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罗眼中血芒一闪,突然沉声道:
“散魂,此人交给你了。火龙珠即将现世,不容有失,我与亚修需立即入阵主持。“
散魂周身鬼火骤然一滞:
“可血祭大阵需三人合力才能维持......“
“让江墨暂代。“
易天罗语速极快,目光扫过呆立一旁的城主。
“此人实力远超预估,江墨绝非其对手。“
散魂闻言,七道分身同时露出狰狞笑意:
“也罢。区区一个新晋天将,本座还不放在眼里。“
他腰间缠绕的幽冥锁链无风自动,发出刺耳的铮鸣声。
刚才的交流他们都是当着杨晨面说的,一点也不怕杨晨听到。
因为在他们眼里,杨晨已经是个死人了。
“江墨,随我们一起主持血阵。”
江墨点了点头,随着易天罗两人一起遁入了阵中。
杨晨负手而立,并未出手阻拦。
江墨已经被他控制了,关键时刻会发挥作用的。
会客厅内,七道缠绕着幽冥鬼火的身影将杨晨团团围住。
每道分身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鬼火映照下,散魂那张惨白的脸更显狰狞。
“杨宫主倒是沉得住气。“
散魂的七道分身同时开口,声音在厅内回荡出诡异的共鸣。
“莫非是自知不敌,准备束手就擒?“
最左侧的分身突然发出刺耳的笑声:
“我听说你对付第四席的司臣都付出了极大代价,才勉强将他磨死。“
右侧的分身立即接话:“面对我这个第三席,害怕也是正常的吧?“
七道身影同时晃动,腰间缠绕的幽冥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这些锁链上泛着幽光,一旦被其缠上,就会被腐蚀毒侵蚀,封锁真气流动和周身穴道,端的是恐怖无比。
“不过,能够成为火龙珠的祭品...“
七道声音渐渐合而为一。
“也算是你的荣幸了。“
“哗啦——“
七条锁链突然暴起!如同七条毒蛇般朝杨晨袭去,速度快得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
“就让你散魂大爷送你上路吧!“
面对袭来的锁链,杨晨不闪不避,反而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他竟任由那些锁链将自己牢牢捆住,倒刺深深扎入皮肉,幽蓝色的蚀骨毒液立即注入体内。
散魂见状,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
这幽冥锁链的威力他最清楚不过,一旦被捆住,就算是天将强者也休想挣脱。
他仿佛已经看到杨晨在蚀骨毒侵蚀下痛苦哀嚎的模样。
“啧,你还真就放弃抵抗了?真是无……”
散魂的嘲讽卡在喉咙里,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他死死盯着杨晨那只攥住锁链的手。
那截泛着幽蓝符文的玄铁锁链,可是用百炼阴钢混合幽冥寒气锻造而成,寻常武者别说扯断,连留下指印都难。
“这就是你的武器?你确定你不是来搞笑的?”
杨晨的指尖在锁链上轻轻摩挲,锈蚀般的符文突然噼啪炸开细碎火星。
他手腕微沉,看似随意地朝斜后方一拽。
“咔——”
不是清脆的断裂声,而是像陈年朽木被硬生生撕裂的闷响。
那根碗口粗的锁链从中间迸开螺旋状的裂口,玄铁碎片混着黑气簌簌坠落,断口处还残留着被巨力碾平的齿痕。
“啊,断了。”
杨晨漫不经心地扬手,断链撞在石壁上发出哐当闷响,碎屑溅落在散魂脚边。
他垂着眼皮打量对方,视线像淬了冰的刀子刮过散魂僵硬的脸:
“本来还盼着你能让我活动活动筋骨,可惜啊……”
话音陡然转厉,杨晨的瞳孔里炸开骇人的凶光,周身空气瞬间被压缩得噼啪作响:
“你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实在太特么让我失望了!”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鸣声中,杨晨的身躯像被吹涨的气球般疯狂膨胀。
肌肉纤维撕裂又重组的噼啪声里,衣物碎片混着断裂的锁链迸射开来,玄铁锁扣擦着散魂的耳朵飞过,在石壁上砸出碗大的凹坑。
不过眨眼功夫,四米多高的巨人已顶天立地,宽厚的肩膀几乎要蹭到屋顶。
虬结的肌肉上青筋暴起,每一寸皮肤都泛着古铜色的金属光泽。
散落在地的锁链如同细绳般被踩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扭曲声。
散魂还维持着错愕的表情,喉咙里刚挤出半个音节,就被一只砂锅大的拳头迎面砸中。
“嘭——!”
拳头破开空气的尖啸里,散魂感觉自己的颧骨像被重锤砸中的瓦片般碎裂,剧痛还没传到大脑,整个人已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他的视线里天旋地转,洞顶的钟乳石和地面的碎石块搅成一团模糊的光影,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轰——!!”
后背撞上石壁的刹那,整座山洞都在摇晃。
散魂像幅被钉在墙上的画,四肢以诡异的角度张开,胸腔里的骨头发出一连串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鲜血混着内脏碎片从嘴角喷涌而出,在石壁上溅开一朵刺目的血花。
他张大嘴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眼珠子被巨大的压力挤得几乎要凸出来,眼角裂开的血口不断渗出鲜红的液体。
鼻涕和口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淌,顺着下巴滴落在地,身体像只被煮熟的虾米般剧烈抽搐,每一次痉挛都牵扯着断裂的骨骼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四米多高的杨晨缓缓转过身,阴影将散魂完全笼罩。
他低头俯视着墙上那团蜷缩的身影,散魂一米八的个头在他面前,就像个站在成年壮汉面前的孩童,单薄得不堪一击。
“唔……”
杨晨活动着手腕,指节发出一连串炒豆子般的脆响。
“好久没这么舒展过了,整天缩着身子,骨头缝都快锈死了。”
他晃了晃肩膀,每一次晃动都让房间里的空气震颤,石壁上簌簌落下的碎石砸在散魂背上,疼得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杨晨低头看着自己蒲扇般的手掌,指腹摩挲着刚才击中散魂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温热的血渍和骨头渣。
“看来这副身子骨还没生锈。”
他活动着脖颈,颈椎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目光重新落回墙上那团奄奄一息的身影时,瞳孔里的寒意比洞底的寒冰还要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