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女皇传召太女府众人入宫赴宴,既是为陈景然、顾宴之抗旱有功庆功,也是借机与家人小聚。入宫时,宫道两侧灯笼高悬,侍卫肃立,尽显皇家威仪,陈景然、顾宴之等人随苏菲菲一同前行,神色庄重却不失从容。
宴席设在宫中的清宁殿,殿内灯火璀璨,玉案上摆满珍馐美味,女皇端坐于主位之上,神色温和。众人行过跪拜之礼后,依次入席。女皇率先开口,目光落在陈景然与顾宴之身上,语气满是赞许:“此次南方旱情严峻,景然、宴之二人临危受命,深入州县与百姓同劳作、共抗旱,不仅解了百姓燃眉之急,更稳住了地方民心,实乃有功之臣。”说罢,她示意内侍呈上嘉奖之物——两份雕刻着祥云纹样的玉牌,以及一箱名贵的滋补药材。
“谢陛下恩典。”陈景然与顾宴之起身谢恩,双手接过嘉奖之物,语气谦逊,“守护百姓、安定地方本是臣等职责,能顺利缓解旱情,全赖陛下调拨物资、殿下亲自驰援,以及百姓同心协力,臣等不敢独揽功劳。”
女皇闻言,满意点头,随即话锋一转,看向苏菲菲,又扫过殿内几位夫郎,语气带着几分期许:“如今国政安定,民生向好,最让我挂心的,便是太女的子嗣之事。景然、宴之在外奔波,身子亏空,此次赐下的药材,皆是太医精心挑选的补养佳品,你们可要好好调理。情辞、昭儿也需上心,府中之事多分担些,让景然、宴之能安心养身。”
提及子嗣,殿内气氛稍显微妙。沈情辞率先起身应道:“陛下放心,臣定会尽心照料府中诸事,督促景然、宴之二位兄长遵医嘱调理,不辜负陛下与殿下的期盼。”秦昭也连忙点头:“臣也会帮忙,平日里陪二位兄长散步静养,不让他们再过度操劳。”
苏菲菲握住身旁陈景然的手,看向女皇,语气诚恳:“母后,儿臣明白您的心意。只是子嗣之事讲究缘分,儿臣更希望诸位夫郎能平安康健。日后府中会按太医的嘱咐调理,但不会强求,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女皇看着苏菲菲眼中的坚定与对夫郎们的关切,轻轻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也罢,你们心中有数便好。我也只是盼着太女府能添些热闹,并非要给你们增添负担。”说罢,她示意众人举杯,“今日不谈政务,不谈琐事,只愿我皇家和睦,天下太平,大家尽兴饮酒。”
随着女皇举杯,殿内气氛重新变得融洽起来。席间,秦昭兴致勃勃地向女皇讲述陈景然为他寻来彩色雀鸟的趣事,引得女皇阵阵发笑;沈情辞则与内侍交流膳食心得,琢磨着如何将宫中的滋补菜谱改良后带回府中;陈景然与顾宴之则陪苏菲菲闲谈,偶尔提及地方农耕的后续安排,言语间满是对民生的牵挂。
夜色渐深,宴席散后,众人随苏菲菲一同出宫。宫道上,晚风微凉,秦昭还在兴奋地说着宫中趣事,沈情辞则叮嘱陈景然、顾宴之回去后记得服用补养药材,陈景然与顾宴之含笑应下。苏菲菲走在中间,看着身旁众人的身影,感受着这份和睦温情,心中愈发坚定——无论政务如何繁忙,子嗣之事是否顺遂,只要身边人皆在,彼此相守,便是最好的时光。
自宫中宴席归来后,陈景然与顾宴之便按着沈情辞整理的调理细则,每日服用补养药材、食用滋补膳食,闲暇时便在府中散步静养。起初两人只觉身子日渐舒展,疲惫感渐渐消散,可没过几日,顾宴之便察觉了异样——近来总是莫名犯困,往日里一碗就能饱腹的膳食,如今吃罢没多久便会觉得饥饿,甚至偶尔闻到油腻的气味,还会泛起淡淡的恶心。
起初,顾宴之只当是连日抗旱积下的疲惫尚未完全消散,并未放在心上,只想着多歇息几日便会好转。可这般不适持续了五六日,非但没有缓解,反倒愈发明显。一日清晨,他刚起身便觉一阵恶心,扶着门框干呕了许久,恰巧被前来送早餐的沈情辞撞见。
沈情辞见他面色苍白、眉头紧蹙,连忙放下食盘上前搀扶,语气满是担忧:“宴之,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顾宴之缓了缓神,摆了摆手:“无妨,许是昨夜没睡好,过会儿便好了。”可沈情辞看着他的模样,心中却泛起了嘀咕——顾宴之的症状,竟与自己刚怀孕时有些相似。
沈情辞不敢耽搁,立刻让人去宫中请太医,又匆匆赶往书房告知苏菲菲。苏菲菲听闻顾宴之身体不适,当即放下手中的奏折,快步跟着沈情辞赶往顾宴之的院落,路上还不停叮嘱:“若是宴之有大碍,立刻传我旨意,让太医院院首亲自过来。”
待苏菲菲赶到时,陈景然与秦昭也已闻讯赶来。秦昭蹲在顾宴之身边,满脸焦急:“宴之兄,你是不是吃坏东西了?要不要我去给你找些酸甜的梅子压一压?”陈景然则在一旁安抚:“别慌,太医马上就到,等太医诊过脉便知道缘由了。”
不多时,太医便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他在顾宴之对面坐下,指尖搭在他的手腕上,双目微闭,细细诊脉。院落里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紧紧落在太医身上,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苏菲菲站在顾宴之身旁,紧紧握着他的手,掌心满是汗水。
片刻后,太医缓缓收回手,起身对着苏菲菲躬身行礼,脸上满是喜色:“恭喜太女殿下,恭喜顾夫郎!顾夫郎并非染疾,而是有了身孕,已近两月!”
“有身孕了?”顾宴之先是一愣,随即眼中泛起泪光,不敢置信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苏菲菲更是喜出望外,一把将顾宴之揽在怀中,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宴之,太好了,你终于有身孕了!”
秦昭率先欢呼起来:“哇!宴之兄也要当爹爹了!”陈景然也走上前,对着顾宴之拱手道:“恭喜宴之,往后你便是府中的重点照料对象,有任何需求,只管吩咐。”沈情辞更是笑着说道:“往后我便有伴了,咱们可以一起养胎,我还能把孕期的经验分享给你。”
顾宴之怀孕的消息很快便传入宫中。女皇听闻后,当即派内侍送来一箱名贵的安胎药材、各式柔软的孕肚衣衫,还有许多婴孩的襁褓与玩具,还特意传旨,让太女府每日上报顾宴之的身体状况,若有需要,可随时调太医院的太医入府照料。
当日傍晚,内侍便带着女皇赏赐的物品抵达太女府。苏菲菲陪着顾宴之翻看那些赏赐,沈情辞则在一旁讲解哪些药材适合孕期食用,哪些衣衫穿着更舒适。秦昭则抱着那些小巧的婴孩玩具,爱不释手:“宴之兄,你看这个小拨浪鼓,等孩儿出生了,我来教他玩!”
庭院里的灯火摇曳,映照着众人欢喜的脸庞。顾宴之靠在苏菲菲肩头,感受着身旁众人的关切,心中满是暖意。他知道,往后的孕期,有苏菲菲的疼爱、众人的照料,定能平安顺遂,而这个即将到来的新生命,也会让太女府的温情愈发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