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允禾咬着薯片包装袋，突然一拍大腿：“差点忘了！下午三点是运动会闭幕式，咱们班还得凑人数呢，星星你可别想逃。”
她晃了晃手机里班长刚发的通知，薯片渣掉在卫衣上也没在意，“听说还会评优秀班级，到时候得站起来鼓掌，你可别走神想哈尔滨的雪了。”
盛星默闻言抬头笑了笑：“知道啦，我这就收拾。”
她抓了件厚外套。
十二月中得重庆根本没有过渡，风裹着湿冷往骨头缝里钻。
杨舒喃在镜子前涂口红，闻言回头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新男友发来的消息，语气甜得发腻：“我跟他约好了在操场门口见，就不跟你们一起走啦。”
黄允禾“哦”了一声，没再多问。上次杨舒喃把王俊凯王源易烊千玺各给盛星默打十万块的事告诉秦詹平。
虽然后来杨舒喃没脸没皮地道歉，说自己“只是随口提了句”，但盛星默和黄允禾心里都存了疙瘩，这会儿自然不会热络地凑上去关心。
宋知娟把书本放进抽屉，拉上拉链：“我跟隔壁宿舍的林溪约了先去食堂吃碗小面，吃完直接去闭幕式，你们俩路上慢点。”
她看了眼盛星默的外套，又补充道，“风大，把帽子戴上，别冻着耳朵。”
盛星默点点头，指尖碰了碰外套帽子上的绒毛——这还是王源上次来重庆时给她买的，说“重庆的冬天邪门，得把耳朵护住才不头疼”，现在戴在头上，仿佛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三人分道扬镳时，宿舍楼下的梧桐树叶子已经落得差不多了，光秃秃的枝桠在冷风中晃荡，地上的落叶被风卷着打旋。
黄允禾缩着脖子往操场走，嘴里不停念叨：“早知道运动会闭幕式这么冷，当初就该跟班长说请假。你说你，运动会那几天天天跟他们出去逛，倒是潇洒，我天天替你答到，腿都站酸了。”
盛星默被她说得笑出声，从包里掏出两颗奶糖递过去：“给你赔罪还不行吗？这是王俊凯这次从北京带的，说是什么老字号的，你尝尝。”
黄允禾眼睛一亮，接过来剥了一颗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奶味瞬间压过了冷风的寒意，她含糊不清地说：“算你有良心……不过说真的，你跟他们出去那几天，杨舒喃可没少在背后说你，说你‘仗着有人撑腰就摆架子’，我都替你气。”
盛星默脚步顿了顿，随即又继续往前走。
她不是不介意，只是想起王俊凯当时摸着她的头说“别跟不重要的人置气，不值得”，心里的那点不快就散了。
风把头发吹到脸上，她抬手把头发别到耳后，刚好摸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易烊千玺发来的消息，只有简短的一句：“闭幕式人多，注意保暖，结束了给我报平安。”
王源：“不要喝冰的，不然要肚子疼了。”
指尖在屏幕上敲了个“好”，盛星默的脸颊微微发烫。
走到操场门口时，远远就看见杨舒喃正踮着脚跟她的新男友说话，男生手里拿着热奶茶，低头听她说话时，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
黄允禾撇了撇嘴，拉着盛星默往班级的位置走：“别理她，咱们找个避风的地方坐。”
操场的看台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冷风裹着哨子声和说话声刮过来，盛星默赶紧把帽子拉起来，连耳朵带半张脸都埋在绒毛里。
黄允禾挨着她坐下，从包里掏出暖手宝递过来：“幸好我妈让我带了这个，不然手都要冻僵了。”
盛星默接过暖手宝，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到心里。
闭幕式开始后，校长在主席台上讲话，声音透过喇叭传出来，带着点电流的杂音。
盛星默没太听进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暖手宝，脑子里全是哈尔滨的雪。
忽然，黄允禾戳了戳她的胳膊：“快看！咱们班得了优秀班级！”
盛星默抬头，正好看见班长举着奖状从主席台上下来，班里的人都站起来鼓掌，她也跟着抬手，手掌被暖手宝捂得温热，拍起来没什么力气，却带着真心的笑意。
旁边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回头一看，是宋知娟和林溪，两人手里还拿着没喝完的热豆浆，宋知娟把一杯递过来：“刚在食堂买的，还热着，你喝点暖暖身子。”
豆浆的热气氤氲在眼前，盛星默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心里又暖了几分。
她小口喝着豆浆，看着主席台上的表演——一群穿着单薄演出服的女生在跳舞，冷风把她们的头发吹得乱飞，却依旧跳得认真。
黄允禾在旁边小声感叹：“太拼了，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
盛星默点点头。
闭幕式结束时，天已经有点暗了，冷风更甚。
盛星默掏出手机，给王俊凯王源易烊千玺都发了条消息：“闭幕式结束啦，准备回宿舍了。”
没过几秒，他们就回了消息，还附带了一张照片——是陕西拍的夕阳，橘红色的晚霞铺满天空。
易烊千玺：“我们到陕西了，不用担心我们，倒是你，好好照顾自己。”
王俊凯：“快去吃饭，别饿着了。”
王源：“闭幕式累了吧？冷不冷？有没有多穿点？”
盛星默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嘴角忍不住上扬。
黄允禾凑过来看了一眼，笑着说：“又在跟他们三个聊天呢？看你这笑的，眼睛都快没了。”
盛星默脸一红，把手机揣回口袋：“咱们快回去吧，风太大了。”
三人往宿舍走，宋知娟走在中间，把围巾拉得更高：“晚上别吃凉的，我柜子里有红糖，你们要是想喝，就去拿。”
黄允禾立刻应下来：“好啊好啊，我正好有点肚子疼。”
盛星默跟在后面，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又想起手机里的照片，心里满是期待——等考完试，就能见到他们了，就能一起去哈尔滨，一起看雪，一起把这些细碎的温暖，都酿成属于他们的回忆。
风还在吹，却好像没那么冷了。
宿舍楼上的灯光已经亮了起来，暖黄色的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像是在等着她们回去。
盛星默紧了紧手里的豆浆杯，加快了脚步——回去还要接着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