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所长冲出办公室时,右手已经攥紧了腰间的警哨,站在派出所大院中央,猛地吹响 ——“嘀嘀!嘀嘀嘀!” 急促的哨声划破长空,像一道指令,瞬间打破了派出所的平静。
原本在各自办公室处理文件、整理档案的民警们,听到哨声后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冲出房门:有的刚扣好警服纽扣,警棍撞击腰带发出清脆的 “嗒嗒” 声;有的手里还攥着没写完的笔录本,纸页在奔跑中簌簌作响;有的甚至来不及放下手里的茶杯,滚烫的茶水晃出几滴溅在裤腿上,却依旧朝着大院中央的集合点狂奔。
“快!动作快点!”“装备带齐!手铐、警棍都别落下!” 民警们一边跑,一边相互提醒,脚步声、金属装备的碰撞声混在一起,让整个派出所瞬间沸腾起来。
张所长站在队伍前方,目光扫过眼前的人,手指快速清点:“1、2、3……12!很好,应急队伍全部到齐!”
他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所有人跟我跑步前往南锣鼓巷 95 号四合院!那里有群众试图暴力冲击有功之人的住所,军管会王干事已经在现场阻拦,我们必须尽快赶到,防止事态扩大!”
“是!”12 名民警齐声应答,声音震得周围的树叶都微微颤动。
张所长点点头,又转头看向留在所里的老民警老赵:“老赵,我们走后,你立刻安排人给三个地方打电话:第一,打给轧钢厂保卫科,让他们派机动队增援;第二,联系军管会李主任,把 95 号院的情况如实汇报;第三,向东城区公安分局请求支援,说明现场有几十名群众聚集,存在冲突风险!务必确保每个电话都打通、说清,不能出任何差错!”
“放心吧张所长!保证完成任务!” 老赵立刻站直身体,严肃地回答。
安排好留守事宜,张所长不再耽搁,大手一挥:“出发!” 说完,率先朝着院外跑去,12 名民警紧随其后,整齐的脚步声在街道上响起,引得路边的行人纷纷侧目 —— 谁都能看出,这是有紧急任务,没人敢上前阻拦。
而另一边,小王秘书没有跟着去 95 号院,而是径直冲回张所长的办公室。
她抓起桌上的电话,手指因为紧张有些发抖,却还是快速拨出了军管会李主任的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李主任!我是小王,王干事的秘书!95 号四合院现在情况紧急,有几十名群众在三位联络员的煽动下,要冲击有功之人何雨柱的家,王干事已经在现场阻拦,张所长已经带着派出所应急队伍赶过去了!”
电话那头的李主任沉默了几秒,语气带着一丝凝重 —— 他心里清楚,城区军管会本就人员有限,满打满算只有 12 名干事、20 名文职人员和 2 名保卫科人员,如今除了留在办公室值守的 8 名文职和自己需要坐镇军管会,其余 11 名干事都带着自己的秘书下到各自管辖的四合院排查问题,根本抽不出人手支援。
他沉吟片刻,声音严厉却果断:“我知道了!你现在赶去现场,有任何新情况立刻汇报,绝不能让事态失控!”
“是!李主任!” 小王秘书连忙应下,挂断电话后,立刻抓起桌上的记事本揣进兜里,快步冲出派出所 。
与此同时,轧钢厂保卫科的办公室里,丁科长正低头看着最新的厂区巡逻计划表,桌上的电话突然 “叮铃铃” 响了起来。
他随手拿起电话,刚 “喂” 了一声,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派出所民警急促的声音:“丁科长!紧急情况!南锣鼓巷 95 号四合院有群众要暴力冲击有功之人何雨柱的家,张所长已经带队伍过去了,95 号院住的大多数是轧钢厂的员工,请轧钢厂保卫科派人过来!”
何雨柱是轧钢厂的功臣,他的安全关系到厂里的荣誉,丁科长一听这话,瞬间就急了,“啪” 地放下手里的笔,对着电话喊了句 “马上到!”,就猛地冲出办公室,朝着厂区外的广场旗杆跑去。
跑到旗杆下,丁科长深吸一口气,抓起旗杆旁的紧急集合哨,用力吹响 ——“嘀嘀嘀!嘀嘀!” 尖锐的哨声在轧钢厂里回荡,正在厂区各处巡逻、值班的保卫科机动队队员们,听到哨声后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朝着广场狂奔。
不到三分钟,一支 20 人的机动队就整齐地站在了丁科长面前,每个人都穿着黑色的保卫制服,手里握着橡胶棍,眼神锐利。“同志们!” 丁科长站在队伍前方,声音急促却有力,“何雨柱同志有被冲击的风险,我们火速支援!动作快!”
“是!” 队员们齐声应答,声音响亮。
丁科长点点头,又转头对身边的副队长说:“你留下,立刻联系人民武装部,还有聂书记和杨厂长,把情况说清楚,我们先走!”
“明白!” 副队长立刻应下。
丁科长不再耽搁,带着 20 人的机动队,快步朝着厂外跑去。黑色制服在厂区土路上卷起飞尘,队员们步伐整齐如一阵风,沿途的工人看到这阵仗,都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好奇地张望,却没人敢上前询问 —— 保卫科的紧急集合,从来都是大事。
此时的南锣鼓巷,已经隐隐透出一股紧张的气氛。派出所出发的队伍、轧钢厂保卫科的机动队,正从不同方向朝着 95 号四合院赶去。
短短 8 分钟后,张所长带着 12 名民警率先抵达 95 号院门口。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下达指令:“两人一组,迅速将围观邻居与王干事、何雨柱家隔离开,留出安全距离,注意保持克制,不要与群众发生冲突!” 民警们立刻行动,动作迅速却有序地分散开来,用身体形成一道人墙,将情绪紧张的邻居们拦在离何雨柱家门口三米外的区域,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瞬间被压制。
紧随其后,丁科长带领的轧钢厂机动队也赶到了。按照张所长的提议,机动队员们迅速在四合院的前院、中院通道处拉起了临时警戒线,红色的警戒带将核心区域圈定,同时分派队员守住四合院的各个出入口,防止有人中途离开或闯入。“大家不要慌,我们是来维持秩序的,配合调查就能尽快解决问题!” 丁科长一边指挥,一边对着邻居们大声安抚,试图缓解现场的紧张感。
又过了两分钟,东城区公安分局的治安队也抵达了现场。他们没有停留,立刻按照分工展开行动:一部分人接管了派出所民警的隔离任务,让民警们去协助机动队看守出入口;另一部分人则分散到四合院的东西跨院,仔细排查每个角落,确保没有遗漏的人员或潜在风险。
不到 15 分钟,整个 95 号四合院就被严密管控起来,围观的邻居们被稳定在警戒线外,核心区域只剩下王干事、何雨柱,以及张所长、丁科长和治安队队长。张所长眼神复杂地看着像孤胆英雄一样的王干事,去年自己答应了她的要求,不深究何雨柱家的盗窃案,现在只怕自己也要倒霉了。
就在这时,小王秘书气喘吁吁地冲进院,径直跑到王干事身边,压低声音汇报:“王干事,军管会暂时抽不出其他人手支援!要你代表军管会与派出所和轧钢厂协同处理。” 王干事闻言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攥紧了八仙桌边缘,指节泛白,面色再次转为严肃。
也就在此时,后院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李翠云小心翼翼地扶着聋老太,一步一步朝着中院走来。聋老太手里拄着那根磨得发亮的枣木拐杖,另一只手李翠云扶着她的胳膊,原本浑浊的眼睛闪过丝丝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