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1月的乌拉尔山脉,凛冽的寒风如千万把冰刃,刮过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山峦,将代号“熔炉”的秘密军事基地裹进一片苍茫的白色沉寂中。
基地深处的一栋红砖小楼里,暖炉中的煤炭正燃得噼啪作响,橘红色的火光映照着墙壁上悬挂的巨大军事地图,地图上用红、蓝、黑三色铅笔标注的箭头密密麻麻,勾勒出欧洲大陆、远东平原与中亚沙漠的军事态势,每一道线条都暗藏着战争的硝烟气息。
图哈切夫斯基坐在靠窗的皮质沙发上,身上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羊毛军装,肩章上的元帅星徽虽已被摘下,却依旧难掩他身上那股久经沙场的统帅气场——宽阔的肩膀、深邃的眼眸,以及指尖常年握着指挥杖留下的薄茧,都在诉说着这位“红色拿破仑”的军事传奇。
他微微垂着眼,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莫斯科牌香烟,目光落在地图上德国与波兰边境的防线标记上,眉头微蹙,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自1937年被解除职务、枪毙后秘密转移至“熔炉”基地,他已经在这里度过了整整三年——这三年里,他被剥夺了指挥军队的权力,却从未放弃对军事局势的研判,基地里的每一份从外界辗转传来的情报,都被他反复研读,密密麻麻地批注在泛黄的笔记本上,字里行间满是对战场的敏锐洞察。
“米哈伊尔,你又在琢磨这份欧洲战局情报?”普里马科夫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红茶,轻轻走到图哈切夫斯基身边,将其中一杯递到他手中。这位曾经跟随图哈切夫斯基征战多年的参谋长,如今也被一同派往“熔炉”基地,担任基地的军事训练总监,成为图哈切夫斯基在这座“军事监狱”里最信任的伙伴。
他穿着与图哈切夫斯基同款的军装,只是袖口处多了几道训练时留下的磨损痕迹,脸上带着疲惫却依旧精神矍铄。
图哈切夫斯基接过红茶,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至全身,驱散了些许寒意。他抬起头,目光从地图上移开,落在普里马科夫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三年了,除了研究这些情报,解读当下的战争局势,我还能做些什么?总不能真的像个囚徒一样,在这里浑浑噩噩地度过余生。”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却没有丝毫消沉——对于一位将军事视为生命的元帅而言,即便身陷“牢笼”,心中的战场也从未消失。
普里马科夫在图哈切夫斯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轻轻抿了一口红茶,目光也投向墙上的军事地图,语气中带着一丝唏嘘:“是啊,三年了。1937年我们离开莫斯科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会在这乌拉尔山的深处待这么久。不过好在,‘熔炉’基地并非真正的监狱,这里有30万大军,有最先进的武器装备,还有无数渴望学习军事知识的技术兵种和士官,你的‘大纵深作战理论’,在这里并没有被埋没,反而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
图哈切夫斯基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透过结着薄冰的窗户,他能隐约看到基地里正在进行训练的士兵——坦克履带碾过积雪的轰鸣声、火炮射击的巨响、士兵们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凛冬的寂静,勾勒出一幅热火朝天的练兵图景。
“熔炉”基地作为苏联最隐秘的军事基地之一,占地面积广阔,横跨乌拉尔山脉中段的三座山谷,拥有完善的军事设施——从坦克训练场、火炮射击场,到飞机起降跑道、武器研发车间、弹药储备库,一应俱全。这里的30万军队,并非普通的守备部队,而是苏联精心挑选的精锐力量,其中技术兵种和士官占比超过60%,涵盖了坦克兵、炮兵、工兵、通信兵、装甲维修兵、火箭技术兵等多个兵种,甚至还有专门的武器研发团队,堪称苏联军队的“技术摇篮”。
“30万大军,60%的技术兵种和士官,还有t-34\/85坦克、KV-1重型坦克、SU-122自行火炮、‘喀秋莎’火箭炮这些先进的武器装备,”图哈切夫斯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仿佛在介绍自己最得意的作品,“斯大林虽然剥夺了我的指挥权,却还是将这座‘熔炉’交给了我。他知道,只有我,才能将这30万精锐打造成一支无坚不摧的钢铁之师,才能让这些先进的武器装备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他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地图下方标注的“熔炉基地装备清单”,眼神中充满了对这些“钢铁战友”的珍视——t-34\/85坦克搭载85毫米火炮,装甲厚度达45毫米,最大速度55公里\/小时,无论是火力、防护还是机动性,都远超德国同期的四号坦克;KV-1重型坦克更是堪称“移动堡垒”,76.2毫米火炮能轻松击穿德军坦克装甲,100毫米厚的前装甲让德军的反坦克炮几乎无从下手;而“喀秋莎”火箭炮的16联装发射架,一次齐射便能覆盖数万平方米的区域,堪称“战场收割机”。
普里马科夫顺着图哈切夫斯基的目光望去,眼中也闪过一丝赞叹:“您说得没错,这些先进的武器装备,再加上我们训练有素的技术兵种,‘熔炉’基地的战斗力,恐怕已经超过了苏联西部边境的任何一个集团军。就拿坦克部队来说,我们的t-34\/85坦克驾驶员,平均训练时长超过500小时,不仅能熟练驾驶坦克在平原上冲锋,还能在复杂的山地、雪原地形中灵活机动;我们的装甲维修兵,能在零下30度的严寒中,用不到2小时的时间修复受损的坦克发动机,确保部队的持续战斗力——这些,都是普通部队无法比拟的。”
图哈切夫斯基站起身,走到地图前,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德国的版图上,语气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你看,去年9月,德国闪击波兰,仅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占领了整个波兰。”
“如今,德国的装甲集群已经部署在法国的边境,阿道夫的百万大军虎视眈眈,法德之间的战争,已经不可避免。”
他的手指沿着德国边境缓缓移动,“尽管夏尔也是装甲专家,但法国却没有他发挥的余地。”
普里马科夫也站起身,走到地图旁,目光顺着图哈切夫斯基的手指望去,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是啊,德国的闪电战战术确实厉害,集中装甲集群实施快速突击,突破敌方防线后分割包围,波兰就是这样被击败的。而我们苏联的空军,新型的米格-3、雅克-1战斗机还未开始量产,大部分部队装备的还是伊-15、伊-16等老旧战机;陆军的t-34坦克虽然性能先进,但产量远远不足,而且,我们的士兵大多缺乏实战经验,只有少数人参加过西班牙内战和诺门坎战争,面对经过实战洗礼的德军,我们恐怕很难占据优势。”
“你说得没错,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图哈切夫斯基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德国的优势在于其闪电战战术的突然性,在于其装甲集群的快速推进能力,但他们的短板也同样明显——战线过长,后勤补给困难,而且他们的士兵缺乏长期作战的耐力,一旦陷入持久战,他们的优势便会逐渐消失。而我们苏联,拥有广阔的战略纵深,拥有充足的人力物力资源,更拥有三大基地里的精锐之师——这才是我们战胜德国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