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伦西亚港的一家临时医院里,诺曼·白求恩正忙着给一名受伤的共和派士兵做手术。手术台是用木板搭成的,上面沾满了鲜血,手术器械只有简单的几把剪刀和镊子,消毒用的酒精也所剩无几。
但白求恩的动作依然精准而稳定,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手术台上。
这位来自加拿大的医生,已经在西班牙战场待了将近一年。1937年,他放弃了在加拿大优渥的生活,带着一批医疗设备来到西班牙,为共和派士兵提供医疗援助。
在这一年里,他亲眼目睹了战争的残酷,看到了无数年轻的生命在战场上凋零,也看到了共和派民众为了自由和民主所做出的牺牲。他曾在日记中写道:“FxS的暴行,是对人类文明的践踏,我必须留在这里,为自由而战。
手术进行了两个小时,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毕,白求恩终于松了口气。士兵的生命体征逐渐平稳,助手擦了擦额头的汗,低声说:“医生,又救回一个。”
白求恩点点头,疲惫地坐在墙角的木箱上,点燃一支劣质香烟。烟雾缭绕中,他看着医院里躺满的伤员,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
国际纵队撤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医院,共和派的防线节节败退,佛朗哥的军队步步紧逼,西班牙的局势越来越糟。他原本计划在西班牙战局稳定后返回加拿大,筹款购买更多医疗设备再回来,可现在,这样的想法似乎已经不切实际。
“医生,这是今天的报纸。”一名护士递过来一份皱巴巴的《真理报》,上面印着国际新闻。白求恩接过报纸,指尖划过那些关于西班牙内战的报道,眼神愈发沉重。就在他准备放下报纸时,一则来自东方的消息吸引了他的目光。
报纸的角落里,一篇题为《东煌战场:不屈的抵抗》的报道,像一颗石子投入白求恩的心湖。报道详细描述了旭日全面入侵的暴行。
“东煌……”白求恩喃喃自语,他曾在医学院的课堂上听过这个古老东方国家的名字,却从未想过,那里正遭受着与西班牙同样的苦难。
他反复阅读着那篇报道,脑海中浮现出东煌士兵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画面,浮现出受伤士兵因缺乏医疗救助而绝望的眼神。这与他在西班牙看到的场景,何其相似。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医院的窗边,望着远方的地中海。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水汽吹来,却吹不散他心中的波澜。返回加拿大的念头,在这一刻突然变得苍白无力。
“西班牙的FxS还未被打败,东方的FxS又在肆虐。”他低声说道,“我不能在这个时候退缩,哪里有苦难,哪里就需要医生。”
接下来的几天,白求恩疯狂地收集关于东煌战争的消息。他通过共产国际的渠道,联系上了在东煌的进步人士,了解到更多关于东煌战场的真实情况:东煌的医疗资源极度匮乏,许多地方连基本的止血药都没有,医生更是凤毛麟角。无数军民在战场上受伤后,只能依靠土方子治疗,死亡率极高。
“我要去东煌。”白求恩做出了决定。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燎原之火般无法遏制。他开始收拾自己的医疗设备和药品,将手术器械、显微镜、消毒锅等一一打包。助手得知他的决定后,惊讶地说:“医生,东煌比西班牙还要危险,而且路途遥远,环境恶劣,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白求恩转过身,眼神坚定地说:“危险?FxS的子弹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西班牙的战士们为了自由而战,东煌的人民也在为了生存而战。他们都需要帮助,我不能因为危险就退缩。”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在西班牙学到了很多,如何在简陋的条件下开展战地医疗,如何拯救更多的生命。这些经验,在东煌或许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白求恩的决定,在临时医院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医护人员们纷纷前来劝阻,他们舍不得这位医术精湛、无私奉献的医生,更担心他在东煌的安危。
“白求恩医生,你再考虑考虑吧。”一名曾跟随他学习战地急救的西班牙护士红着眼眶说,“我们还需要你,西班牙的伤员还需要你。”
白求恩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我知道你们需要我,但东煌的人民更需要我。FxS是全人类的敌人,无论在西班牙,还是在东煌,我都有责任去战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笔记本,递给她,“这是我整理的战地医疗笔记,里面有我在西班牙积累的经验,希望能帮到你们。”
他还分别给加拿大的朋友和家人写了信,告知他们自己要去中国的决定。
在给妻子弗朗西丝的信中,他写道:“亲爱的弗朗西丝,我要去东煌了。那里的人民正在遭受暴行,他们需要医疗援助。我知道这个决定会让你担心,但我必须去。请相信我,我会尽我所能,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等FxS被打败的那一天,我一定会回来。”
很快,白求恩与最后一批国际纵队在瓦伦西亚港与西班牙的朋友们告别。他站在轮船的甲板上,望着渐渐远去的西班牙海岸线,心中充满了不舍。这片他战斗了近一年的土地,留下了他的汗水与泪水,也留下了他与共和派军民的深厚情谊。
“再见了,西班牙。”他在心中默念,“愿自由之花早日在这片土地上绽放。”
轮船驶离地中海,穿越苏伊士运河,进入印度洋。旅途漫长而艰辛,白求恩却始终充满了期待。他利用船上的时间,进一步完善自己的战地医疗方案,还开始学习简单的文字,为抵达东煌后的工作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