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垫底的耻辱像阴魂般缠绕着每一个人。可日子再糟,也得过下去,尤其是圣诞节。
依照联盟的传统。
12月25日清晨,篮网全体球员,包括赛季报销的凯文·爱德华兹,都换上了印着球队Logo和圣诞元素的统一红色帽衫,走上街头,给那些在寒风中排着长队、生活拮据的人们派发热气腾腾的食物和厚实的御寒衣物。
不论虚情还是假意,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和蔼的笑容,例行公事般完成着这份“公关作业”。只有一个人例外——肯尼·安德森。他干的比谁都起劲儿,还时不时的主动询问那些行动不便的老人还需要什么?(这个是真的!)
刘健看的出来,这家伙是他们这伙人中,心思最诚。这让他下意识的瞅了瞅太阳,看是不是出来的方向错了。
下午,队伍又开拔到新泽西最大的一家儿童福利机构。篮网球员的到来引起了小小的骚动。当孩子们簇拥上来时,刘健看到了更让他惊愕的一幕。
那个在球场上自私、在更衣室刻薄的肯尼·安德森仿佛换了一个灵魂。他脸上那种惯有的、带着嘲讽的倨傲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真诚的笑脸。
他带来了亲手挑选的礼物,不是敷衍了事的球队统一采购品,而是明显针对不同年龄孩子兴趣的篮球、画册和小玩意儿。
更令人意外的是,他并非简单地分发礼物就走,而是真正投入进去。他蹲在地上,不厌其烦地手把手教一个瘦小的男孩如何正确拍球,脸上没有丝毫急躁;他耐心回答孩子们天马行空的问题,眼神里的关怀纯粹得像个圣人。
高潮出现在捐赠环节。机构负责人例行公事地表示感谢时,安德森直接拿过话筒,没有冠冕堂皇的套话,“听着,孩子们很棒,但他们需要更多。我捐十万美元,给这里添点他们真正需要的东西。“随即他扫了一眼队友,”你们看着办。”
十万美元!这数字像一颗炸弹,炸得刘健当场都懵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瞬间被一群娃娃头围在中央、笑得像个大男孩的安德森,与更衣室里那个冷硬的毒瘤形象无论如何也重叠不到一起。
这时,他耳边传来一声苦笑:“肯尼这个混蛋,每次都来这一手。”
刘健扭头看去,发现是贾森·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见刘健注意到了他,没有跟以前一样代答不理,反而破天荒地主动解释道:“他从新秀开始,每次圣诞来都会捐一大笔钱。我知道他在你眼中是个恶棍。但他对这里的孩子,确实真心实意的。””
“我看得出来。”刘健看着安德森抱起一个兴奋尖叫的小女孩,微微点了点头。
随着安德森这一“卷”,其他人也不好意思空俩爪子。纷纷慷慨解囊,数额虽远不及安德森,但也汇聚成了一笔不小的善款。刘健也随大流地捐出了一万美元。
在保证为孩子们拿下明天晚上的主场后,篮网一众人离开的福利院。
在回家的路上。刘健对此次的关怀行动很有感触,这让他迫切的想要为家乡同胞做些什么,但是,他知道,现在他能做的除了把钱捐给吃人饭不拉人屎的红x会,其他的什么也干不了。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赚更多的钱,来创办自己的公益基金。
可是眼下,他能动用的资金还不多,而那些想好的商业计划也还没到时间,但这并不代表现在什么事都干不了。安德森今天带来的那些画册,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他记忆的迷雾!一个名字,一个地点,一个未来将撼动全球文化的超级金矿,清晰地浮现出来!
回到家中,姑姑刘颖特意做了一桌子美食,这是她们姑侄两个过的第一个圣诞节,虽说对这个节日没什么感情,但应个景还是挺有意思的。
席间,刘健郑重的对刘颖道:“姑,有个事,必须你亲自去办一下,越快越好。”
“啥事?这么急?”刘颖停下筷子,看着侄子严肃的表情。
“元旦过后,你立刻去一趟爱丁堡,在市中心,找一家名叫‘大象’的咖啡馆。里面有一个单身母亲,叫J.K.罗琳。她现在非常困难,但正在写一套书。无论如何,找到她,资助她,让她能安心写作。最关键的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必须拿到她所写的这个系列全部的全球版权,包括影视改编权和所有周边衍生品的权利!以后的分账可以四六分,她四,我们六!”
《哈利·波特》和罗琳!身为穿越者的他,太清楚这棵未来将长成参天大树的摇钱树苗,此刻是多么脆弱又多么珍贵!这时候不赶紧的,晚了,就什么都没了!
“啊?”刘颖彻底懵了,去英国?找咖啡馆?资助一个写书的?“可。。。小健,眼下有好几个重要的代言合同正在关键谈判期,我得盯着。。。”
“先不用管代言的事。这事要紧。”刘健斩钉截铁道。
看着侄子眼中从未有过的笃信,刘颖把所有的疑问都咽了回去。她不需要知道刘健是如何知晓远在爱丁堡一个咖啡馆里某个落魄女人的写作计划,她只需要知道,自己的侄子认定了这件事。
“好!”她用力点头,“元旦一过,我马上飞爱丁堡!”
12月26日,大陆航空球馆。篮网主场迎战印第安纳步行者。
赛前,迎来了一群特殊的小客人——昨日福利院的孩子们,他们兴奋的小脸贴在玻璃上,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巨大的“玩具城堡”。
安德森俨然成了孩子王,兴致勃勃地领着他们参观球馆的每一个角落,甚至破例让他们进入了更衣室。当孩子们用稚嫩而响亮的声音喊着“肯尼加油!”“篮网加油!”时,一种奇异的氛围在球队中弥漫开来。
比赛开始,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安德森彻的变回那个全明星。他不再沉迷于个人单打,而是耐心地梳理着进攻。一次精妙的击地传球穿越两人,找到空切的吉尔,后者轻松上篮得手;紧接着,他又在快攻中分球给落位底角的刘健,后者手起刀落,三分命中!刘健投进后,指向安德森,安德森也罕见地举手回应。
篮网出现了久违的流畅。最终,他们在末节顶住压力,以103:97战胜步行者。安德森交出了24分11助攻的华丽数据,当选本场最佳。
赛后,他抱起一个孩子,对着镜头傲然道:“看,我说了会赢给他们看!”
这场胜利,没有像往常一样成为只绽放一瞬的昙花。
在元旦前一天的客场,面对西雅图超音速,篮网众志成城。
虽然安德森的数据回落(15分7助攻),但刘健迎来了大爆发,里突外投狂砍34分!不仅帮助篮网险胜超音速,还解锁“最年轻的30+先生”这一历史成就!
虽然此后客场输给了多伦多猛龙。
但回到新泽西后,篮网仿佛脱胎换骨。
他们主场战胜孱弱的温哥华灰熊,险胜阵容不整的费城76人,又在客场出人意料地击败了拥有“便士”哈达威的奥兰多魔术!此后,主场分别战胜圣安东尼奥马刺以及波士顿凯尔特人。
这支曾经3胜20负、人见人欺的联盟垫底鱼腩,竟然打出了一波五连胜!
为此《体坛周报》迅速刊文,解读这奇迹般的转变:改邪归正的安德森(场均17分8助攻准两双,传球优先意识显着提升),回归舒适得分后卫位置、火力重燃的吉尔(场均重回20+),在第二阵容提供稳定火力的刘健,以及伤愈复出、分担了威廉姆斯内线压力的布拉德利。。。一切似乎都在证明,篮网正艰难而坚定地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然而,表象之下,暗流汹涌。新泽西更衣室那令人窒息的冰冷氛围,并未因这波连胜而有丝毫融化。它更像一块被棉被捂住的坚冰,内里的寒气从未散去。
造成这一切的源头,正是端坐在总经理办公室里的约翰·纳什。
在西雅图之行前,纳什秘密约谈了安德森和他的经纪人。没人知道紧闭的门后发生了什么。但自那之后,安德森就像被套上了无形的缰绳。他收敛了锋芒,不再阴阳怪气地顶撞卡利帕里,与队友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心照不宣的表面和平。
凭借着这波强势反弹,篮网在1997年2月9日全明星周末之前,将单月胜率艰难地拉回到了五成左右,总战绩爬升到17胜33负,终于甩掉了联盟倒数第一的帽子。
日历翻向全明星周末,距离交易窗口关闭只剩下半个多月。这是联盟各队总经理们最忙碌的时刻,补强的、甩卖的,电话线几乎要被灼热的电流熔断。
此刻,在篮网总经理办公室内,约翰·纳什正像一个最高效的保险推销员。他对着听筒,语气时而热切时而强硬:
“。。。你也看到了,肯尼·安德森,他依然是那个有全明星实力的家伙。。。状态?好得很!。。。是的,筹码我们可以好好谈。。。不不不,刘是非卖品,我再说一遍,他绝对、绝对不会出现在交易货架上。。。嗯。。。嗯。。。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保持联系。”
纳什皱着眉头挂断电话,揉了揉发酸的脖颈。这已经是短短两小时内的第四通兜售电话了,目标只有一个:肯尼·安德森。
从他踏进这间办公室的那一刻起,清理安德森就是铁板钉钉的计划。但清理不等于白送。business is business,这条铁律他贯彻得比谁都彻底。
先用续约的胡萝卜和把板凳坐穿的威胁稳住安德森和他的经纪人,然后,就是在对方状态复苏、价值回升的当口,尽快将其变现。最好的情况是换来宝贵的选秀权,最次也要捞一个能在休赛期买断的垃圾合同。
他眼中精光闪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蒂姆·邓肯已经宣布将在今年参选。如果球队能在后半赛季“恰当地”调整状态,全力争抢那个状元签。。。想象一下:刘健,加上那个来自维克森林大学的“怪兽”。。。。
纳什的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扬起,一丝对未来的贪婪,热切的掠过眼底。他重新抓起电话听筒,手指飞快地按下另一串号码。听筒里传来的忙音,就像是资本冰冷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