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赛花的架势,商陆能看懂.
苏武先身为朝廷堂官,自然也是一清二楚,摆手道,“张夫人,请起.有什么冤屈你可以直说,今天镇国公和曲江王都在场,我们三人一定可以为你做主.“
“回大人,民妇确实有冤要伸,而且是天大的冤屈,希望大人能帮民妇做主.”余赛花赶紧起身说道,脸上闪过一丝决绝之色.
“但说无妨,张夫人你尽管说.”镇国公抚着胡须在一旁拱火,能冤枉商陆岂会毫无准备.
就算对寡妇村的人包吃包住又怎么样?请她们打工又怎么样?
在京都,他商陆就是个屁,遇到他镇国公,不绕道走,都对不起他镇国公的名头.
余赛花岂能不清楚里面的利害关系?
“回大人,民妇要状告之人此刻正在堂中.”余赛花说着还一边扫视在场的众人.
镇国公和曲江王都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梁武帝舍不得收拾你,苏武先这种人可不会惯着你.
“民妇要状告的正是镇国公,朝廷的抚恤金他贪没的一干二净,到我们身上每个月只有十两银子.”余赛花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镇国公一听此话,脸色一急,大声呵斥道,“你个泼妇,不要胡言乱语,本国公什么时候做过这档子事.”
“国公爷,你急什么,且听张夫人慢慢说来,我刚才给你冤枉,我都没有你这么激动.”这次轮到商陆拱火了,“你如此激动,难不成是真的给张夫人说中了?”
镇国公一个小老头吹胡子瞪眼,气急败坏的,让人觉得好笑,尤其是商陆身后四个婢女,忍不住笑了出来.
“放肆,你们几个贱婢也敢笑话本国公.”镇国公没想到还有人敢笑自己.
最后还是堂上的苏武先实在是看不下去,连续拍了三下惊堂木,然后厉声呵斥道,“国公大人,你好歹也是朝廷二品命官,注意一下形象.”
说完,他又继续朝余赛花说道,“张夫人,你有话直说,本官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了,镇守边疆的士兵都不容易,本官绝不会坐视士兵们的遗孀给欺负,不然大梁百万士兵岂不是寒了心?”
他的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一副誓为你做主的语气.
镇国公心头暗道一个不好,这次好像大意了,怎么感觉自己往枪口上撞.
余赛花神色激动,连忙从胸怀中掏出一本东西走上前递给苏武先,并大声道,“大人,这是证据,相信你看完就知道谁是忠是奸.”“
“商陆公子人品无双,为我们寡妇村的寡妇设身处地的着想还不求回报.倒是有一个奸谗小人,昨天大半夜上门来威胁我,让我和他一样不要脸的污蔑别人.”
商陆听得神清气爽,这大梁女子就是会夸赞人.
苏武先倒是没有理会她的话,一直在看那个账本,越看脸色越难看,而且双眼血红,一看就是很生气.
不知道是不是在场几人的错觉,都感觉空气中的温度上升.
苏武先看完账本,直接扔在案台上.力度大得案台发出“砰”的声音,然后直接喝道,“两位大司马,现在去徐府给我将徐淮压过来.”
“得令.”一直守在门口的大司马声音整整齐齐,接着听到的就是战马的鸣蹄声,看得出这事十万火急.
看到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账本还有苏武先叫徐淮过来,镇国公心头暗道一个大事不妙,连忙说道,“苏大人,我想起来府上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商陆算是看清了,他这是准备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不过来都来了,想走可没有那么容易,商陆直接心神一动,谷雨白露连忙快步走到门口,将大门关上,两个人和门神一样守在门内.
苏武先看到这一幕,都想发笑,觉得这个商陆果然如同女儿所说,确实是一个妙人.
镇国公则是气急败坏,没想到竟然还有婢女敢拦他的门,正想破口大骂.
苏武先倒是先说了话,“国公爷,先别走,这事还真的和你有关系.”
“苏大人,你真的信一个民妇的话,觉得我会贪墨朝廷的银子?”镇国公脸色也不太好看,觉得苏武先有点不识好歹.
这么一大笔银子,岂是他敢直接贪墨的,背后没有梁武帝的指示,他怎么敢做出如此嚣张的事情.
“国公爷,别着急,你老且坐下,喝一杯我兵部衙门的好茶.”苏武先这时候反而不急,好整以暇的说道.
镇国公想跑路他何尝不知道,不过没有几个婢女的阻拦,他镇国公今天也走不出这个门.
可怜的徐淮,去年才给降职,一直饱受家里母老虎的呵斥,昨天一整晚刚满足自家母老虎,睡得迷迷糊糊的,就直接给两个大司马进入卧室直接拖出来.
两个大司马一点客气都没有,直接将他从床上拖出来,扔到战马背后,就直接往兵部衙门疾驰而去.
“来人,快去国公府禀告国公大人此事,说徐淮突然无缘无故给兵部的人抓走了.”郑金花看架势不对,马上让下人去国公府.
这两个大司马也忒不客气了,好像知道徐淮一定会入罪一样.这老公她虽然觉得没用,不过好在听话而且会满足自己,没了她还真有点舍不得.
昨天徐淮就趴在她身下服侍她,这点让她很满意.她并不知道镇国公自己往枪口上撞.
因为事情紧急,所以两个大司马在大街道也没有放慢速度,横冲直撞到兵部衙门,平日里需要小半个时辰的路.
今天只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兵部衙门.
到了衙门,两个大司马直接一左一右架着徐淮就走了进去.
一路颠簸过来,徐淮才清醒过来,看衣服是兵部衙门的人,他心一慌,这是干了什么事情东窗事发,看这架势不对啊.
他好歹也是都护军的副都督,和他们大司马一个级别,眼下如此不客气,这是已经将他入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