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在宾主尽欢的氛围中结束。娄晓娥想带着何雨水去正厅用餐,却被何雨柱婉言谢绝。
“娄小姐,谢谢您的好意。”何雨柱语气温和却坚定,“我们今天是来做厨子的,不是客人。厨不登席,这是老规矩,不能忘。”
在聂书记和杨厂长的盛情要求下,何雨柱才走出厨房,到正厅敬了各位领导一杯酒。他举止得体,言语周到,赢得一片赞许。但一杯酒后,他便执意退回厨房,坚守着自己的本分。
此刻,厨房里飘着淡淡的清洁剂气味。何雨柱利落地将最后一件厨具归位,对正在洗手的妹妹说:“雨水,准备一下,咱们马上就要回家了。”
“好的哥哥!”何雨水乖巧地应道,声音里还带着几分饱餐后的满足。
正厅里,王慧兰正默默收拾着宾客离去后的残局,动作机械,心事重重。
娄谭氏看着女儿几乎没动几口的饭碗,关切地问:“晓娥,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怎么吃得这样少?”
娄晓娥乖巧地吐了吐舌头,脸上泛起一丝不好意思的红晕。
娄半城放下手中的茶盏,带着几分宠溺的不满道:“她那哪是胃口不好?怕是在厨房里早就吃饱了吧?一点大家闺秀的矜持都不要了。”
“爸爸……”娄晓娥立刻跑过来,撒娇地挽住父亲的胳膊轻轻摇晃。
看着贴过来的“小棉袄”,娄半城脸上那点故作的不满瞬间冰消雪融,化作满眼的笑意。
娄谭氏望着这对父女,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也不自觉地扬起。
只有王慧兰依旧低着头,用力地擦拭着已经光可鉴人的桌面,手中的抹布仿佛承载着她全部的心事。今晚的宴席越是圆满,她心里的那块石头就压得越沉。
月色如水,洒在娄府门前的青石台阶上。娄半城一家亲自将何雨柱兄妹送到大门外,这份礼遇已然不同寻常。
娄谭氏语气温和,带着真诚的赞赏:“小何啊,今天真是多谢你了。几位贵客都赞不绝口,都说只有你的手艺,才没糟蹋那些顶级的食材,让它们的潜力尽数发挥了出来。”
“您过奖了,”何雨柱不卑不亢地微微躬身,“让主家吃得满意,就是我们做厨子的本分,也是最大的脸面。”
娄谭氏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话语间拉近了距离:“以后别再‘娄夫人、娄夫人’地叫了,生分。我娘家姓谭,你今晚做的是谭家菜,我算是谭家后人,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谭姨’吧。”
何雨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从善如流地应道:“好的,谭姨。”
“王姐,把东西拿来。”娄谭氏转头吩咐。
“好的,夫人。”王慧兰端着一个托盘上前,上面放着的谢礼厚得出奇:一个网兜里是今晚没用完的珍贵边角料,外加一整个完整的肥厚熊掌;旁边是两根黄澄澄的“小黄鱼”(金条);最上面则是一个厚厚的红包。
“谭姨,娄董,”何雨柱目光扫过托盘,神色平静,只伸手取过了那个红包,“这五十万辛苦费,是行规,我收了。多谢主家慷慨。但其他的,”他语气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原则,“恕我不能收,坏了厨师界的规矩。”
娄半城眼中掠过一丝诧异,下意识地瞥了王慧兰一眼,随即不动声色地劝道:“小何,收下吧。不必拘泥那些老规矩,就当是……晓娥单独谢你的。” 他刻意点出女儿,意图将这份厚赏合理化。
“娄董,规矩不能破。”何雨柱再次婉拒,话锋却巧妙一转,“如果晓娥妹妹真想谢我,我确实有个不情之请。我文化有限,看书识字还行,但有些深奥的资料,特别是俄语和英语的,实在看不懂。不知能否请晓娥妹妹方便时,陪我去图书馆,帮我解读一下?”
他这话说得极其漂亮,既拒绝了重金,给了对方台阶下,又提出了一个合情合理、且无法用金钱衡量的“请求”。
“何大哥,没问题!”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只见娄晓娥笑吟吟地快步走出,“你到时候直接来接我就好,我一定帮你!” 她答应得干脆利落,脸上洋溢着被需要的开心光彩。
娄半城到了嘴边的话被女儿这么一抢,硬生生堵了回去,差点噎住,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又复杂的神色。
何雨柱眼见气氛微妙,立刻拱手:“谭姨,娄董,晓娥妹妹,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多打扰了。雨水,我们走回家咯。” 说罢,拉着妹妹,利落地转身,迅速消失在月色笼罩的胡同口,颇有几分“溜之大吉”的意味。
望着何雨柱兄妹远去的背影渐渐融入夜色,娄晓娥仍站在原地怔怔出神。娄半城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拉了拉女儿的衣袖:走吧,人都看不见了。
娄晓娥这才回过神,脸颊微红,又不甘心地踮脚朝巷口望了望,这才挽住父亲的胳膊娇声道:爸爸......
站在一旁的娄谭氏瞧着这对父女的模样,忍不住掩口轻笑:晓娥,扶你爸回去歇着吧。转头又对候在一旁的王姐吩咐:把剩下的食材送回食堂冰窖,你也早些休息。
待王姐应声退下,一家三口这才缓步往后院走去。月光将三人的影子拉得细长,廊下只剩秋风拂过的沙沙声。
卧房里,娄半城披着睡袍坐在软椅上,指尖无意识地轻敲扶手。娄谭氏换好睡裙走过来,见他眉头紧锁,便柔声问道:又在想什么?
今晚这事......娄半城抬眸,今晚何雨柱谢礼的那个完整熊掌,是你特意准备的吗?
我正要问你呢。娄谭氏整理睡裙的动作一顿,不是你吩咐王姐准备的?
我怎么会突然交代这个,你有没有发现今晚谭家菜味道与平时不同。娄半城的声音沉了下来。
娄谭氏想了想今天的菜确实味道有些不同,虽然轻微但是还是不能骗过她这个谭家后人。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今晚的每一道菜都没有那些对女孩子生理期有害的调料,这何雨柱连这个都做到呢?就只是你在他进门时开的那个玩笑。”
“是啊!这年轻人心思真细腻啊。”
这么说那个熊掌既不是你吩咐的也不是我吩咐的......那就是王姐自作主张?
娄谭氏在梳妆台前坐下,镜子里映出丈夫凝重的面容,她这么做图什么?
这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娄半城起身踱步,她在娄家二十年,从没出过这样的差错。现在想来,当初遣散其他佣人独留她和老黄,如今看来怕是看走了眼了。
娄谭氏不以为然:或许只是拿错了?何必为这点小事就怀疑一个用了几十年的保姆......
小事?娄半城突然转身,若是何雨柱当时真把熊掌收下了,你会怎么想?
那自然觉得这孩子不懂分寸,贪得无厌......娄谭氏话到一半突然顿住,梳子落在梳妆台上。
夫妻俩在镜中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诧。
她就是要让我们觉得何雨柱靠不住!娄谭氏猛地站了起来,她是在算计咱们家晓娥!她儿子许大茂今年正好也是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