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小萌在飞行途中，拿出竹简，她忽然想到要是灵力灌注呢会有反应吗。
于是不在犹豫直接开始利用灵力灌入，可若小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它悄悄记在了里面。
“你是在记我的气息？还是记我的力量属性？”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灵力，指尖一转，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块最普通的下品灵石，贴在竹简另一侧。
灵石里蕴含的灵力立刻被牵动了一丝，同样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被竹简吸走一点。
速度慢得离谱，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几息之后，竹简依然没什么变化，灵石也照旧亮着，只是微不可察地暗了一点点。
若小萌若有所思，“会吸收灵力，非常缓慢”。
她手腕一抖，一缕锋锐的空间之刃在指尖凝聚，悄无声息地贴着竹简表面划过。
空气被割开一条缝，空间在那一瞬间微微失衡，发出肉眼难察的轻颤。
竹简……依旧毫发无损。
若小萌思索着。
“还是毫发无损。”
她没有再继续加力，毕竟之前已经试过，很清楚再怎么加也没用。
与其说竹简抗住了她的攻击，不如说，她的攻击压根就没有“打进”竹简的层次里。
像是你拿刀去砍一段规则，一段时间，一段因果。力量再猛，作用不到那一层，也只是徒劳。
这个念头像一道电光滑过，她心头微微一跳。
“规则类……物品？”
她在这诡异世界已经接触了不少，说起来也算离规则不远，空间之道本就带着一点半虚半实的味道。
比起那些只堆境界的修士，她对这种“打不中”的感觉更敏感。
若小萌伸出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敲了敲竹简。
“你要真是某种规则载体，那你现在出现在我手里，肯定不是巧合。”
系统这回终于没装死，冷不丁弹了一条提示出来：
【注：暂未检测到与宿主已修行功法、大道属性的直接关联。】
【再次提醒：其为普通竹简。】
若小萌忍了两息，还是没忍住。
“你应该回炉重造修一修。”
【……】系统选择性沉默。
她继续观察竹简，目光移向那些模糊的文字。
那一行行看不清的字迹，在她集中精神时，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想要重新浮现。
但每次都在她将要抓住形状的时候，猛地散开，仿佛有一层无形的水波在上面荡了一圈，把所有痕迹全部抹平。
“连字都看不清。”
若小萌心里倒没急。
东西越难拆，里头越可能有好东西，这点她懂。
她从怀里摸出一只极细的小刀，刀锋被她用空间之力淬过，轻轻压在竹简的一角，尝试刻下一个小小的“萌”字。
刀尖按下去的一瞬间，她很清楚地感觉到竹面的阻力极大，刀尖滑了一下，留下一点比灰尘还浅的痕迹。
“咦，还能刻？”她眼睛一亮。
然而她刚抬起刀，那一点痕迹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瞬间消散。
竹面恢复如初，连一点刻痕残留的气息都没有。
若小萌收起小刀，若有所思。
“无法刻录。”
她脑海里已经悄悄给竹简贴上了几个标签：
“疑似规则向神秘物品”，“疑似记录媒介”，“疑似触发条件苛刻”。
系统安静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弹出一条非常中立的提示：
【根据当前可观测数据，目标不具备攻击性与主动侵蚀性。】
【在宿主防备情况下，可暂时判定为：无直接威胁。】
“还好你没说‘普通竹简’，不然我真你为你故障了。”
若小萌终于露出一点满意的表情。
她把竹简往上一抛，又在半空稳稳接住，玩了一圈，忽然“啧”了一声。
她收回视线，脚下灵光一盛，整个人如一道流光划破天际，朝着云州方向飞去。
被收入空间的竹简，在那片小小的独立区域里，安静地漂浮着。
那一点角落的绿光，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微微跳动了一下，随即再次归于平静。
若小萌一路提速。
山川自脚下倒退，河流像银线般被甩在身后。
偶尔有飞禽妖兽远远看见她的身影，还未来得及起心思，就被她遁速，吓得不敢靠近。
她没有再把竹简取出来，只是在心里把刚才的每一步尝试、每一种反应都过了一遍，用她一贯的谨慎，将这些细节牢牢记在心底。
“吸收灵力，无法刻录”
她轻声念着，目光遥遥望向远方。
“行，不管你是什么，我先记着。”
风从耳边掠过，吹散了她的一缕发丝。
远处的云层后，天地交界处隐约多了一点不同于山林的轮廓。
那是更广阔的平原，更繁华的人间城池，也是若氏皇朝疆域中的重要一州。
云州，已经不算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