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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光升起的地方,像一根细长的银线挂在天边,久久不散。它不刺眼,却让人移不开视线,仿佛天地之间被谁悄悄划开了一道口子,打破了这片荒原千年不变的沉寂。

牧燃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风把他的衣角吹得哗哗作响,可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就这么盯着那根“针”似的标记,像是要看穿它的秘密。在他身后,是一个刚刚建起来的小村子,十几间小屋歪歪斜斜地立着,用碎晶、骨头和灰砖搭成,屋顶上盖着还没干透的藤膜,看起来像一个个刚出生的茧。

而他面前,就是那座传说中的“醒碑”——拾灰者口中的信碑,据说藏着熄灭神火的最后一丝气息。脚边的地面上,一团微弱的火光轻轻跳动,那是信标火瞳,像大地的心跳一样,每一次明灭都牵动着地下隐隐流动的星脉。

白襄靠在一块断裂的黑曜石上,那曾是古老祭坛的一部分,现在只剩半截插在土里。他坐在那儿,手搭在膝盖上,指尖微微发抖,脸色比昨天更苍白了,嘴唇泛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始终没有抬手去擦。

“你感觉到了?”牧燃忽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被风吹走。

白襄点点头,没抬头:“刚才那一瞬间……好像有人拿刀在我骨头里划了一下。”

不是疼,而是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像是灵魂被人轻轻剖开,从脊椎一路刮过去,留下火辣辣的痕迹。只是一瞬,却又像烙印一样刻在了神经上。

“不是幻觉。”牧燃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掌心浮起一簇淡金色的火焰,像一层薄纱顺着皮肤游走。起初还好,可当火焰滑到小臂内侧时,突然颤了一下,仿佛撞上了看不见的东西。火焰扭曲着,在空中凝成一道断断续续的波纹,像是碰到了某种频率相同的屏障。

白襄猛地吸了口气,喉咙滚动。

“别动。”牧燃皱眉,手指紧紧按住他的腕骨,“还在动……你的星辉,自己在跑。”

这不对劲。拾灰者体内不该有纯净的星流,只有极少数接触过神骸或高阶遗物的人才会残留一点辉质。可白襄不一样,他体内的星辉不仅活跃,还违背自己的意志在经络里乱窜,就像被远方某个看不见的力量牵引着。

他抬起另一只手,撩起左袖。皮下有微光浮动,原本温顺流动的星辉竟扭曲成一条线,顺着胳膊往上爬,穿过肩膀,最后停在后颈偏右的位置——那里皮肤泛着淡淡的青痕,像是被烫过,又像有什么东西埋进了肉里。

“这不是我引的。”白襄咬牙,“我根本没催动。”

三个月前,他从烬侯府逃出来后,就切断了所有旧日功法的连接,甚至自伤七处主星络来剥离印记。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现在看来,那些东西只是睡着了,并没有消失。

牧燃蹲下来,视线与他齐平:“你体内残留的神格印记,可能没彻底清除。现在不疼,不代表它没作用。”

“但它在往外传东西。”白襄声音很低,“方向很明确,往天上……朝着那个地方。”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出名字。

尘阙·天枢台。

云层之上的监察中枢,掌控北境星轨运转的核心,也是所有拾灰者最怕的存在。传说只要体内残留超过三息纯度的星辉波动,就会被天枢台的“巡眸”捕捉,然后清道队出动,要么回收,要么清除。

风卷着灰粒从村外吹来,拂过新生的晶芽墙基。远处有几个拾灰者在忙碌,搬矿石、修穹顶,没人靠近碑区,也没人说话。这个村子太脆弱了,经不起一点风波。他们都知道,一旦引来外界注意,这里很快就会变成一片焦土。

牧燃松开手,站起身,眉头一直没舒展。他绕到白襄背后,仔细看那处青痕。灯焰再次探出,在离皮肤半寸处形成一层透明薄膜,缓缓覆盖上去。刹那间,他瞳孔一缩。

“有回音。”他说。

“什么?”

“我不是查你体内,是在查外面。”牧燃语气冷了下来,“灯焰反馈回来的波动,像是撞上了接收阵列。有人在另一头等着信号,而你的身体……正在自动回应。”

这不是泄露,是双向通讯。

白襄沉默片刻,抬手按住后颈:“所以刚才那道灰光,不是我们这边发出的?”

“不是。”牧燃收回灯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定位落下来了。他们在找你。”

空气一下子绷紧了。

白襄慢慢站起来,背挺得笔直,仿佛要把所有的软弱都压进骨头里:“如果真是这样,他们早该动手了。为什么到现在才标记?”

“因为你之前不算‘活人’。”牧燃看着他,目光锐利,“神格剥离之后,你的心跳恢复了,意识回来了,星辉重新流动——这才是触发追踪的开关。你越像一个真正活着的人,就越容易被找到。”

曾经的白襄,只是烬侯府的一具“容器”,体内封着半枚破碎神格,用来镇压地底躁动的星渊裂口。那时他没有心跳,没有痛觉,呼吸都是机械维持的。可自从那夜他斩断锁链跳入灰渊,又被牧燃用烬火唤醒,血开始流动,意识真正回归躯壳——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工具,而是一个“活着”的目标。

“所以我现在是个活靶子?”白襄冷笑,眼里却没有太多情绪。

“但你可以变成诱饵。”牧燃盯着他,“只要你愿意。”

白襄转头看他:“你想让他们来找我?”

“不。”牧燃摇头,“我想让他们以为你在带路。我们反过来用这道痕迹,画个圈,等他们自己踩进来。”

话音未落,村外传来一声闷响。

像是重物坠地,又像能量突然炸开。

两人同时转身。牧燃一步跨出,身形掠过尚未成型的小巷,直奔东侧边界。白襄紧跟其后,把体内的星辉压成一线,尽量减少外泄,脚步轻得像踩在影子里。

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是头灰兽,体型如牛,背上长着短棘,鳞甲呈暗褐色,边缘翻卷像生锈的铁片。它的头歪向一边,脖颈处有一道焦黑的伤口,边缘泛着金属光泽,像是被极高温度瞬间熔断又急速冷却。最奇怪的是,伤口周围没有血迹,只有细密裂纹从创口蔓延到肩胛和脊柱,像地面被高温烧过后冷却的样子,形成蛛网般的焦痕。

牧燃蹲下,伸手碰了碰那道伤。

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麻意,像是电流残余,又像高频震动还没散尽。

“星辉烧出来的。”他说,“不是普通攻击,是高纯度能量贯穿身体,瞬间汽化组织。手法干净利落,不浪费一丝能量。”

白襄也蹲下,仔细查看伤口走向。他伸出两指,在空中模拟斩击轨迹:“角度是从上往下劈的,速度快,几乎没有停留。这种手法……不像曜阙正统战将。”

正统战将讲究气势连绵,适合群战压制,而这道攻击孤绝凌厉,只为取命,不留退路。

“但气息对得上。”牧燃闭眼,灯焰在识海中模拟轨迹。一道虚影浮现——银白长刃自天而降,刃身缠绕压缩星流,斩落瞬间释放环形冲击波,精准切入要害,毫不留情。

他睁眼:“是清道夫。”

“不可能。”白襄皱眉,“清道夫不会单独行动,也不会出现在这种边缘地带。他们是天枢台的影刃,只听命于枢首,执行任务必定三人一组,行动前还会布控气机网。”

“但它来了。”牧燃站起身,环顾四周,“而且它死了。说明有人先我们一步动了手。”

“谁?”

“不知道。”牧燃望向远方,灰雾深处隐约可见一道浅浅的拖痕,通向荒原腹地,“但它杀这头灰兽不是为了清理威胁,是为了取样。你看它爪子还在,角也没割,唯独喉咙被开了膛——那是最容易采集活体星辉残留的位置。”

灰兽常年游荡在星尘带,皮肉会吸附微量辉质。若有人想确认是否有外来者经过,查验其体内是否含有陌生星流,是最直接的办法。

“而现在,”牧燃回头盯着他,“它查到了。”

风又起了,吹得碑顶火瞳晃了一下,火焰边缘泛起一圈幽蓝。

回到营地中心时,已有几名拾灰者自发围拢过来,在外围拉起一道由碎晶拼接的警戒线。没人说话,但动作整齐,显然经历过类似场面。一位戴青铜面罩的老者默默递来一块灰布,盖住了灰兽的脸。这是拾灰者的规矩:无论敌友,死者不得暴尸于风中。

牧燃走到碑前,抬手按在底座上。灯焰顺着掌纹流入凹槽,火瞳亮度微增,一圈灰光以碑为中心扩散出去,贴着地面蔓延至整个村落边界。所过之处,浮尘静止,气流凝滞,连风都仿佛被冻结了一瞬。

“这是新设的感应层。”他对白襄说,“只要有人带星辉气息靠近,十里内都会触发预警。”

白襄站在三步外,望着那道光圈消失在地平线:“你把自己的灯焰分出去这么多,撑得住吗?”

“撑不住也得撑。”牧燃低头看了看胸口,皮肤下灰丝缠绕的脉络比昨夜更深了一层,像是黑色藤蔓正从心脏向外蔓延,“我现在少一块肉没关系,你要是被拖回去,什么都完了。”

白襄没再问。

他知道牧燃付出了什么代价。烬灰为人者,以自身生命为薪柴点燃灯焰,每动用一次,寿命就折损一分。刚才那一道扩散全境的感应阵,几乎耗去了他三天阳寿。

他抬起手,星辉在掌心聚成一点微光,试图压制体内那条不断外连的轨迹。可每次压下去,不过半刻钟,那股牵引感又会悄悄浮现,像深埋地底的根须,无声生长,执拗顽强。

牧燃忽然伸手,一把扣住他手腕。

“这次换我来压。”他说。

灯焰顺着接触点涌入白襄体内,不再探查,而是直接缠绕上去,像一层锁链把那条星辉轨迹层层裹住。白襄闷哼一声,膝盖微弯,却被牧燃另一只手扶住肩膀,硬生生撑住。

“忍着。”牧燃咬牙,“我不可能完全封你,但我能替你扛一部分反噬。”

热流在经络中冲撞,白襄额头渗出汗珠。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每一次动用烬灰为人干预,牧燃的身体就会加速崩解。可此刻那人站在他面前,手臂青筋暴起,眼神却稳如铁,仿佛只要他还站着,就能挡住整个世界的倾塌。

灰光从灯焰中溢出,沿着白襄的手臂爬上肩头,最终在后颈处形成一个微型漩涡,将那道青痕死死压住。像是用火焰铸成的锁扣,牢牢卡住了即将开启的门扉。

时间一点点过去。

当最后一丝外泄的星辉被截断,牧燃才松手后退,脚步踉跄了一下,扶住碑角才稳住身形。

白襄扶住碑身,喘了几口气:“你能撑多久?”

“不知道。”牧燃抹了把脸,指尖沾了点灰,“也许一天,也许三个时辰。只要我还站着,就不会让你再被他们牵着走。”

白襄看着他,忽然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是来帮你的?”

牧燃一怔。

“我是烬侯府少主,出身尘阙顶级势力。”白襄声音平静,却字字如钉,“我出现在你身边,恰好能帮你突破瓶颈,恰好知道关键情报,恰好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牧燃脸上:“我不是怀疑自己。我是怀疑安排这一切的人。如果我本就是一颗棋子,那现在发生的每一件事,其实都在别人算计之中。”

风穿过村子,吹动碑顶的火苗,忽明忽暗。

牧燃忽然笑了:“那你现在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也在计划里?”

白襄没笑。

“有可能。”

“那就简单了。”牧燃往前一步,直视着他,“不管你是谁派来的,不管你原本任务是什么——你现在站在这儿,和我一起挡外面那些人,那就够了。”

他抬手拍了下白襄肩膀,力道很重,像是要把某种信念砸进对方骨头里:“剩下的事,咱们边走边看。”

白襄看着他,终于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碑底的灰光忽然剧烈闪动了一下。

嗡——

一声低频震鸣穿透地面,火瞳猛然收缩,随即爆发出刺目的白芒。

两人同时回头。

感应层被触动了。

不是远处,是正南方向,距离不足五里,一道星辉轨迹正高速逼近,稳定、持续,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那不是清道夫的气息,也不是普通巡队的节奏——那是某种更高阶的存在,步伐沉稳如山岳移动,每一步落下,地面都会微微震颤。

牧燃握紧拳头,灯焰在掌心凝聚成刃,锋芒毕露。

白襄低声说:“它来找我了。”

牧燃没有答话,只是站到了他身前,背对着碑,面向荒原尽头。

那道光,在灰雾深处缓缓升起。

像是一扇门,正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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