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5日拂晓的乌克兰草原,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大地。当西南方面军第5集团军的先头部队跨过寇松线,履带碾过波兰东部的黑土地时,最先迎接他们的不是枪声,而是村口飘扬的红布——那是西乌克兰村民用最朴素的方式,表达着对解放者的期盼。
列兵伊万·彼得罗夫握着莫辛-纳甘步枪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眼前的景象。村庄的土路上,穿着粗布衣裳的乌克兰老人拄着拐杖,牵着孩子站在路边,眼神里满是激动与忐忑。当坦克的炮管缓缓驶过,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突然双膝跪地,对着红军的方向深深叩首,嘴里用乌克兰语反复念叨着:“终于来了……终于有人救我们了。”
伊万的心猛地一揪。他来自乌克兰东部的一个小村庄,父亲就是因为偷偷教孩子说乌克兰语,被波兰警察抓去关进了监狱,再也没有回来。此刻看着眼前这些和自己同胞一样的面孔,他突然明白了元帅所说的“解放”不是一句口号——那是从压迫的泥沼里,将同胞拉出来的重量。
“同志,喝点水吧。”一个穿着碎花裙的乌克兰少女端着陶罐走过来,罐子里是清凉的井水,水面还浮着几片薄荷叶。她的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眼神却格外明亮,“我叫玛丽亚,我哥哥是乌克兰族士兵,在波兰军队里被德国人打死了。你们来了,我们就不用再怕他们了。”
伊万接过陶罐,喝了一口,井水的清凉顺着喉咙滑进胃里,驱散了行军的疲惫。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块黑面包,递给玛丽亚:“拿着吧,这是我们的口粮。我们是苏联红军,是来帮你们夺回土地,夺回语言,夺回尊严的。”
玛丽亚接过面包,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在萨纳齐政权的统治下,乌克兰人不仅被禁止使用本民族语言,连最基本的温饱都成了奢望。
波兰地主霸占了村里最好的土地,每年收获的粮食大半被抢走,剩下的根本不够一家人过冬。波军溃败到来后,更是抢掠,不少村民被波兰人用枪“征召”。
就在这时,村庄的另一端传来了骚动。几辆红军的卡车驶过,车斗里装满了粮食和布匹——那是铁木辛哥特意命令后勤部队提前准备的救济物资。
政工人员拿着乌克兰语的宣传传单,站在土坡上大声宣读:“亲爱的乌克兰同胞们!苏维埃红军来了!从今天起,波兰地主的土地将分给每一个农民,你们可以自由地说乌克兰语,自由地耕种自己的土地!德国FxS的侵略,波兰萨纳齐的压迫,都将一去不复返!”
村民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纷纷围了上来,争抢着传单,询问着土地分配的细节。一些年轻的俄乌裔青年当场表示要加入红军,跟着红军一起驱逐德国人,保卫自己的家园。伊万看着这一幕,握紧了手中的步枪——他知道,他们不是孤军奋战,身后有千千万万同胞的支持。
同样的场景,也在白俄罗斯的土地上上演。西方面军第3集团军推进至明斯克外围的一个小村庄时,白俄罗斯村民们自发地组织起来,捧着自家种的土豆和水果,站在路边迎接红军。
一位白俄罗斯老妇人拉着士兵的手,用生硬的俄语说:“我们盼这一天,盼了二十年啊!波兰人不让我们说白俄罗斯语,不让我们建学校,连我们的名字都要改成波兰名字。红军同志,你们是我们的救星!”
西方面军司令科瓦廖夫将军坐在指挥车里,看着窗外欢迎的人群,心中感慨万千。他刚刚收到铁木辛哥的电报,要求各部队务必善待当地民众,做好民族工作,让白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真正感受到苏维埃的温暖。他下令让部队在村庄外扎营,不许随意进入村民的房屋,同时组织士兵帮助村民收割庄稼,修补被德军炸毁的房屋。
“将军同志,村里的白俄罗斯村民说,前面的维尔纽斯城里,还有不少白俄罗斯族的波兰士兵愿意投降,他们早就不想为波兰政府卖命了。”参谋报告道。
科瓦廖夫点了点头:“命令部队放缓推进速度,向维尔纽斯城内的波兰士兵喊话,告诉他们我们的政策——放下武器,既往不咎;愿意加入红军的,我们欢迎;愿意回家的,我们发放路费。但如果负隅顽抗,我们将坚决打击。”
然而,并非所有的目光都是温暖的。当红军推进至卢布林地区的一个波兰人聚居的村庄时,迎接他们的却是紧闭的门窗和敌视的目光。村民们躲在屋里,透过窗户缝隙警惕地看着红军士兵,有的甚至在屋顶上架起了猎枪,随时准备开火。
列兵安德烈·斯米尔诺夫奉命带领一个班的士兵,前往村庄里了解情况。当他们走到村口时,一个穿着波兰军装的退伍士兵突然从巷子里冲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步枪,对着红军士兵大喊:“滚出去!这是波兰的土地,不是你们苏联人的地盘!”
安德烈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用俄语和波兰语交替着说:“同志,我们是苏联红军,是来驱逐德国人的,不是来侵略波兰的。我们不会伤害无辜的民众,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我们会保障你们的安全。”
“驱逐德国人?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野心!”波兰退伍士兵冷笑一声,“你们和德国人一样,都是想占领我们的土地!波兰虽然战败了,但我们绝不会向你们屈服!”
话音刚落,巷子里又冲出几个波兰青年,手里拿着木棍和石块,朝着红军士兵扔了过来。安德烈身后的一个士兵被石块砸中了额头,鲜血瞬间流了下来。但安德烈没有下令开火,他知道,这些波兰人对苏联的敌视,源于长期的宣传和误解,他们以为红军的到来,会剥夺他们的土地和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