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瞅着墨文渊,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又怀疑又好奇,还带着点病急乱投医的迫切。这小子虽然来路不明,但刚才一眼就认出了阴玉,还能说出纹路来历,说不定真有两把刷子!
“墨老板,你来得太是时候了!”柱子赶紧往旁边挪了挪,指着桌上的阴玉,语气急切,“这玩意儿邪性到家了,缠上这小哥甩不掉,俺的符纸碰一下就焦,家仙还嫌它‘凉’不吃,实在没辙了!你见识广,快给瞅瞅咋破!”
墨文渊点点头,走到桌前,没急着动手,而是微微俯身,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眯起,仔细打量着阴玉。他的手指悬在玉佩上方一寸处,没碰到却像是在感应什么,指尖微动,眉头渐渐蹙起,语气比刚才凝重了几分:“这不是普通阴玉,是‘玄阴古玉’,至少有上千年历史,里面凝了天然‘阴魄’,比煞气相冲还难缠——它不主动害人,却会像蚂蟥似的吸活人阳气,还能靠血契绑定宿主,难怪扔不掉!”
“吸阳气?血契?”小赵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大师!那我还有救吗?我还年轻,不想死啊!”
“别慌!”墨文渊沉声安抚,声音不大却透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能解,但得借张大师的纯阳气血当引,再布个‘锁阳阵’隔绝外界阳气干扰,不然阴魄受惊,反而会反噬宿主。”
“纯阳气血?”柱子愣了,低头瞅了瞅自己的手,“俺这天天忽悠人的,还能有这宝贝?”
“张大师身负异禀,体内共生体阳气旺盛,你的血是破这阴玉的关键。”墨文渊语气肯定,“里间方便吗?速去布置,晚了这小哥的阳气还得被吸走不少!”
“方便方便!”柱子立马领着两人往里间钻,里间是他平时休息的地方,就一张床一张小桌,还算空旷。
墨文渊也不含糊,从随身带的紫檀木盒里掏出六块巴掌大的白玉牌,玉牌上刻着细密的符文,看着就不是凡品。他脚步飞快,围着柱子和小赵走了一圈,按照“前后左右上下”六个方位,把玉牌稳稳嵌在墙角、桌腿、床沿,动作行云流水,没半点拖沓。
“站好别动!”墨文渊低喝一声,双手结了个奇怪的手印,嘴里念念有词——不是柱子那种瞎编的咒语,而是晦涩难懂的古音,念起来朗朗上口,带着一股莫名的韵律。
随着咒语声,六块玉牌突然亮起淡淡的白光,白光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把整个里间罩了起来。柱子瞬间感觉周围的空气凝住了,刚才那股阴寒之气被挡在外面,身上暖和了不少。
“张大师,刺破中指,挤一滴血滴在阴玉正中央!”墨文渊盯着阴玉,语气急促。
柱子也不含糊,抓起桌上的美工刀,“咔嚓”一下就划破了中指,鲜红的血珠立马冒了出来。他对准阴玉中心那道最深的勾云纹,狠狠一挤——
“嗒!”
血珠滴在乌黑的玉佩上,瞬间没了踪影。
下一秒,神奇的事儿发生了!
原本漆黑如墨的玄阴玉,突然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红光顺着勾云纹蔓延开来,像是有生命似的游走。原本萦绕在玉佩周围的黑气,像是遇到了克星,“滋滋”作响着往玉佩里缩,阴寒之气瞬间收敛了大半,店里的温度“唰”地就回升了。
小赵突然浑身一颤,脸色瞬间从惨白变得有了点血色,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眼睛一亮:“不……不缠了!那种吸着我阳气的感觉,没了!”
柱子也看呆了,凑过去一看,阴玉上的红光渐渐褪去,只剩下一层淡淡的莹润光泽,再也没有之前那种冰彻骨髓的凉意,探测仪的警报声也停了,指针回落至安全范围。
“成了!”墨文渊松了口气,收起手印,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刚才布阵也费了不少力气,“阴玉的阴魄被纯阳血暂时压制,血契也断了。”
他转头对小赵说:“你现在拿着它,找个远离人烟的极阴之地——乱葬岗深处、废弃古墓附近都行,挖三尺深坑埋了,千万别回头,别让任何人再挖到它!记住,以后再遇到不明物件,别贪便宜,别沾血!”
小赵手里捧着阴玉,这次拿得稳稳当当,再也没有自动飞回口袋的诡异感。他激动得眼泪鼻涕一把流,“噗通”一声就给两人跪下了:“谢谢两位大师!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命!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们的大恩大德!”
“快起来快起来!”柱子赶紧把他扶起来,“赶紧按墨老板说的办,别耽误了!”
小赵千恩万谢,揣着阴玉,跟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生怕晚一秒阴玉又缠上他。
里间只剩下柱子和墨文渊,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玉牌清香和阴寒之气消散后的清爽。
柱子看着墨文渊,是真服了!刚才那一手,又布阵又用血引,干净利落,比他那套跳大神强了一百倍,简直跟电影里的高人似的!
“墨老板,你这手段也太牛逼了!”柱子竖起大拇指,语气由衷佩服,“俺算是开眼了,搞玄学还能这么厉害!”
墨文渊笑了笑,开始收拾地上的玉牌,动作依旧沉稳:“举手之劳,主要还是张大师的纯阳血关键。”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深邃起来,盯着柱子,“不过张大师,这玄阴玉出现在市区,还被人用快递寄到古槐树下,绝对不是偶然。”
“你啥意思?”柱子心里一沉。
“这种古玉,要么藏在古墓里,要么被特殊势力收藏,不会平白无故流出来。”墨文渊把玉牌收回木盒,声音压低了些,“寄件人和收件人都查不到,更像是有人故意‘投放’的——可能是想测试它的威力,也可能是想找个宿主养着阴魄,背后牵扯的人和事,恐怕不简单。”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柱子一眼,补充道:“张大师,你最近风头正劲,又跟‘特殊部门’有牵扯,以后可得多加留意,别被卷进不该卷的浑水里。”
说完,他拱了拱手:“事情解决了,我先回店里了,以后有事随时招呼。”
看着墨文渊转身离去的背影,柱子心里直发毛——这小子不仅本事大,消息还这么灵通,连他跟749局的关系都知道?
他低头瞅了瞅自己还在流血的中指,又想起那块诡异的玄阴玉,还有墨文渊最后那番话,突然觉得后脊梁发凉。
这阴玉背后,到底藏着什么阴谋?墨文渊又是哪边的人?749局会不会也盯上这事儿了?
柱子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这都市里的水越来越深,他这半吊子道爷,好像一步步走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想停都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