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云霞峰后,陆玄并未立刻返回翠微峰的洞府,而是按照云渺仙子所言,径直前往内院的藏经阁。
天道院的藏经阁,位于九大主峰环绕的中央区域,是一座高达九层、通体由某种不知名白玉砌成的塔楼,塔身流淌着浩瀚的知识气息与岁月沉淀的道韵。
踏入藏经阁,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内部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广阔,无数书架林立,上面摆放着玉简、书册、兽皮卷等各种载体的典籍,分门别类,包罗万象。不少内院弟子在此静心阅读,气氛肃穆。
陆玄亮出内院弟子令牌,得以进入前三层。他直接忽略了一二层那些基础功法、神通、见闻录,来到了第三层。
第三层的典籍明显稀少了许多,但品质更高,涉及的都是较为高深的大道法则、上古秘辛、特殊体质研究等内容。他释放出神识,仔细感应。
果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布满灰尘的书架上,他感应到了一股极其微弱、却与他混沌本源隐隐共鸣的波动。
他走过去,拂去灰尘,看到了一卷由某种暗金色兽皮制成的残破书卷,封面上用太古神文写着——《混沌起源猜想(残)》。
将其取下,陆玄走到阅读区,布下一层隔绝神识的结界,然后缓缓展开。
书卷中的文字并非现代通用文,而是更加古老的神文,幸好陆玄前世为帝,见识广博,能够辨认。
“……混沌者,非虚无,乃万物未形,阴阳未判之状态,蕴含无限可能,亦是一切之起始与终结……”
“……然,混沌亦有源。吾等推测,混沌之上,或存‘鸿蒙’,乃道之初始,一念动而混沌生……”
“……创世青莲,据传便是鸿蒙道韵所化,扎根混沌,孕育盘古,开天辟地……青莲破碎,莲籽散落诸天,或为新的混沌之源……”
“……然,开天非终结,亦有归墟。归墟之眼,传闻为洪荒世界之漏洞,亦为万物终结之归宿,连通未知之域,与混沌本质相对,却又同出一源……”
“……吾曾于某处绝地,见得一刻痕,似述‘混沌劫’,乃混沌循环之必然,青莲现,劫亦始……”
书卷中的内容,大多是撰写者的一些大胆推测与零星记载,残缺不全,逻辑也并不严密,但却为陆玄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
混沌之上,还有鸿蒙?创世青莲是鸿蒙道韵所化?归墟之眼是世界漏洞?混沌劫是循环必然?
这些信息,与他之前的认知和云渺仙子的话相互印证,让他对混沌青莲的来历与背负的因果,有了更深的了解,同时也感到了更沉重的压力。
按照这残篇的说法,混沌青莲的出现,似乎预示着某种“混沌劫”的开始?这与云渺仙子所说“伴随巨大劫难”不谋而合。
他将书卷内容牢牢记住,虽然只是猜想,但其中蕴含的思路,对他理解自身大道颇有启发。
放下残篇,他又在藏经阁三层翻阅了一些关于万族战场和各大种族资料的典籍,直到天色渐晚,才离开藏经阁。
回到翠微峰洞府,陆玄开启所有禁制,先是仔细阅读了云渺仙子给的那枚玉简。
玉简中关于万族战场的信息更为详细,标注了几处已知的、可能与混沌、归墟相关的危险区域,并提到了战场内的一些独特规则和需要注意的强大异族。关于归墟之眼,则只有寥寥数语,形容其为一处“万物终结之地,连光线与神识都能吞噬的绝对黑暗领域”,警告非法相境不可靠近。
随后,他取出了那块得自拍卖会的星辰核心碎片。
在洞府内柔和的光线下,碎片呈现出深邃的暗蓝色,内部星辉流转,但靠近了,确实能感受到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死寂与破灭之意。
“这碎片,来自一颗走向灭亡的星辰?”陆玄沉吟。他尝试将一丝混沌神魂之力探入其中。
刹那间,他仿佛看到了一副景象——一颗庞大无比的古老星辰,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星核能量失控,内部坍缩,最终爆发出一场席卷星域的恐怖爆炸,将一切都化为虚无!而这碎片,便是那场大爆炸中,星核被某种力量强行剥离保存下来的残骸!
那丝死寂破灭之意,正是星辰死亡时留下的烙印!
“星辰陨灭之力……”陆玄心中明悟。这股力量,虽然与混沌青莲的生机造化相悖,但却与归墟碎片、与归墟长枪的意境隐隐相合。
他尝试着引导这丝星辰破灭之意,与识海下方的归墟碎片进行接触。
“嗡——!”
归墟碎片轻轻震动,仿佛嗅到了美味佳肴,散发出一股吸力,竟主动开始吞噬那星辰碎片中的死寂破灭之意!
星辰碎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其中的星辉虽然依旧精纯,但那股不祥的气息却逐渐消散。而被归墟碎片吸收的那丝破灭之意,则让归墟碎片的光芒似乎凝实了一丝,散发出的归墟道韵也更加清晰。
陆玄能感觉到,归墟长枪的威力,似乎也因此有了一丝微弱的提升。
“果然有用!”陆玄心中一喜。这星辰核心碎片,不仅能提供精纯的星辰本源辅助修炼,其中的破灭之意更能滋养归墟碎片,强化归墟之力!
他不再犹豫,开始全力吸收碎片中的星辰本源,同时让归墟碎片持续吞噬那丝破灭之意。
洞府之内,星光与灰黑色的归墟之气交织,陆玄的气息,在稳步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