以永生,有的神为了永生做了叛徒,临时反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