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连忙快步走过去，有些拘谨地搓了搓手。王部长先开口，语气温和：“小何同志，听说这饲料项目的灵感是你先提出来的？跟我们说说呗。” 何雨柱定了定神，坦诚道：“两位领导好，我家以前世代是厨师，我爹以前在丰泽园上班，还经常被前政府大员和小鬼子请去家里做饭，后来怕出事，就带着全家去了乡下。我想搞饲料的灵感，是鬼子投降那年，农村很多大户人家办流水席庆祝，东家舍不得给我爸掌勺钱就把剩下的骨头、酒糟之类的送给我爹，这些东西没法吃只能拿回家养猪，那一年我们家的猪长得特别快，我和我爹就记下来了这件事。”
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又补充道：“还有件事，我想跟两位领导认错。去年成分划分时，我们家爹报的是雇农，可后来听院里大爷说，我们家算小业主，我心里一直犯嘀咕，没敢提。我家就我爹以前挣钱买了套房子，自己家没有店铺，不知道是不是当时我爹报错了。”
王部长脸色微微一正，问道：“只是在丰泽园上班，没自己开饭店？” 何雨柱赶紧摇头：“没有！就是我爹在丰泽园当厨师，后来来了轧钢厂当厨师。有人瞧着他手艺好，才请他去家里做饭，房子是我爹实打实挣的钱买的，不是别人送的。” 话音刚落，王部长和周部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周部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何同志，看来我们基层工作还是没做到位啊！小业主得有自己的店铺才算，有房子算什么？四九城多少人家都有小院子，总不能都算小业主吧？”
王部长也跟着说：“至于给前政府官员和小鬼子做饭，要是这都算错，四九城没几个干净人了！你放心，我回去就跟军管会说，成分划分的事得跟百姓讲清楚，你们家这情况，就是雇农，不是小业主！”
何雨柱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眼眶都有些发热，连忙给两位部长鞠躬：“谢谢王部长！谢谢周部长！我这心里总算踏实了！” 他笑着告了别，转身就往一食堂跑 —— 还得给各位领导准备午饭呢。
站在后面的聂书记看着这一幕，眼珠子突然一转，心里冒出个主意：这不正好能挤兑挤兑军管会的李主任嘛！前两次李主任还嘲讽他下面的人他管不住，有好主意不告诉他这个轧钢厂书记，却跟他们军管会的人汇报，这次正好借着成分划分的事，让李主任下不来台。想到这儿，他忍不住笑了 —— 猪养成功了，自己的正厅位置也稳了，还能出一口之前的气，今天可真是喜事连连。他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正好，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出栏仪式结束后，记者们忙着追着领导、专家采访，农业部和工业部的大佬们则临时召开会议，讨论饲料项目后续推广的细节；10头猪被跟过来的屠宰场的工人拉走了。何雨柱带着刘岚在一食堂给领导和记者做饭。一直忙到12点才忙完。终于能找个角落坐下歇会儿，揉着酸胀的胳膊，心里想着总算能松口气。
可刚坐下休息了半个小时，邓秘书就急匆匆跑了过来，喘着气说：“小何，聂书记让您去大会议室，记者们要采访您，说您是饲料项目的开创者！” 何雨柱刚放松下来的神经瞬间又紧绷起来，他这辈子跟锅碗瓢盆打交道还行，面对记者的镜头和提问，心里难免发怵。但领导的安排不能推，他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围裙，跟着邓秘书往大会议室走，一路上都在琢磨该怎么回答记者的问题，手心不知不觉冒出了汗。
走到大会议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交谈声。推开门一看，许教授正坐在中间的椅子上，面前围着几位记者，相机镜头对着他，笔记本记得飞快；会议室里还坐着不少没走的领导，聂书记、杨厂长也在其中，见何雨柱进来，聂书记笑着朝他招手：“小何，快过来，就等你了！”
何雨柱刚走过去，就看见张秘书和张敬之也朝他走来。张秘书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记者一会儿要一起采访咱们三个，你是饲料养猪的提出人，我是项目统筹负责人，敬之是技术总工程师，咱们配合着点。” 张敬之也跟着点头，手里还拿着那本记满数据的笔记本，语气里带着几分紧张：“我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记者采访，一会儿说漏嘴可咋办？” 何雨柱看着两人，心里的紧张感倒是缓解了些，笑着说：“没事，咱们就说实在的，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没过多久，采访许教授的记者们转了过来，围成一个圈，把何雨柱、张秘书、张敬之围在中间。一位戴眼镜的女记者率先开口，语气亲切：“何师傅，我们听说这个饲料项目的灵感是您先提出来的，能跟我们说说当时是怎么想到用食材边角料做饲料的吗？”
何雨柱定了定神，缓缓开口：“其实也没啥复杂的.....”何雨柱只得把上午跟王部长和周部长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女记者又转向张秘书，问道：“张秘书，作为项目统筹负责人，您能跟我们说说这个项目从启动到现在，物资采购的总成本大概是多少吗？有没有遇到过困难？” 张秘书清了清嗓子，从容回答：“总成本控制得很严格，主要花在猪仔采购、饲料原材料和猪舍简易改造上，加起来不到五千万块。刚开始采购食材边角料时，确实遇到过供应商不理解的情况，后来跟他们解释清楚是用来做饲料，他们也愿意配合，甚至主动给我们留着边角料，成本比预想的还低。”
随后，记者的问题转向张敬之：“张工程师，您作为技术总负责人，在饲料配方和工艺改善上做了不少工作吧？能跟我们说说您记录的数据里，最让您印象深刻的是什么吗？” 张敬之打开笔记本，指着上面的记录说：“最开始的饲料配方，猪仔第一个月体重只能涨 15 斤左右，后来我们调整了玉米、豆饼、边角料的比例，还改善了发酵工艺，现在猪仔每个月能涨 20 斤以上，而且抗病性特别好，6 个月里没生过一次病。这本子里记的每一组数据，都是我们一点点试出来的，看着猪长得越来越壮，心里特别踏实。” 他说着，眼神里满是对这份工作的热爱。
记者们的提问越来越详细，从项目启动时的艰难，到过程中的技术突破，再到对未来的期待，三人都一一作答。最后，女记者又把话筒递回给何雨柱，问道：“何师傅，现在项目成功了，猪也顺利出栏了，您对这个项目未来有什么期待吗？”
何雨柱看着女记者，又看了看在场的领导和记者，心里突然涌上一股热流，他没有多想，脱口而出：“我没啥大的期待，就希望这个饲料能推广到全国，要是真能成功，让咱们的百姓都能吃得上一口肉，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半年都见不着荤腥，就好了。”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记者们愣住了，手里的笔停在半空，眼神里渐渐冒出了星星；在场的年轻人看着何雨柱，眼里满是敬佩 —— 这个跟灶台打交道的厨师，心里装的却是老百姓的吃肉问题。
“好！说得好！” 突然，工业部的王部长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叫好。紧接着，整个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聂书记、周部长、许教授都跟着鼓掌，掌声一波接着一波，回荡在会议室里，整整持续了几分钟，久久没有停歇。何雨柱站在中间，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眶微微发热，他没想到，自己一句朴实的话，能得到这么多大领导的认可。
掌声渐渐平息后，聂书记站起身，看着何雨柱、张秘书和张敬之，语气里满是骄傲：“这就是咱们轧钢厂的年轻队伍，心里装着百姓，干事踏实靠谱！这个饲料项目，不仅是咱们轧钢厂的骄傲，更是能为国家、为百姓办实事的好项目！” 记者们赶紧按下快门，把这感人的一幕定格在胶片里，也把何雨柱那句朴实的初心，记在了笔记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