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陆玄并未外出,而是在幽骨居内静修,巩固修为,同时通过那“引路人”钱三,购买了一些关于归墟拍卖会拍品清单的详细信息,以及关于迷途礁林和圣魔血祭的情报。
拍品清单上确实有不少外界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包括一些上古魔功、禁忌材料、甚至残缺的仙器碎片。压轴之物依旧神秘,只标注为“混沌秘宝”,引得无数人遐想。
而关于迷途礁林的情报,则证实了那里的确凶险万分,近期世界本源波动异常的消息也并非空穴来风。钱三还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曾有人在礁林外围,远远看到过“破灭神殿”的战舰出没,似乎也在搜寻什么。
“破灭神殿……”陆玄记下了这个信息。这些追寻归墟的组织同时盯上那里,恐怕不仅仅是巧合。
至于圣魔血祭,钱三能打探到的消息有限,只知幽冥海近期确实动作频繁,不断从各地掳掠生灵,尤其是拥有特殊血脉或者纯净灵魂的修士,其总部九幽黄泉戒备森严,能量波动异常。这与胧月仙子提供的消息吻合。
第三天,拍卖会开始前夕,陆玄决定去彼岸舟的黑市区域看一看。
黑市位于彼岸舟的底层,一个由无数船舱、管道和废弃空间构成的巨大迷宫。这里更加混乱、阴暗,交易也更加直接和赤裸。随处可见摆摊的修士,售卖着来路不明的法宝、丹药、奴隶甚至各种禁忌知识。
陆玄变化了容貌,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一个普通的法相初期散修,在黑市中缓缓穿行。他的目标很明确,寻找从迷途礁林活着出来的修士,或者关于世界石、圣魔血祭的更具体线索。
黑市中鱼龙混杂,信息真伪难辨。他逛了数个时辰,用神识暗中探听了许多交谈,也亲自询问了几个看起来像是资深探险者的摊主,但收获寥寥。关于世界石,大多人只是听闻传说;关于迷途礁林,则充满了各种夸张恐怖的描述,有用的信息不多。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一个缩在角落、浑身笼罩在破烂黑袍中、气息奄奄一息的老者,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老者面前只摆着几块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带着腐蚀痕迹的金属碎片,但他身上却隐隐散发着一丝极其淡薄、却与周围虚无之气格格不入的……微弱的世界气息!而且这气息,带着一种破败与死寂,似乎源自某个刚刚崩坏不久的世界!
陆玄心中一动,走到老者摊前。
“这些东西,怎么卖?”他随手拿起一块金属碎片,感应着其上残留的、与混沌真界隐隐共鸣的破败世界气息。
老者抬起浑浊的眼皮,看了陆玄一眼,声音沙哑如同破风箱:“一百万上品元石,一块。”
这个价格,对于几块看似废铁的碎片而言,堪称天价!周围几个注意到这边情况的修士都露出了讥讽的笑容,觉得这老家伙想钱想疯了。
陆玄却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取出一个装有百万上品元石的储物袋,放在老者面前:“我全要了。”
老者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异光,默默收起元石,将几块碎片推给陆玄。
陆玄收起碎片,并未立刻离开,而是传音问道:“老人家,这碎片上的气息……来自迷途礁林?”
老者身体微微一颤,抬起头,深深看了陆玄一眼,同样传音回道:“道友好眼力。不错,老朽侥幸从那里逃得一命,这是从一艘……闯入礁林的‘异界方舟’残骸上抠下来的。”
异界方舟?闯入迷途礁林?陆玄心中一震!难道除了洪荒,还有其他世界的存在试图探索归墟之眼?
“那方舟……”
“毁了。”老者语气带着一丝恐惧,“老朽只远远看到,它被礁林深处的空间乱流和……某种巨大的阴影撕成了碎片。这些碎片,还是老朽拼了老命,在边缘区域捡到的。”他顿了顿,声音更低,“道友若对那里感兴趣,老朽劝你一句,千万别去核心区域……那里不仅有空间迷宫,还有……‘看守者’。”
“看守者?”陆玄追问。
“不知道是什么……像是活着的……世界怨念?或者别的什么……它们憎恶一切生灵,尤其是……像道友你这样,体内蕴含着‘世界’气息的存在。”老者意有所指地看了陆玄一眼,随即低下头,不再多说,蜷缩起来,仿佛睡着了。
陆玄心中凛然。这老者不简单,竟然能隐约感应到自已的混沌真界?他说的“看守者”,是否与世界石有关?
他留下一个装有额外酬劳的储物袋,转身离开了黑市。
回到幽骨居,陆玄仔细研究那几块金属碎片。碎片上的破败世界气息虽然微弱,但本质极高,显然来自一个层次不低的世界。其文明痕迹与洪荒截然不同。
“异界方舟……看守者……世界石……”陆玄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感觉迷途礁林的真相,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但无论如何,世界石他志在必得。
第二天,归墟拍卖会,终于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