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墨汁泼洒在四九城的上空,中心办公楼的窗户里还亮着零星灯火,其中一扇窗后,特工王正对着台灯俯身而立。桌上摊开的法院判决书复件,“易中海”“滥用职权”“军管会干事” 等字样被红笔圈出,与旁边一叠泛黄的情报形成鲜明对比。
他拉开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取出两份文件:一份是三几天前四合院保卫员报送的《关于 95 号院何雨柱异常情况的汇报》,里面详细记录了易中海等人以 “成分审查” 拿捏居民的苗头性问题;另一份则是市政府刚签发的《东城区军管会失职人员处理通报》,“4 名干事因官僚主义作风予以撤职、3 名移交纪检核查” 的字样格外醒目,还有今天刚下达的法院判决书。特工王将三份材料按时间顺序叠好,塞进印着 “机密” 字样的牛皮纸文件袋,袋口用红漆印压实,转身快步走向走廊尽头的办公室。
“咚咚咚 ——”
“请进!”
温和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从门内传来。特工王推门而入,只见二长老正坐在红木办公桌后,鼻梁上架着老花镜,指尖捏着钢笔在文件上细细批注,桌角的白瓷茶杯冒着袅袅热气,杯壁上 “为人民服务” 的字样清晰可见。他轻手轻脚走到对面的椅子坐下,将文件袋放在桌沿,没有丝毫多余动作。
办公室里只有钢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墙上的挂钟时针悄悄划过九点。二长老终于放下笔,摘下眼镜用绒布擦拭着,抬眼看向特工王:“怎么,95 号院的案子有结果了?”
“是的二长老,” 特工王往前微微倾身,语气凝重,“法院的判决书刚下来,连同之前的基层情报和军管会处理结果一并整理好了,只是里面的内容,实在触目惊心。” 他将文件袋推了过去。
二长老接过文件袋,解开红绳,逐一抽出里面的材料。灯光下,他的目光从判决书上的犯罪事实扫到军管会的失职名单,眉头渐渐拧成一个结。当看到 “12 名干事堕落三分之一” 的标注时,手指不自觉地在纸面上顿了顿。5 分钟后,他将材料整齐叠放,指尖在桌角轻轻敲击着,沉声道:“你有什么看法?”
“重罚,必须绝不姑息!” 特工王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痛心,“二长老,您还记得建国以来陆陆续续的贪污案吗?刚处理了一批蛀虫,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建国才两年啊,一群身处基层的干事就敢玩忽职守,任由歪风在基层蔓延,这要是放任不管,我们迟早要重蹈李自成的覆辙!” 他攥紧的拳头抵在膝盖上,语气里满是焦灼。
二长老沉默着靠向椅背,目光落在墙上悬挂的《共同纲领》复印件上,良久才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是啊,和平年代的糖衣炮弹,比战场上的枪林弹雨更难防。众多的贪污案子刚给全党敲了警钟,没想到基层还是出了漏洞。”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沉沉的夜色,“这件事不是小事,关乎民心向背,得立刻跟大长老沟通。你收拾一下,跟我一起过去。”
特工王连忙应声起身,看着二长老将文件袋重新系好,放进随身的公文包。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将身影拉得很长。走廊里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办公室里的白瓷茶杯还在冒着热气,只是杯壁上的字迹,在灯光下显得愈发庄重。
大长老办公室的灯光比二长老那里更亮些,红木办公桌上摊着几张标着 “绝密” 的地图,红蓝铅笔勾勒的战线在纸面蜿蜒。大长老指尖点着地图上的三八线区域,一口浓重的湘南口音带着沉稳:“老总啊,北边的补给线必须再加固,鹰酱的飞机跟苍蝇似的,咱们的钢铁得优先往那边送,不能让战士们受冻挨饿。”
军方老总身着笔挺的军装,肩章上的星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俯身盯着地图上的物资中转站标记:“您放心,自从去年那个小家伙搞得军粮大批量生产后,战士们基本没有再饿着肚子上前线了,只是弹药这个问题只能一步步来,国家的工业底子改善太薄弱了。但是他们都很英勇,他们没弹药了就用自己的血肉之躯跟鹰酱的钢铁肉搏也没有让钢铁武装的鹰酱前进半步。”
“咚咚咚 ——” 秘书轻叩房门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进来!” 大长老抬眼说道。
秘书快步走到桌前,低声汇报:“大长老,老总,二长老和特工王同志来了,正在外面等着。”
“哦?” 大长老眼睛一亮,转头冲老总笑起来,湘南口音里带着几分打趣,“老总啊你看,刚说到后方的事,二长老就找上门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呵呵。”
老总放下手里的放大镜,对着秘书摆了摆手:“还不赶快去请进来,别让二长老在外面等着。”
“好的老总。” 秘书应声退了出去,片刻后就引着二长老和特工王走了进来。
“大长老、老总你们二位都在啊。” 二长老率先开口,手里的公文包紧紧攥着,脸上带着几分凝重却不失儒雅。
大长老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笑容温和:“二长老啊,你和特工王可是咱们这儿的大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今天过来,是有什么喜事要给我们报?”
老总也跟着笑了,目光扫过站在二长老身后的特工王,眼神里带着几分赞许 —— 这位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办起事来向来靠谱。
特工王 “唰” 地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掌心绷得笔直。老总立刻抬手回礼,军靴在地板上轻轻一碰发出脆响;大长老则笑着摆了摆手,声音宽厚:“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拘谨,放下吧。”
二长老往前递了递公文包,语气稍稍轻松了些:“喜事倒不急着说,只是现在手里有个麻烦事,得跟你们二位好好商量一下,这事关基层的民心啊。” 说着便打开公文包,将那叠整理好的文件递了过去。
大长老接过文件,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原本松弛的眉头慢慢蹙起。他从左到右依次翻看着:四合院保卫员的原始情报、法院的判决书、市政府的处理通报,指尖在 “12 名干事 4 名堕落” 的字样上反复摩挲。当看到通报末尾 “某位干事为减轻处罚,故意制造了群众冲击有功之人家的冲突” 的附注时挂钟的滴答声格外刺耳,他猛地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厚重的红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乱弹琴!” 一声怒喝带着湘南口音的顿挫,震得桌角的搪瓷杯都轻轻晃了晃,“建国才两年!这些人就把屁股坐到百姓头上去了?拿群众当垫脚石,这和旧社会的劣绅有什么两样!”
老总见状连忙起身,伸手拿起大长老拍在桌上的文件。他看得极快,粗糙的手指划过 “军管会干事玩忽职守”“官僚主义作风” 等字样时,眉头越皱越紧,军装的领口都仿佛绷得更紧了。
待看到四合院围堵有功人员、曲解成分政策的细节,他重重哼了一声:“前线的战士在流血拼命,后方倒有人借着权力欺压百姓?这种蛀虫不除,迟早要坏大事!”然后对着特工王下达了一项命令:“还有一定要保护和何雨柱同志兄妹的安全。”
二长老坐在对面,看着两人凝重的神色,缓缓开口:“这应该不是个案。东城区这 4 名干事只是暴露出来的,四九城肯定还有没有暴露出来的。要是不及时刹住这股歪风,怕是要动摇根基啊。”
大长老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已满是威严,他拿起桌上的红蓝铅笔,在处理通报上重重划了一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上半年的贪污案子才过去多久?教训还没吸取够吗?必须从严从重处理,给全国的基层干部敲敲警钟!”
老总将文件拍在桌上,军靴在地板上踏出沉稳的声响:“我看不仅要处理人,还得搞个专项整治。军管会的职责是保民安,不是扰民安!”
二长老开口道:“大长老,老总啊,现在不是处理他们的时候啊,一旦发动吏治整顿,就会引起全国性的动荡,北边志愿军在与鹰酱死磕,不是时候啊。”
大长老深吸了一口烟:“二长老说的没错,现在确实不能引起全国性动荡,但是也不能就这样不理,我看就这样吧,明天的碰头会上提出从机关抽调久经考验的老同志,组成核查组沉到每个街道,沉下去对所有基层干部进行核查,范围就暂时局限在四九城里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