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卿胤渊上朝后,纳兰瑾樱就来到太医院抓了一副药,到了晚上纳兰瑾樱叫芳儿把药熬好亲自给卿胤渊端了过去。
卿胤渊见纳兰瑾樱前来,慢慢放下手里的奏折:“那么晚了爱妃还不就寝睡吗?”
纳兰瑾樱把药碗放在卿胤渊面前:“这安神药还得喝,这几日怎么见你又忙碌了起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这几日有一大批流民涌入绪云城,据说都是从边境来的,所以最近我再找各位大臣相商流民的安置工作。”卿胤渊如实回答。
纳兰瑾樱皱眉,心里想着:大批流民,难不成师父他们已经开始部署行动了,看来自己得马上行动起来了。
纳兰瑾樱用手捏着卿胤渊的肩头:“不必太过忧心了,绪云城外二十里处不是有一块闲置的空地嘛,你可以让人简易的搭几间茅草屋,把流民安置在那儿。等日后想到了安置的方法再做处理也可,亦或者他们觉得那位置不错,指不定就在那儿安营扎寨了下来,毕竟那空地是途径绪云城的必经之路,车马往来繁密,建个驿站或者开个客栈应该也是不错的营生。”
卿胤渊拉过纳兰瑾樱的手:“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那个位置呢?还一直在想绪云城哪里适合安置流民,果然爱妃比我看得长远。”
纳兰瑾樱把药碗端起递到卿胤渊手上:“既然已经想到了解决之策,那就把这碗药喝了,早点歇下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见卿胤渊没有防备把药饮尽,纳兰瑾樱刚要转身离开,就被卿胤渊从身后紧紧搂住:“要不今日你就在我房里睡,我已经好几日没有抱着你入眠了,所以这几日才会睡不好。”
纳兰瑾樱非常痛快的就答应了下来:“好吧,那我们赶紧休息吧,我也有些犯困了。”
不一会儿卿胤渊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纳兰瑾樱起身在卿胤渊所穿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钥匙,并把钥匙藏在了枕头下面。
纳兰瑾樱侧着头借着月光看着卿胤渊俊俏的侧脸,心里全是挣扎和苦涩。
纳兰瑾樱伸手摸了摸卿胤渊细长的睫毛,想说的话全都藏于心中,只能默默一遍又一遍在心里默念:卿胤渊,对不起,你对我全然信任,而我却骗了你,药碗里我下了少量的迷药,卿胤渊我也不想,可是我没有办法,因为我知道师父他想要什么东西,他就会不惜一切办法得到,一边是养我长大的师父和我情同手足的师兄师姐,一边是我所爱之人,我没得选。
卿胤渊你等我,只要我拿到了《祁凌散》把它交给师父,我就向你坦白一切,无论你怎么怪我怨我,我都会心甘情愿的受着。卿胤渊你知道吗,我好怕,好怕如果真的师兄姐进皇宫偷曲谱被你发现,因为一旦被你发现,就会免不了一场恶战,你们都是我爱的人,我不想见到那样的场景,我会劝解他们把曲谱收好,不做有损云梧国的事,但是如果祁宵派拿到了曲谱做危害云梧国的事,我也会奋不顾身站在你的面前护你周全。
卿胤渊睡醒后觉得头痛不已,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看着一旁睡熟的纳兰瑾樱不忍吵醒,轻手轻脚的在宫女们服侍下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卿胤渊刚一关掉房门,纳兰瑾樱的眼睛就突然睁开。
纳兰瑾樱从枕头底下摸出钥匙,攥在手心里。
等卿胤渊一离开,纳兰瑾樱就立马来到了御书房。
门口侍卫见纳兰瑾樱前来,立马阻拦:“御书房重地,内有国之机密,未得陛下传唤不得入内。”
纳兰瑾樱从腰上解下玉佩:“有此玉佩可能进入?”
“姑娘请...”
纳兰瑾樱满意的将玉佩重新系于腰间,走进了御书房。
纳兰瑾樱在御书房内上下翻找,都没有找到当日放《祁凌散》的小盒子。
纳兰瑾樱愁眉不展的将手随意搭在书桌上的一个笔架上。
突然机关转动的声音,一个暗格在墙上出现,就是当日那个小盒子。
纳兰瑾樱刚刚伸手去拿,就听到外面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纳兰瑾樱回转笔架,将笔架回归原位,然后将钥匙丢在一旁的书桌旁。
随后端坐在御书房大厅的椅子上,拿着上次看过的那本县志翻阅了起来。
卿胤渊打开云轩阁的门,看到纳兰瑾樱坐在御书房里面,好奇地询问道:“爱妃你怎么在此?”
纳兰瑾樱将县志合上,摇晃了一下脑袋:“你刚走我就醒了,用过早膳过后就觉得无聊,想着你每次下朝都会去御书房批阅奏折,我就干脆来御书房等你下早朝了,不过今日你怎么那么早就下早朝了?”
卿胤渊用手在身上拍了拍:“我有一把很贵重的钥匙不见了,你可有见过?”
“钥匙?什么钥匙?”纳兰瑾樱故作无辜状回答着。
“就我随身携带的一把钥匙,明明昨天还在兜里,怎么今日上朝的时候就不见了?昨日我就去了朝堂,御书房,还有住的寝殿,刚刚已经让文武百官在朝堂给我找过了,没有,所以我才早早下朝来御书房寻找。”
“那钥匙很重要吗?”纳兰瑾樱刚问出口。
卿胤渊就在御书房书桌旁的角落里看到了那把寻找已久的钥匙,卿胤渊将钥匙拾起:“居然在这里,许是昨日走得匆忙落下了。爱妃你在看什么呢?”
纳兰瑾樱将手里的县志举了起来:“上次没看完的县志,我觉得一个县城的古今之事,还有风土人情的由来读着挺有趣的,像我刚才读的,为何这个县每年九月初九会对着一棵大树挂红绸,原来是为了纪念百年前一位娘子的痴情。”
突然卿胤渊目光看向书桌上的书架,眼神变得犀利:“爱妃,你动过这个书架?”
纳兰瑾樱翻阅着县志头也不抬随意的说道:“书架没动,我倒是用了下毛笔,这儿有处纰漏有误,我修改了一下。”
随即纳兰瑾樱就翻到她批注的那一页:“卿胤渊,你看就这儿,这儿有有个错别字。”
卿胤渊看到字迹还未干,笑着点了点头。
见卿胤渊放松警惕,纳兰瑾樱才心里安心了起来,这个批注是她上次都批注过的了,只是这次顺着上次的字迹又重新描摹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