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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平安来了呐。”
陈平安心里五味杂陈，表面上却是挂着笑脸直言：“老舅，我来借枪。”
李大树听到陈平安的来意，不由的瞪起他那老迈的双眼：“借枪干啥呀！”
“我们村，生产队的驴子让山上的豹子给祸害了。”
“大队悬赏上山打豹，我跟爸一起去，我给他打下手。”
李大树听了有些不满：“你这么小，上什么山。”
“陈国庆咋想的。”
“那玩意我知道，没个三五天打不来。”
陈平安笑着解释：“老舅，我自己单独打死过熊、野猪，这山也上了那么十来次了，我这次是给我爸打下手的。”
李大树这才正眼上下打量陈平安，嘴里啧啧有声。
“哈，你小子可以啊。”
陈平安谦虚道：“从小我爸就带我打猎。”
李大树闻言，嘴里嘟囔一句：“这个国庆，咋带的孩子，玩命的事，也教。”
外甥要用，就借呗。
李大树从那锁着的箱子里拿出自己那杆56半自动步枪。
又从里屋的木桌处，拉出抽屉，从里面拿出一联子弹。
“给，都拿去。”
“谢啦，老舅。”
陈平安拿着枪和子弹，坐上牛车。
李大树看着门口陈平安上了门口的牛车。
“我还当谁家牛车呢，这你家的啊。”
陈平安挂着笑脸：“对，老舅，我挣的。”
听的李大树更是不语了。
这亲戚吧，就爱炫耀，陈平安也就炫耀个牛车，又不是自行车。
李大树听了，也不至于说眼红到哪去。
顶多就是人家日子过的好一点儿呗。
趁着夜色陈平安驾着牛车往家赶，乡村土路，晚上走的时候也是颠簸。
好在这天上的月亮明亮，陈平安手里有枪，即使没有手电筒的照亮心里也是安定。
到家时，已是晚上23:10分。
陈国庆和李秀莲都睡了，陈平安简单一番洗漱后，便把那枪放在屋内门口，睡了过去。
……
上山打猎。
野猪岭听着只是个岭，兴安岭下是岭套着岭，山连着山。
这次陈平安带的物品倒是很足。
刚好他买了一个军绿色的单肩包，能装。
被陈平安用来放子弹，手电筒，麻绳、干粮，水囊。
陈国庆的意思是不用带麻袋，豹子这东西，本就体型轻，真打到了，拖也能拖回来。
围豹子，一只狗可不够。
陈国庆，又去借了四只猎犬。
加上大黑，总共五只狗，两人也做好了准备，这在山上遇到啥就打啥，吃的肉，人狗都一致。
一切都准备妥当。
爷俩直奔那野猪岭的道上山。
一路上，也有遇到那上山的猎人。
大家见面，都是熟人，自然就互相打声招呼。
“哥，你也来了。”
这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宝峰，在他的身边，也跟着一人，是陈平安大姐、二姐嫁的那屯子里的人叫周盛。
陈平安的记忆见过他，有时去二姐家，看他到二姐家撞门，跟二姐夫他爹的关系挺好。
要不怎么说呢。
这村里的关系，拐着歪的都是亲戚。
陈国庆点点头：“手痒，上山试试。”
张宝峰眼里却是跃跃欲试：“那哥，我可就不客气了。”
陈国庆满不在乎道：“客气个啥，谁打倒算谁的呗。”
张宝峰没说什么，上次的事，他还记得呢。
虽然张建民闹的事，最后不了了之，可儿子到现在可在炕上趴着呢。
自家也是出个门，去大队干点啥的，遇到个熟人，就在背后哔哔。
也有当面阴阳的，反正整天在村子里跟个笑话似的，搞得他心里正不爽的。
这遇到陈家父子俩能有好脸色吗？
陈平安却是笑吟吟的上赶着道：“叔。”
张宝峰：“……哎。”
含糊的应了一句，张宝峰背着猎枪转身往前走，一旁的周盛只是瞥了一眼父子二人。
不熟，也不吭声，就跟着张宝峰走了。
陈平安也没当回事。
几个人沿着野猪岭那条熟悉的小道一同进山，等到了岔路口，便很自然地分作两拨，一拨往左，一拨往右。
……
以前家里只有一只狗的时候陈平安带狗上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说。
这狗里也分头狗和帮狗。
头狗就是狗鼻子特别灵的那只狗，能分辨出猎物的。
陈国庆训出的狗，哪是其它狗能比的，大黑自然就是这几只狗里的头狗。
只是这大黑也没吃过豹子肉，自然不知道豹子是什么味道。
所以这一路上，只能是陈国庆凭借着他那老猎人的经验，在寻豹。
父子俩背着猎枪，陈国庆眼睛一边四处寻摸，一边给陈平安讲些打猎的事。
陈平安听父亲将这些说道，也是不时的点点头。
这山里一逛一走就是一个一天。
父子俩遇到的猎物不少，也遇到了一只落单的100多斤的野猪。
陈平安这枪刚举起来，就被陈国庆按住的枪柄。
“省省子弹。”
“你打完这野猪，往哪运啊，家里肉都没吃完。”
陈平安这才讪讪的收回手，五只狗闻着野猪味，都在狂吠。
那野猪听到声，也不傻，直接转身跑了。
陈平安打不了野猪，打了两只兔子，一只山鸡，也算是过了瘾。
儿子在这打猎，陈国庆却是一直老神在在，背上的猎枪就没离开过肩膀。
晚上，五只狗分了那两只兔子。
陈国庆拿出自身携带的火柴，找些树枝点燃了篝火。
把山鸡拔了毛，里面脏的内胆啥的都去掉。
又找来两树棍，把棍皮用小刀划掉，只剩棍子芯，山鸡被分成两半。
陈国庆拿着野鸡的一半，掏出身上带的调料往上招呼。
顺便把这些调料给陈平安。
“自己调啊。”
陈平安知道，陈国庆这老猎人是在教自己野外打猎时生存之道。
他接过陈国庆的动作，学着他那样把野鸡的另一半，撒上调料。
脸上完全没有因为走了一天的疲惫，只剩下满脸的新奇。
要不说这人年轻就是好，十九岁的身体就是抗造。
这晚上露宿野外，还围着火堆，吃着烤好的山鸡。
这梦幻般的场景，也只在前世的小说里看到过吧。
虽然已经习惯了，在这个没有灯光出行的夜晚。
可陈平安依旧兴奋的吃完山鸡，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