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点了点头,一口气将手里的烟吸尽,用脚踩灭烟头,跟着走进了被围墙圈起的大工地。工地上传来的号子声高亢而有力,像是在为这个新时代奏响序曲。
下午时分,工地上的喧嚣被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打破。一队士兵迅捷而有序地进入场地,训练有素地占据各个制高点,在外围构筑起简易的野战防御工事。整个工地顿时笼罩在庄严紧张的氛围中。
“立正——敬礼!”卫士长嘹亮的口令划破长空。
一位身着军装、气质儒雅的中年人在警卫员陪同下从吉普车上下来,郑重地回了个军礼。
“礼毕,各就各位!”
......
何雨柱望着领导真诚的目光,重重地点头。
等领导带着轧钢厂的领导们转过头去往别处的时候,何雨柱再也坚持不住,腿脚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没有及时跟上去,他还在刚刚的激动的没有缓过神了,自己是真没出息,看到儿时候的偶像就这么没用,一句话都说不利索。
赵秘书、邓秘书和张磊看着丑态毕露的何雨柱,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何雨柱不满的瞪了他们一眼,哆哆嗦嗦的用手拿出口袋里面的大前门,抽出一支递到嘴里,因为手抖得厉害差点塞进鼻子里面。
火柴划了几次都没有对准地方,笑够了的赵秘书走了过来接过火柴帮何雨柱点上。
邓秘书和张磊也笑够了围了过来,三人拿着何雨柱的大前门,一人抽出一根相互之间点燃后跟着何雨柱一起吞云吐雾,他们知道何雨柱是第一次面对大人物,有点紧张也是正常反应,他们得等何雨柱反应过来再跟上去。
何雨柱深吸了一口,刺激的烟草辣味被吸入肺部,让他这个已经习惯了的烟民又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轧钢厂秘书三人组又开始了没心没肺的大笑。
连续吸了两根烟何雨柱才彻底的平静了下来。
何雨柱站起来,后背衣服已经湿透了,慢慢的往种苹果领导他们的位置而去。三人组看着已经平静下来了的何雨柱,也跟了上去。
整个下午,何雨柱没有再出洋相。他定下心神,对种苹果领导随后关于养殖技术、饲料配比和生态循环的提问,均对答如流。他扎实的实践经验和清晰的思路,赢得了领导频频点头。
视察结束,领导在临上车前,特意向何雨柱投来赞许的目光,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小伙子,好好努力!我们,可都等着吃上你为我们准备的肉食啊!”
说完,领导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眼神不自觉地越过何雨柱的肩头,深深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投向了广袤的远方。
车队绝尘而去,留下轧钢厂一众领导沉浸在首长关怀的振奋之中。其他人或许并未深思领导临走时那个凝望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但何雨柱的内心却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他……在看远方……难道……?”
其他人可能不明白是什么,但是作为21世纪过来的灵魂,他太清楚那个担忧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急迫感瞬间攫住了何雨柱。他原本以为那些事距离现在还很远。如果历史的车轮真的已经悄然转向那片不毛之地,那么他的步伐就必须更快!
“得快!还得再快一点!” 他在心里呐喊,“必须在那群‘天之骄子’踏入戈壁之前,打下更好的基础。希望我的努力,能让他们在那片苦寒之地,至少……至少能少挨一些冻和饿!”
李翠云从邮局回来,像个影子般悄无声息。她将刚取回的信和钱迅速塞进床底那个沉甸甸的铁盒里,“咔哒”一声锁上家门,脚步匆匆地又奔后院聋老太太家而去。
她来到聋老太那间略显昏暗的屋前,警惕地四下张望,确认无人注意后,才闪身钻进屋内,随即从里面轻轻插上了门闩。
就在门闩落下的同时,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悄然出现在了连接中院与后院的月亮门前,目光阴鸷地盯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随即又隐没在阴影里。
屋内,聋老太太靠在炕上,浑浊的眼睛在李翠云进门时就睁开了。
“取回来了啊?”她的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
“是的,老祖宗。”李翠云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丝不安和犹豫,“老易……他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妥啊?这要是被发现了……”
聋老太深深叹了一口气,皱纹里刻满了无奈:“不妥?不妥又能怎么办?现在的傻柱子,早就不是我们能随意拿捏的那个厨子了。他背后站着的是整个轧钢厂的领导,是部里的大人物!现在中海还在轧钢厂服刑,这还是我豁出老脸,把解放前攒下的人情差不多用尽了,才给他争取来的监外执行。一旦……一旦这个事情再被捅了出去,那中海就再也保不住了,你也有可能年纪轻轻就守寡!”
李翠云闻言,下意识地撇了撇嘴,眼神里流露出不以为然。她内心深处,并不完全认同聋老太和易中海这种行事方式。
聋老太人老成精,如何看不出她的心思?她语气转冷,带着一种残酷的清醒,继续说道:“翠云,你别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别以为易中海完了蛋,你就能轻松改嫁。是,你现在是才30岁,不算老。可你别忘了,‘不下蛋的母鸡’这个名声,你已经背了十多年了!这四九城里,有哪一户正经人家,会愿意娶一个背了这种名声的女人?”
她顿了顿,给李翠云消化这残酷现实的时间,然后才慢悠悠地,一字一句地敲打道:“就算……就算真有那娶不上媳妇的光棍或者鳏夫愿意要你,也多半是那些拖着好几个油瓶(孩子),讨不起头房,只能找个二房填房的人家。你过去就是当牛做马,伺候人家一大家子,那样的日子,就能比现在好过?”
“易中海,他只需要再熬上一年,就能从厂子里出来了。凭他那一手高级钳工的技术,东山再起,重新评上高级工那是迟早的事。到时候,至少在吃食穿用上,你是不需要发愁的。”聋老太的语调带着一种现实的算计,“嫁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汉,天天为了一口嚼谷操心,还不如安安分分在家,等易中海一年。孰轻孰重,你自己能掂量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