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方才那番旖旎而深入的亲密交互后,甘雨只觉得心湖被投入了无数颗小石子,荡漾开层层叠叠的涟漪,久久无法平静。
她哪里还有心思专注于面前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表?
整个心神都仿佛还沉醉在陈安指尖的温度、龙气流淌的暖意,以及那令人面红耳赤的低语与触碰之中,唇角不自觉地抿起一丝羞涩又甜蜜的弧度。
就在这时,陈安忽然眉头微蹙,一种男人特有的直觉让他背脊莫名升起一阵寒意,如同被无形的针尖刺了一下。
“不好,有杀气!”
这感觉来得突兀且毫无征兆,但他对自己的灵觉深信不疑。
电光火石间,陈安快速思索并用精神力探测确定缘由。
于是,他迅速但轻柔地再次凑近甘雨,在她那已然红透的、精致如白玉雕琢的耳垂上飞快地轻啄了一下,随即附在她耳边,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低声快速说道:“应该是胡桃她们要回来了,气息不太对。甘雨小姐,也要和我一样,假装在认真工作哦。万一被她们发现了我们刚才的‘小秘密’,那后果……”
他话语中的未尽之意,带着一丝玩味,这种痞里痞气的姿态更让甘雨羞得无地自容。
“嗯……”
甘雨竭力压抑着狂跳的心和几乎要烧起来的脸颊,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类似幼兽呜咽、糯软无比的应答。
说完,陈安便如同触电般,瞬间拉开了与甘雨的距离,一个闪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后,迅速拿起桌面上的一份人员名单文件,另一只手则抓起一份《中原省分会魂师培训计划实施方案》,眉头紧锁,假装在全神贯注地翻阅、审阅,表情严肃得仿佛沉浸其中。
几乎就在他刚摆好姿势的下一秒,办公室那扇厚重的隔音门便“咔”的一声被从外面推开。
胡桃、夜兰、刻晴三人相继快步走了进来,她们的步伐比起平日明显急促了许多,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兴师问罪般的急切,仿佛真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陈安故作镇静,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抬起头,看向风风火火闯进来的三人:“嗯?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吗?”
三女进门的第一眼,那探究的目光便齐刷刷地扫向陈安,随即又立刻转向坐在侧前方、努力降低自身存在感的甘雨。
发现两人一个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埋头苦干”,一个坐在秘书桌前“奋笔疾书”,都是一副“我们工作得非常投入、非常认真,完全没空干别的”的正经模样时,三人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丝疑惑。
难道……是她们之前那种玄妙的感应出错了?
那种源自灵魂链接般的悸动,那种清晰地感知到甘雨剧烈波动的、混合着羞涩与愉悦的情绪……是假的?
不可能啊!
那种感觉是如此清晰、如此真实,绝非错觉!
对了,甘雨!
三人的目光再次齐齐锁定在甘雨身上,这一次,带着更细致的审视。
然而,甘雨本就面皮极薄,方才经历了那般亲密,最后更是被陈安偷袭般轻吻了耳垂,此刻无论如何也无法让自己的状态恢复到真正的“正常”。
她能感觉到那三束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自己身上,紧张与羞涩如同潮水般涌来,只能下意识地把头埋得更低,几乎要完全埋进面前那堆文件里,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早已泄露无遗的慌乱与羞赧。
她那双原本白皙如玉的手,此刻正紧紧地攥着文件的两侧,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从脖颈到耳根,再到那微微颤抖的指尖,都透着一层诱人的、如同初绽桃花般的粉红色泽。
看到甘雨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明显反应,胡桃、夜兰和刻晴心中瞬间了然——陈安和甘雨之间,刚才绝对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但还没等她们将质疑和“审判”的矛头重新、正式地指向那个假装无辜的罪魁祸首,陈安便率先出声,来了个漂亮的“倒打一耙”。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和一丝恰到好处的“责备”,目光扫过胡桃、夜兰和刻晴:“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如此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胡桃也就算了,她性子向来跳脱。可夜兰、刻晴,你们两个平时最是沉稳不过,今天怎么也这般毛躁?看把我们的甘雨吓成什么样了?她脸皮薄,经不起你们这么盯着看。”
陈安说着,还十分“自然”地重新站起身,走到甘雨旁边,动作轻柔地拍了拍她微微颤抖的肩膀以示安抚,同时,非常“顺手”地、动作自然地替她把手里那份因为紧张而彻底拿反了的文件,给纠正了过来。
尽管甘雨早就暴露了一切,但陈安的动作依旧镇定无比,反驳质问时也是理直气壮。
“略略略~”
胡桃对着陈安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但没有被他带偏节奏。
她绕过办公桌,一屁股坐在了甘雨的另一边,挽住甘雨的手臂,用一种“娘家人”的语气,关切地开口询问:“甘雨啊,你别怕,跟我们说实话。我们没在的时候,陈安这个坏家伙,他有没有欺负你?要是他欺负了你,你告诉我们,我们三个替你做主!保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温度和胡桃话语中的维护之意,甘雨心中既暖又羞,她连忙摇头,声音细弱但坚定地辩解:“没、没有!陈安他……他并没有欺负我。他只是……只是在帮我修炼!对,只是帮我修炼了一会儿!真的!”
她这番急于澄清的解释,配上她那依旧绯红的脸颊和不敢与人对视的眼神,实在是缺乏说服力。
然而,胡桃她们对甘雨这个回答,既感到有些意外,但如果这个人是甘雨的话,细想之下却又在情理之中。
她们心里明白,无论如何,此刻都不能再就这件事深究下去,否则只会让脸皮薄的甘雨更加无地自容,场面也会更加尴尬。
于是,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秋后算账”的眼神,便纷纷收敛了那审视的目光,暂时放过了陈安,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开始整理手头的东西,仿佛刚才那阵疾风骤雨从未发生过。
陈安见状,心中暗自得意,悄悄给依旧低着头的甘雨递去一个“干得漂亮”的赞赏眼神。
不愧是甘雨老婆,真是贴心又聪慧,一句话就巧妙地化解了危机,让胡桃她们无话可说。
不过,陈安可不打算轻易放弃这么好的一个“反击”和压制她们嚣张气焰的机会。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转向刚刚坐下的刻晴和夜兰,脸上摆出会长的威严,语气带着一丝质问:“刻晴,夜兰,我记得你们今天外出,是去处理城东那片新规划的魂兽材料交易市场的秩序整顿问题,以及跟进与研究院的合作项目吧?这任务还没到汇报阶段,你们却半途一起返回,还如此……急切。是不是该给我这个会长一个合理的交代?”
他想借此扳回一城,至少要在气势上不落下风。
“交代?你问我要交代?”
刻晴闻言,猛地抬起头,紫水晶般的眸子瞬间锐利起来,冷着一张俏脸,眼神中蕴含着一丝若有实质的煞气,周身甚至隐隐有细微的紫色雷弧开始闪烁、跳跃,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显然是被陈安这“恶人先告状”外加“倒打一耙”的无耻行径给气到了。
夜兰也是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唇角勾起一个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危险十足的弧度,眼神若有所指地看向陈安,那目光仿佛在说话。
“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适可而止。刚刚你对甘雨做了什么,我们心里门清。我们不继续追究,那是看在甘雨的面子上,不想让她太难堪。你别不识好歹,真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陈安读懂了她们眼神中清晰的警告意味,气势不由得一滞。
确实,他刚才的行为……有点理亏。这份心虚让他天然弱了几分气势,原本想好的说辞也卡在了喉咙里。
“呃,这……”
他稍显迟疑,态度软化了下来。
刻晴敏锐地捕捉到他这一瞬间的退缩,嘴角忍不住上挑,露出一抹“算你识相”的得意神色。
胡桃看着几人之间这无声的交锋,见战火最终没有烧到自己身上,乐得坐在一边,拿起桌上不知道谁放的一包零食,一边小口吃着,一边津津有味地看戏。
最终,还是夜兰再次开口,她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用最圆滑的方式掌控局面。
“我们确实收到了一条需要立刻通知你的重要情报。而且,城东市场和研究院的任务,已经有合适且可靠的人接手跟进,不会耽误协会的正常运转和发展进度。”
她这番话,既解释了她们返回的“正当理由”,避免了陈安继续追问的尴尬,也巧妙地维护了自己和刻晴的立场,没有让陈安占到实质性的便宜,同时,还没有揭开甘雨那刚刚平复些许的“伤疤”,可谓是一举多得,完美收场。
实际上,在这场无声的博弈中,陈安注定不可能是赢家。
因为她们彼此之间那种紧密的联系,当她们集体突破到下一个大境界时,今日陈安对甘雨所做的一切细节,在那种灵魂层面的共鸣与记忆共享,或许会让她们如同亲身经历般,全然知晓。
到那时,才是真正“算总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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