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阳这才回过神来,感觉自己刚才有点失态,赶紧整理了官帽.大拍惊堂木,厉声喝道,“商陆举人,你要状告朝廷命官?就要拿出切实的证据.证据呢?在哪里?”
商陆早有准备,拱手回道,“回总督大人,晚生物证人证皆有,就等总督大人许可,就在公堂上呈上.”
“准.”萧阳一拍惊堂木,接下来的话就一个字.
商陆朝公堂外的寒露点点头,她就娇滴滴走了进来,守门的衙役知道这是商陆举人的大宝贝,自然不敢阻烂.
寒露走进公堂后,就从怀中掏出一个日记本递给商陆,有眼尖的看到本子写着任万里记.
元载心头直跳,脸色低沉,看着商陆手上的日记本陷入沉思.
“总督大人,虽然任万里昨天早上给人杀了,但是他留下的这本任万里记,写着他和元载的肮脏事迹.这是他们狼狈为奸的证据,更是元载的罪证.”商陆高举手中的日记本,说道,“任万里和元载虽然沆瀣一气,但是都各怀鬼胎,任万里一直防着元载,所以该日记本里都是记载了元载做的坏事.”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皆惊,尤其是张宏甫,没想到这个任万里还有这一手,身上竟然有元载的把柄.
商陆可没管众人的反应,意有所指的看着吏部司察官,然后打开日记本,大声念道,“梁武二十年九月十八日,元载这死肥猪让我花钱帮忙贿赂吏部尚书,这死肥猪就会说笑,我要知道吏部尚书的门开哪里?我要在云州城受你气!”
一听任万里称呼元载为死肥猪,加上看到他那满脑肥肠的样子,虽然是要肃然起敬的场合,都是都忍不住爆发出哄堂大笑,连萧阳也憋着笑,谢必正他可认识,会和元载这些人勾搭在一起才有鬼了.
张宏甫看总督大人又忘记拍了惊堂木,又连续拍了三下,场面才安静下来,但是都还在暗自打量元载的肥猪样.元载虽然生平也很喜欢给人注视,但是这种注视让他很不舒服,偏偏今天还发不得火.
商陆没理这些,继续说道,“梁武二十年九月二十二日,死肥猪又让人发信给我,让我一定要帮忙,他抽不开身出去找人.我寻思这死肥猪还有用,加上攀上了曲江王这个高枝,就托人找到了吏部侍郎,给他送了一座庄园还有金银珠宝无数,更是投其所好,给他安排了各国的风情女子.”
“送这些黄白之物倒也不心疼,毕竟都是云州百姓的民脂民膏,没有了再从他们身上压榨就行了.倒是为了攀爬上曲江王,连自己的妻子送了出去.但是大丈夫何患无妻,该送的就要送,身后有大后台,才能弄死商陆这小杂种.”
话音刚落,现场是直接炸了,怪不得云州百姓如此穷困,最多混个温饱,原来是头上有人在吸血.还是这个任万里,昨天真的死的该,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萧阳脸色一沉,直接喝道,“商陆举人,不要说一些与本案不相干的事情.”
他心头在感慨商陆这小子真的是胆大包天,好赖话都不会分辨,虽然大梁很早就有一帝二相三公五王的说法,相排在王前面,但是能得罪还是不要得罪,毕竟仅存的五位异性王,势力在大梁帝国里根深蒂固.
这也就是萧何甘愿冒着梁武帝猜忌的情况下,也要让儿子和江夏王联姻.
江夏在房间里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这个曲江王在京都出了名的好色,专以虐玩女子为乐,京城的烟花之所,十个有八九个都是他开的.上次一起去给宫里召见,虽然她做男装打扮,曲江网看她的神色都带着淫邪.
没想到这些臭男人为了权力,连自己妻子都可以出卖,真的是畜生不如.相比之下,自己看上的郎君就是好,婢女都当作大宝贝来看,看向商陆的目光更是深情.
商陆不知道萧阳反应这么大干嘛,继续念道,“好在这个死肥猪还算运气好,吏部侍郎在钱和女人的给打动了.特意派了他旗下的司察官荆能来云州查元载,为云载开脱.”
说完,就看向堂下坐着的吏部司察官,荆能本来一直在闭眼养息,听着商陆的话才发现这把火烧到他身上了,马上着急了,怒道,“商陆举人,你不要血口喷人,这本任万里记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根本当不得真.你可知道污蔑朝廷命官是要杀头的大罪?”
商陆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继续看着任万里记,念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当官的都和死肥猪一样贪得无厌.梁武二十年九月二十六日,荆能这个狗玩意竟然还开口要五百万两和十个婢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还是自己亲自上门,拿了五百万两银票和是个婢女到驿站天字一号房给他.”
荆能正准备骂娘的时候,萧阳斜眼瞥了一下他,轻飘飘的一句话传来,“荆大人,确有此事?”
商陆不给他回答的机会,直接说道,“为了以防万一,五百万两我都在背后做了印记,在背后都浅浅的刻上了任万里这个印章.这人贪财好色,整日和十个女子流连在房间,银票估计一直都在房间.”
荆能脸色一变,正要站起来解释,突然,两个总督卫突然上前直接押着他,将他头抵在案太上,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瞬间还有两个总督卫飞奔出去,估计是要搜查这些银票.
元载脸都黑了,看来今天这个总督大人也是来势汹汹,来者不善.
形势瞬息万变,不过这些都和商陆没关系,他继续念道,“梁武二十年九月二十八日,最近元载那边的事情很多,元霸杀人,都已经争取确凿了,他还让我去刑部疏通,我现在手上哪里有钱?所以元霸这事我不想管.当务之急是派人求助曲江王,来助我拿下商陆这个狗杂种,以消我心头之恨.”
看商陆越说越过分,元载忍不住跳出来打断道,“商陆举人,你这个札记都不知道怎么来的,随便你怎么写都行,你要知道,污蔑堂官可是大罪.来人,给我拿下他.”
他跳起来大声说完,一帮衙役的人看都没看他一眼,一个个都纹丝不动.
公堂外观看的百姓虽然是密密麻麻的,但都齐齐的来一句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