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干事几乎是小跑着冲向主任办公室,手心里还攥着那张皱巴巴的图纸,心跳得比刚才汇报工作时还快。办公室门没关严,她敲了两下就推门进去,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军装,肩章上的星徽透着威严,头发梳得整齐,额前却有几道明显的抬头纹 —— 这就是军管会的李主任。
李主任抬眼看来,眼神温和却带着股历经风浪的沉稳,手指还夹着支钢笔,指节上有块淡淡的疤痕,那是当年跟鬼子拼刺刀时留下的。他放下笔,声音浑厚:“小王,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 他对下属向来亲和,军管会的人都敬他,不仅因为他级别高,更因为他打鬼子、斗国民党时冲在前面,和平年代也没半点官架子,事事都想着老百姓。
王干事喘了口气,把图纸递到李主任面前,语速飞快却条理清晰:“李主任!您看这个!是咱们辖区九十五号院一个叫何雨柱的年轻人改良的蜂窝煤炉,不用好煤,碎煤渣混黄泥就能做煤球,昨晚试了,四个煤球能烧一整晚!现在入冬煤缺口大,这炉子要是推广开,能给国家省多少煤啊!”
李主任拿起图纸,眉头先是微蹙,顺着上面的标注一点点看,等听到 “碎煤渣可用”“烧一整晚”,眼睛瞬间亮了,猛地站起身,手里的图纸都抖了一下:“真的?没夸大?” 他这些天也在为煤的事犯愁,上级刚下了通知,要确保老百姓冬天能取暖,可煤就那么多,正愁没辙呢,这消息简直是雪中送炭!
“千真万确!那年轻人现在就在接待室,还把炉子带来了!” 王干事赶紧点头,脸上的慌乱早没了,只剩下兴奋。
李主任一拍桌子,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走!快带我去看看!小张,跟我一起!” 他身后的秘书赶紧应着,跟着李主任和王干事往接待室走,脚步都透着急切。
此时的接待室里,何雨柱刚喝了两口温水,就听见走廊上传来急促却整齐的脚步声,还夹杂着沉稳的说话声 —— 不用想,肯定是军管会主任来了。他心里一紧,赶紧站起身,手不自觉地在衣角上蹭了蹭,把沾着的灶灰擦掉。四九城的军管会主任,那可是大干部,是跟鬼子、国民党真刀真枪杀出来的,是为老百姓谋福利的人,他打心底里尊敬。
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李主任走在最前面,目光落在何雨柱身上时,没有半点架子,反而带着温和的笑意:“你就是何雨柱同志吧?快坐快坐!” 他拉着何雨柱的手,掌心粗糙却温暖,那是常年握枪、干活留下的痕迹。
何雨柱有点受宠若惊,坐下时腰板都挺得笔直:“领导好,我是何雨柱。”
李主任没先看炉子,反而先问起了他:“听小王说,这蜂窝煤炉是你改良的?你今年多大了?在哪儿做事啊?”
“回主任,我今年十五,在丰泽园当厨师。” 何雨柱老实回答,说起 “厨师” 两个字时,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无奈 —— 他不是不想读书,只是穿越过来时,原主就已经是厨师了,现在爹跑了还有个妹妹要养,为了糊口,去学校读书是不可能去了。
李主任愣了一下,随即感叹:“十五岁就能有这心思,不容易啊!” 他转头让秘书把背篓里的炉子拿出来,仔细看着炉身上的黄泥、铁丝托网,又拿起一块蜂窝煤,放在手里掂量:“这煤球真用碎煤渣做的?烧一整晚,还不用添火?”
“是!” 何雨柱赶紧解释,“按煤三泥一的比例混,加水揉成团,用模具戳个孔就行。昨晚我试了,从天黑烧到今早,还热着水呢,最上面的煤球都没烧透。” 他怕李主任不信,还把昨晚怎么点火、怎么添煤、怎么留余火的细节都讲了一遍。
李主任听得频频点头,越听越高兴,拍着何雨柱的肩膀:“好小子!你这发明,可是帮了国家大忙了!现在多少老百姓冬天缺煤烧,你这炉子又省煤又好用,推广开了,能让多少人过个暖冬!说吧,想要什么奖励?现金、奖状,还是想换个轻松点的工作?”
何雨柱赶紧摆手,眼神诚恳:“李主任,我不要奖励!这炉子能帮上忙就好,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能为国家做点事,已经很满足了。而且这功劳也不能全算我的,王干事之前也关心老百姓的保暖问题,要是没有她,我这炉子也没机会送到您这儿来。” 他是真心不想贪功,一来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太高调容易惹麻烦;二来王干事毕竟是干部,把功劳让给她,往后她也能多照拂着点自己和雨水,在这年代,多个人情就多条路。
李主任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里的赞赏更浓:“你这小伙子,年纪不大,倒挺实在!不贪功,还懂得体谅别人,好!” 他转头看了眼王干事,王干事脸颊微红,心里又愧又暖 —— 之前还对何雨柱冷言冷语,没想到他居然还想着把功劳让给她。
“不过,功劳可以让,但奖励不能没有。” 李主任话锋一转,“你为国家省了这么多煤,怎么能让你白辛苦?说吧,有什么需要的,只要在规定范围内,我都能帮你解决。”
何雨柱想了想,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李主任,要是实在要给奖励,能不能给我一辆自行车?我妹妹刚上学,我每天要去接她,还要去丰泽园上工,有辆自行车能省不少时间,也能多照顾照顾她。” 他没要别的,一来自行车在这年代确实实用,能解决他的大麻烦;二来他知道,自行车虽值钱,却不算过分的要求,不会让人觉得他贪心。
李主任一听,当即拍板:“没问题!明天就让小张去后勤给你领一辆!” 他看着何雨柱,越看越满意:“雨柱同志,以后要是还有什么好想法,尽管来找我!咱们新政府,就是要改善老百姓的生活、办实事,让老百姓过上穿暖的好日子!”
何雨柱连忙道谢,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 不仅送出去了炉子,还得了辆自行车,最重要的是,跟军管会的领导和王干事处好了关系,往后在四九城的日子,总算能安稳点了。
又聊了几句,李主任让秘书把炉子和图纸收起来,说要尽快组织人研究推广,还让王干事负责跟进后续事宜。何雨柱知道自己该走了,起身跟李主任、王干事道别,走出军管会大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