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菜结束后,众人陆续起身道别。娄半城整理着衣襟,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何雨柱身上,那眼神带着审视与探究,停留了足足两秒才移开。他心里暗忖:“十五岁的年纪,气场却这般沉稳,既不怯场也不张扬,与寻常毛躁的年轻人截然不同,回去得让人查查他的底细。” 说罢,他对着周明远微微颔首,便带着随从离开了丰泽园。
工业部的领导走前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小何同志,好好干,以后大有可为!” 其他酒店老板和厨师长也纷纷向何雨柱道贺,言语里满是认可。丰泽园娄掌柜拉着何雨柱的手,笑得格外热情:“何师傅,您这手艺没说的!我跟娄董商量过了,想直接提拔您当主厨,负责咱们丰泽园的特色菜档口,您看怎么样?”
何雨柱闻言,赶紧摆手:“娄掌柜,谢谢您的抬举!我才十五岁,虽说会做几道菜,但经验还差得远,直接当主厨怕是镇不住场子,也容易让其他师傅不服气。您就让我从普通厨师做起,跟着大伙多学多练,等我本事够了,再谈提拔的事也不迟。” 他语气诚恳,既表达了感谢,又委婉拒绝了提拔,反倒让娄掌柜更欣赏他的踏实 —— 这年头,年轻气盛的多,像他这样懂得沉下心的少。
娄掌柜笑着点头:“好!就依你!这是咱们丰泽园的工服,蓝色粗布褂子,上面绣了园徽,您先拿着,明天正式来上工就行。” 何雨柱接过叠得整齐的工服,布料厚实,摸着很舒服,心里涌起一股踏实感 —— 他总算在四九城有了正经营生,能好好养活雨水了。
告别周明远和娄掌柜,何雨柱没多耽搁,拿着工服就往师娘家赶。师娘张桂兰正陪着雨水玩翻花绳,小姑娘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见何雨柱进来,立刻扑进他怀里:“哥!你回来啦!” 何雨柱抱起妹妹,捏了捏她的小脸:“嗯,哥接你回家。” 张桂兰叮嘱道:“雨水今天乖得很,你明天上工要是忙,就把她放我这儿,我帮你看着。” 何雨柱连忙道谢,带着雨水往四合院走去。
刚走到自家院门口,何雨柱就瞥见墙角有个熟悉的身影 —— 聋老太正拄着拐杖,慢悠悠地在门口踱步,显然是在等他。他心里一沉,瞬间明白:老太太十有八九是来替院里人当说客,想劝和之前的矛盾。
果然,见他回来,聋老太撑着拐杖上前,用拐杖轻轻敲了敲门板,声音慢悠悠的:“柱子,奶奶来看你了。” 何雨柱压下心里的思绪,脸上没露声色,上前打开门,侧身把老太太迎了进去:“老祖宗,快进屋坐。” 他把雨水安置在里屋玩,转身去堂屋倒了杯热水,递到聋老太手里:“天凉,您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聋老太捧着水杯,刚要开口说些 “邻里和睦” 的铺垫话,何雨柱却先一步接过话头,语气平静却带着锋芒:“老祖宗,您今天来,是想劝我别再揪着院里的事不放吧?您老想吃口好的,我现在在丰泽园当厨师,每天都能接触到新鲜食材,有能力给您留口热乎的,不说别的,就冲您这把年纪,晚辈孝敬您也是应该的。但我有个疑问 —— 您想让我松口,总得拿点实在的来换吧?”
这话一出,聋老太端着水杯的手顿了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 她原本想先用 “长辈关怀” 的名头拉近距离,再慢慢用 “邻里情分” 忽悠何雨柱让步,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直接戳破了她的来意,还明晃晃提了 “交换”,看来以前那套哄骗憨子的办法,对现在的何雨柱不管用了。
她放下水杯,脸上堆起慈祥的笑:“还是柱子你孝顺,知道奶奶这把年纪,牙口不好,就盼着每天能吃口热乎软和的。你这孩子,打小就心善。” 话里全是夸赞,半句不提 “劝和”“交换”,只想把话题往 “孝顺”“心善” 上引,避开核心矛盾。
何雨柱看着她,语气依旧平静,却多了几分冷意:“老太太,您要是只说这些场面话,那咱们就没什么好聊的了。您知道吗?这次去保定,我差点没活着回来。以前我傻,觉得只要力气大,能护住自己和妹妹就行,可这次我才明白,人心比拳头更难对付,真要是被人算计,再大的力气也没用。您说是这个理儿吗?” 他故意提起保定的险事,就是想让老太太知道 —— 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会用拳头的愣头青,谁在背后算计他,他心里门儿清。
聋老太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里的慈祥褪去,多了几分凝重 —— 她彻底确认了,何雨柱是真的开窍了,再也不是那个能被轻易拿捏的软柿子。她缓了缓,语气带着长辈的 “告诫”:“柱子,听奶奶一句话,你还年轻,才十五岁,往后要在这院里住一辈子,少不了要跟邻里互相帮衬。远亲不如近邻,别把关系闹得太僵,给自己留条退路。”
“互相帮衬?” 何雨柱冷笑一声,语气陡然拔高,“那也得看对方是不是值得帮衬的人!跟只会算计别人、连孩子都不放过的人谈帮衬?我嫌掉价!” 他这话意有所指,明着没说人名,却把易中海之前算计他、趁他不在偷他家东西的事,暗暗点了出来。
聋老太的脸更黑了,语气也带上了几分警告:“年轻气盛不是坏事,但太冲动容易栽跟头!你现在有了正经工作,雨水还小,真把人得罪死了,以后谁帮你照看着孩子?给别人留余地,也是给自己留余地。”
“余地?” 何雨柱彻底没了耐心,声音也冷了下来,“老太太,您要是来劝我忍气吞声,那咱们就别谈了!我不是傻子,你知道吗?这次去保定,我差点死在那里,以前我以为只要自己力气大,别人不服我可以打服他,这次去保定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力气大的还会有力气更大的,力气更大的碰到两个、三个又或者四个也绝对会被打死。您说是吗?他说帮我找我爹,给了我个地址,结果我跑了一趟保定,连个人影都没见着,还差点被抢了钱送了命!我才离开一天,家里就被翻得底朝天,值钱的东西全没了,您觉得这事儿,真就只是巧合吗?”
他往前凑了凑,眼神锐利地盯着聋老太,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怒火:“我的要求不高,就两个条件:第一,雨水在四合院里,没人敢欺负她、算计她;第二,院里之前的那些事,您老别再掺和,也别再替人来劝我。只要您能做到这两点,以后我在丰泽园做了好吃的,肯定给您留一份,热乎的、软和的,保准您吃得舒心。您要是做不到,那咱们往后就只当是普通邻里,别再提什么‘孝顺’‘帮衬’。”
聋老太被他盯得心里发慌,那眼神里的坚定和决绝,完全不像个十五岁的孩子 —— 尤其是提到保定的经历时,何雨柱语气里的后怕与愤怒,让她知道这小子是真的被惹急了。她沉默了片刻,终于先收回了目光,叹了口气:“唉,老了,眼睛花了,脑子也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老太太管不动了。我还是回去歇着吧。” 临走前,她又补了一句,语气软了下来:“雨水那丫头嘴甜,长得也招人疼,以后有空,能不能带她去我那儿坐坐,陪我这老婆子说说话解解闷?”
何雨柱听出她话里的妥协 —— 老太太没明说答应条件,但主动提想见雨水,其实就是默认了会照看雨水,也不会再替人来劝和。他心里松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些:“您老放心,以后我不忙的时候,就带雨水去看您,让她陪您说话。您慢走,门口有台阶,小心点。”
看着聋老太拄着拐杖慢慢走回后院的背影,何雨柱心里清楚 —— 这场与聋老太的交锋,他赢了。老太太为了能踏实吃到热乎饭,也为了自己能安稳养老,终究是妥协了。往后在四合院里,与在易中海的对抗战,易中海在他这里失去了一个重要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