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光微亮,火红的太阳自地平线缓缓升起。
陈安吃过了母亲精心准备的早餐——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而后与父母在院门口道别。
坐进何晨光驾驶的军用吉普车的副驾驶座,陈安目光扫过自家小院门口停着的另一辆军用越野。
“何大哥,那辆车,麻烦你安排人开回军区吧。”陈安指了指那辆车。
“不用了,陈顾问。”何晨光发动车子,语气平常地说,“杨首长特意交代了,那辆车就留给您和中州的家里人使用,算是代步工具。”
“这……不太合适吧?”陈安微微皱眉,“我一个普通人,整天开着军车进出,太招摇了。”
“陈顾问怎么会是普通人呢?”何晨光侧头看了陈安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嘴角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您的正式军职和军衔,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批下来了。”
“军职?军衔?”陈安一怔,这倒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我陪您来中州之前,偶然听到一点风声。”何晨光目视前方道路和行人,说话的语气还和从前一样,却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阁老们似乎有意组建一个新的部门,一个完全由魂师构成、专门用于规范、管理和引导民间魂师力量的机构。听说……几乎所有阁老都倾向于由您来担任这个部门的首任负责人。”
“哦?还有这回事?”陈安心中猛地一动,这个消息来得突然,却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嗯,目前知道这个消息的人极少,我也是碰巧听到的。”何晨光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专门由魂师组成的部门?
担任这个部门的首领?
那会得到什么军衔?
少校,少将?
陈安的呼吸不由得微微加快,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开始勾勒自己身穿笔挺将军制服,肩扛将星,意气风发,指挥若定的画面。
不得不说,这个前景让他极为心动。
有句话叫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可谁又规定,一个普通大学生就不能有一个将军梦呢?
他沉浸在思绪中,不知不觉间,吉普车已经驶离市区。
郊外的道路显得冷清许多,通往其他城市的主要路口都设立了“施工中,暂时禁行”或“军事管制区域”的标识。
道路两旁的树木和植被比起灾变前显得越发苍翠欲滴,叶片绿得几乎要流淌出来,整个星球的生态环境仿佛在短短几天时间回溯到工业时代之前的纯净状态。
吉普车在郊外一处军事基地的机场区域停下。
陈安第一次单独会见了坐镇中原省的杨司令(阁老或者首长)。
这位老将军虽已年过半百,但身姿依旧挺拔如松,超过一米九的身高和宽阔的肩膀自带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陈安依稀可以看出这位老将军年轻时的凶悍模样。
“小安同志,非常抱歉,又要打扰你平静的生活了。”杨司令虽早已远离冲杀的战场,但说话时的语气依然带着军人特有的直爽,同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
“杨首长您言重了。”陈安立刻端正神色回应,“国家正值用人之际,我本该挺身而出,却在家中贪图安逸,您们不怪罪我就很好了。”
“你为国家做出的贡献,我们都记着。休息两天是应该的。”杨司令摆了摆手,神情严肃起来,“晨光应该已经把大致情况跟你说了吧。这次主要是那几个跳梁小丑联合起来借题发挥,否则也不必劳烦你特意跑这一趟去镇场面。”
“嗯,我明白。”陈安郑重地点点头,“既然国家需要,我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这次回去,我必定全力以赴,狠狠打压那些人的嚣张气焰,维护我华夏的尊严!”
“好!好!好!”杨司令连说三个好字,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回到京都后,你放开手脚去做,整个华夏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好好表现,”他走上前,用力拍了拍陈安的肩膀,目光中充满深意,“我期待着,不久之后能和你共事的一天。”
“是!”陈安沉声应道。
随后,陈安与何晨光登上一架庞大的“鲲鹏”战略运输机的机舱。
伴随着巨大的引擎轰鸣声,两架最新型的“威龙”隐形战机一左一右悄然升空,为其护航,三架战机编成一种作为常见的队列朝着京都方向疾驰而去。
坐在微微震颤的机舱里,杨司令最后那句话——“好好表现,我期待着和你共事的一天”——一直在陈安脑海中回荡。
若是正常情况下,陈安或许只会将其当作一位长辈对晚辈的普通勉励和期望。
但偏偏有何晨光事先透露的消息铺垫,这让他不得不深思这句话背后是否暗藏着更具体的讯息。
何晨光真的是“偶然”听到那个消息的吗?
他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见杨司令之前透露给自己?
陈安并不认为这一切仅仅是巧合。
杨司令最后那句话,或许正是在隐晦地告诉他:组建新部门之事确有其事!
并且,陈安还从杨司令特意关照的话语中领悟出另外一层含义:如果他能在这次应对各国使团的交锋中展现出足够的能力、魄力和大局观,那么他就有可能真正执掌这个未来的重要部门。
反之,如果他表现不佳,未能得到大多数阁老的认可,那么或许最终他也只能继续顶着一个“顾问”的虚名,难以触及真正的权柄与责任。
想通了这一层,陈安原本对此行仅有的几分“完成任务”的心态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充分激发的斗志和强烈的期待。
他感觉浑身的热血都似乎沸腾起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他甚至开始期待那些使者,特别是某些国家的使者,能更“活跃”一些。
“小八嘎们,”他望着窗外翻涌的云海,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你们最好别太老实安分……否则,当我看不起你们的时候,你们还能不能完好无损地离开京都,可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