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劳希奇接过情报简报,匆匆扫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苏联的野心绝不亚于阿道夫,他们早就想吞并波兰东部的领土了。如果我们陷入波兰战场无法脱身,苏联很可能会趁机出兵,到时候我们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
“可元首根本听不进我们的劝告,”哈尔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占领波兰,复仇凡尔赛条约,根本看不到背后的危机。我们只能按照他的命令部署,但必须做好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我已经让总参谋部制定了一份应急方案,一旦苏联出兵,就抽调第2集团军和第12集团军前往东部边境设防,同时让空军加强对东部边境的侦察。”
布劳希奇点了点头,拍了拍哈尔德的肩膀:“只能这样了。告诉各集团军指挥官,务必加快进攻节奏,尽快摧毁波兰的军事力量,绝不能给苏联留下可乘之机。另外,密切关注英法的动向,如果他们真的出兵支援波兰,我们必须立刻调整部署,优先防守西线。”
“明白。”哈尔德郑重地点头,两人并肩继续前行,长廊里的阴影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仿佛预示着这场战争的前路,充满了未知与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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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柏林的军事部署紧锣密鼓地推进时,波兰华沙的总统府里,却是一片山雨欲来的凝重。波兰总统伊格纳齐·莫希齐茨基坐在椭圆形办公桌后,脸色苍白如纸,手中紧紧攥着那份来自德国的最后通牒,纸张边缘已经被他捏得皱起,甚至有些破损。
通牒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刺得他心头鲜血淋漓——德国要求波兰在48小时内归还但泽自由市,并将维斯瓦河走廊的控制权交给德国,否则将采取“一切必要的军事行动”。
“德国人这是在逼我们开战!”莫希齐茨基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与绝望。他抬起头,目光扫过站在办公桌前的波兰军政要员,眼中满是急切,“斯密格莱-里兹元帅,边境的情况怎么样了?德国人是不是已经开始集结兵力了?”
波兰陆军总司令爱德华·斯密格莱-里兹元帅站起身,他身着波兰陆军元帅制服,胸前挂满了勋章,脸上刻着岁月与战争留下的皱纹,语气沉重地说道:“总统先生,根据我们的情报,德国已经在德波边境集结了至少50个师的兵力,其中包括6个装甲师和4个摩托化师,配备了上千辆坦克和数千门火炮,空军也在不断向边境增派战机。”
“目前,德国第8集团军已经在东普鲁士集结完毕,第10集团军和第14集团军也在波美拉尼亚和西里西亚完成了初步部署,随时可能对我们发动进攻。”
“上千辆坦克……”莫希齐茨基倒吸一口凉气,手指微微颤抖。他清楚地知道,波兰陆军的实力与德国相差悬殊——波兰陆军总兵力约100万人,分为7个集团军,配备的坦克大多是老旧的tK-3轻型坦克(仅配备7.92毫米机枪)和tKS超轻型坦克,根本无法与德国的三号,四号坦克抗衡。
火炮也以一战时期的75毫米野战炮为主,缺乏现代化的反坦克炮和防空炮;空军只有约800架战机,其中大部分是老旧的pZL p.11双翼战斗机,根本不是德国bf-109战斗机的对手。
“我们的防御力量呢?”莫希齐茨基强压下心中的焦虑,问道,“但泽和维斯瓦河走廊的防御工事准备好了吗?”
波兰外长约瑟夫·贝克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总统先生,我们的兵力和装备都不如德国,如果德国真的发动进攻,我们很难坚持太久。英法两国虽然与我们签订了互助条约,承诺会在我们遭到进攻时出兵支援,但他们是否会真的履行承诺,还是个未知数。”
“我们现在必须尽快做出决定,是继续拒绝德国的要求,还是适当让步,通过外交途径解决但泽问题。”
“让步?”莫希齐茨基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但泽是波兰通往波罗的海的生命线,是我们的国门!如果我们把但泽交给德国,那就等于把脖子伸进了阿道夫的绞索里,他接下来一定会得寸进尺,吞并整个波兰!我们绝不能让步,绝不能做波兰的罪人!”
他站起身,走到办公室的窗户前,望着窗外华沙街头的景象——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脸上满是担忧,征兵站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年轻的波兰男子们纷纷报名参军,他们的眼神中带着对祖国的热爱,也带着对战争的恐惧。莫希齐茨基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更加坚定了抵抗德国的决心。
“斯密格莱-里兹元帅,”莫希齐茨基转过身,声音坚定地说道,“立即宣布进行局部动员,调动全国的兵力向边境集结,加强但泽、罗兹、克拉科夫等地区的防御力量;命令空军进入战备状态,随时准备应对德国空军的空袭;命令海军封锁格丁尼亚港和但泽湾,阻止德国海军的进攻。同时,通知全国的工厂加紧生产武器装备,动员民众参与防御工事的修建,我们要全民皆兵,用鲜血和生命守护我们的祖国!”
“遵命,总统先生!”斯密格莱-里兹元帅郑重地敬礼,转身快步走出办公室,去传达动员令。
“贝克外长,”莫希齐茨基又看向波兰外长,说道,“你立刻联系英法两国,向他们说明德国的军事威胁,请求他们尽快出兵支援我们。同时,向国际联盟发出求援电报,谴责德国的侵略行径,争取国际社会的支持。”
“遵命,总统先生!”贝克外长也立刻转身离开,去处理外交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