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怪味斋的烂摊子，柱子刚想回公寓琢磨饕餮教的事儿，郝运来的电话就跟催命似的响了，震得手机都快从兜里蹦出来。
“柱子哥！救命啊！探灵一姐琳琳撞桃花煞了！是穿红嫁衣的女鬼，说要抢她男朋友，索她的命！”郝运来的声音抖得跟筛糠，背景音里还能听到女人的尖叫。
“桃花煞？”柱子正心烦，没好气地怼了一句，“她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做梦梦见帅哥缠身子？让她醒醒，少搞那些封建迷信！”
“是真的！”郝运来急得快哭了，“琳琳家里到处是血手印，她男朋友都疯了，拿着刀砍空气，喊着‘她是我的’！再晚人就没了！”
红嫁衣、抢男友、血手印？这剧情够狗血，但柱子一听到“红衣”“执念”就敏感——郑东来那伙人就爱搞这些玩意儿。他揉了揉太阳穴，骂了句“真是不让人消停”，还是应了下来：“地址发来，俺马上到。”
探灵一姐琳琳住市中心高档公寓，柱子和郝运来赶到时，楼下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自媒体举着手机直播，楼上时不时传来尖叫和嘶吼，场面乱得跟菜市场似的。
挤开人群上楼，公寓门虚掩着，一推就开。里面一片狼藉，沙发被划烂，花瓶碎了一地，琳琳穿着真丝睡衣缩在墙角，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满是泪痕，吓得浑身发抖；她男友穿着衬衫，扣子崩开两颗，双目赤红，手里攥着把水果刀，对着空气疯狂挥舞，嘴里嘶吼着“别抢我的女人！滚！”
空气中飘着甜腻到发齁的脂粉香，混着淡淡的血腥味，墙壁和地板上印着不少女人的血手印，看着渗人。
柱子一进门就开了灵视，瞬间锁定客厅中央——一个穿破旧大红嫁衣的女鬼虚影站在那儿，盖着红盖头，身形飘忽，怨气跟黑雾似的裹在身上，尤其盯着琳琳男友的眼神，满是疯狂的占有欲，这怨气不对劲，像是被人强行灌进去的，跟设定好的程序似的。
“又是被人当枪使的可怜鬼。”柱子暗骂一句，转头问郝运来，“直播开了没？”
“开、开了！都在看呢！”郝运来举着手机，手还在抖，直播间弹幕刷得飞起：
【我靠！真有红衣女鬼！】
【这男友是被附身了吧？太吓人了！】
【柱哥快上！用你的美食魔法！】
柱子清了清嗓子，对着红衣女鬼的方向喊：“喂！穿红衣服那大妹子！抢男人也得讲规矩吧？上辈子的破事儿揪着不放，累不累啊？”
“滚开！他是我的！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谁也别想抢！”女鬼猛地转头，红盖头下传来尖厉的嘶吼，阴风瞬间暴涨，吹得窗帘狂舞，地上的碎纸片都飘了起来。
与此同时，那男友跟疯了似的，举着刀就朝柱子冲过来，眼神里全是疯狂：“不许你伤害她！”
“我靠！还搞二打一？不讲武德！”柱子撇撇嘴，左手快如闪电，一脚踹飞男友手里的刀，顺手在他后颈穴位上一按，“啪”的一声，男友软倒在地，当场昏睡过去，动作干净利落，右手还没耽误掏口袋里的卤鸡腿。
眼看女鬼扑到跟前，怨气都快贴脸上了，柱子不闪不避，猛地把手里的真空包装卤鸡腿，精准塞进了女鬼盖头下的“嘴”里！
“大妹子，先啃个鸡腿降降火！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女鬼：“？？？”
汹涌的怨气撞在柱子身上，被他体表的黑气抵消大半，而那根带着人间烟火气的卤鸡腿，像是有魔力似的，让女鬼的动作瞬间僵住，尖啸也停了。
趁着这愣神的功夫，柱子并指如剑，指尖黑气凝聚，快如闪电地点在女鬼眉心（红盖头下）：“醒醒！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黑气钻进女鬼体内，跟冷水泼进热油似的，她身上的怨气剧烈沸腾、瓦解，发出痛苦的尖叫，身形扭曲闪烁，红嫁衣的颜色越来越淡。
几秒钟后，尖叫停止，女鬼身上的怨气散得差不多了，红盖头“啪嗒”掉在地上，露出一张清秀苍白的脸，眼神恢复了清明，茫然地看着四周：“我……我这是在哪儿？我不是病死了吗？怎么穿着这个？”
她的记忆乱得很，只记得生前的片段，被操控后的事儿一点都不记得。
柱子叹了口气，知道问不出啥，这女鬼也是个受害者。他对着空气念叨了几句超度的话（直播间观众直呼“柱哥施法仪式感拉满”），女鬼对着他鞠了一躬，化作点点白光消散了。
弄醒琳琳和她男友，两人对刚才的事儿只有模糊的恐怖印象，抱在一起哭个不停，琳琳当场转了六位数报酬，千恩万谢。
“最近少去阴气重的地方，别碰来历不明的古董礼物。”柱子收了钱，严肃警告，“你们是被人盯上了，专挑你们这种有名气的网红下手，小心点。”
回去的路上，柱子一路没说话，脸色沉得吓人。刚上车，山猫就从后座冒了出来，手里拿着平板：“那个女鬼身上的能量残留，和怪味斋的食欲凝膏、郑东来的欲望能量，有同源反应。”
平板上三条能量波形，在低频段惊人重合。
“也就是说，不管是食欲、情欲，都是同一个源头搞的鬼？”柱子摸了摸下巴。
“他们在收集极端情绪和执念。”山猫眼神锐利，“郑东来要做流量永动机，这些执念产物，可能是他们的‘原材料’。”
原材料？柱子想起那罐黑色凝膏，后背冒冷汗——这城市就像个巨大的养殖场，他们这些人，还有那些网红，都是待收割的“食材”？
幕后黑手藏在暗处，他们只是在四处灭火，根本没摸到人家的根！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柱子握紧了拳头：“不管是谁在搞鬼，等俺揪出来，非得让他尝尝俺的拳头！”
直播间的弹幕还在刷：
【柱哥牛逼！卤鸡腿降鬼，全网独一份！】
【这桃花煞解决得也太爽了！】
【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好吓人！】
柱子没看弹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火，得从根上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