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羽拿起一片叶子吹着,无尽的哀愁,谢必安都看不下去了,南书羽什么时候这么畏手畏脚了,承认自己心悦殿下有那么难吗?
“阿羽,你应该知道殿下只愿做个闲散王爷的,现在他做的一切都非他所愿,你应该懂他的。”
南书羽声音罕见的有些迷茫,“我明白,我理解他,他做什么,我都陪着他。”
谢必安也有爱慕的人,只是那人根本没把他当回事,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不说出口了,那些心思就该隐藏。
“要来几坛好酒吗?”
南书羽点点头,两人就喝了一夜的酒,也不算,先饮酒,后面又去了后山比剑。
南书羽一夜未睡,不觉疲惫,照顾着二皇子用了早膳,两人就去了皇宫,淑贵妃爱看书,他们进去的时候,她都没发现。
“来了,坐吧,是来看母妃的?有心了,没惹祸吧。”
南书羽敢确定,李承泽耳尖红了,大概当着他的面被淑贵妃这样说,很是难为情。
“母妃,今日范闲也会进宫,他是个有趣的人。”
南书羽直觉接下来的话,他不能听,就退出去了。
柳姨娘带着范若若和范闲进宫,范思辙也想跟着,范建看了他一眼,他就自觉的说自己不去了。
范闲第一次进宫,看哪里都稀奇,早就忘了家里人嘱咐他的话了,让他低头走路,那还能看清路吗?
几人去了好几处宫殿,范闲听到有宫女说二殿下也来了淑贵妃宫里,那就能看到那人了,脚步又加快几分。
来的很是时候,看到南书羽就在院中站着,他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他嬉皮笑脸和他打招呼。
“真巧,我们又见面了,我还能约你去范府玩吗?或者踏青什么的都可以。”
南书羽不吃他这套,依然寡言,“范公子,我不会去的,我不想同你扯上关系。”
范闲又一次受挫,怎么他冷硬不吃,要怎样做呢?
范闲还想和他说一句情诗,应该这话永远说不出口了。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这句最好,他执着的看着他。
李承泽恰好走出来,南书羽顺势退后几步。
“范闲,进去吧,和阿羽说了什么,他似乎不待见你。”
范闲一个人进去,很快出来,手里还拿着几本古籍,二殿下的母妃说话很实诚,捉摸不透。
“你大概不知道,我爱读书,你来一趟不容易,没什么好送你的,就送你几本书吧,只是不知道你爱看什么,然而你爱的,我未必会送,所以还是我挑选几本送给你吧。”
范闲说的话对方好像忽视了,让他还有些乱。
李承泽在前面走着,走到御花园就停下了,好像在等什么人。
“阿羽,笑一下,你天天都不开心吗?”
淑妃今日竟然没和他说话,这算好事吗?
“殿下和淑贵妃说了什么?”
李承泽弯腰轻嗅牡丹,看到他蠢蠢欲动的手,就感觉他要摘几朵。
“只是说了几句母妃不爱听的话,现在我什么都不抢了,她日后应该也不会找你谈话了。”
南书羽点头,手碰了一下李承泽的手指,李承泽很满意他的主动。
“殿下开心就好。”
南书羽微微一笑,弧度很浅,笑起来的时候像是春风,像是暖阳,李承泽让人退下,特别自然的抱了他一下,然后他打发他先回府,他在等范闲,两人一同出宫,南书羽没问,恭敬退下了。
范闲今日收获很大,去的几位娘娘宫殿都有礼物拿,在大皇子母妃那里还享受了一下用超大号的碗吃饭的待遇,他身板单薄吗?
吃了饱饱的一顿,还挺撑,刚走出去,就有太监说二殿下在御花园等他过去,他挑挑眉,想听他说什么。
李承泽还是摘了一朵花,安静把玩着,听到他的脚步声,李承泽让他不要拘束。
“范闲,你我不会是敌人,我确实欣赏你,只是我不希望你觊觎我的人,这次就算了。”
范闲直觉他的敏锐,也知道他不简单,比起表面好人笑面虎的太子,他也愿意和二殿下这样坦率的人打交道,他们只会是敌,毕竟李承泽不是也在抢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二殿下说的话,我不明白,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范闲作揖直接离开了,李承泽看着手里的花嘲讽的笑了,真是不给面子,他这人这么心善,好不容易想着帮衬一下他这个兄弟,他还不领情,那就算了,人啊,吃亏才能成长。
所以接下来是该搅和哪里的浑水呢?
范闲都觉得自己这几日进宫太过频繁了,尤其是陛下的家宴,他去合适吗?
今日李承泽一个人来的,南书羽没跟着,他瞅了李承泽好几眼。
“好了,今日家宴,不要拘束,落座吧。”
陛下匆匆而来,让他们动筷子开吃,范闲也听到陛下说他厚脸皮的话,好吧,他也承认,自己这也是优点。
李承泽吃饭不挑,胃口好,太子吃饭像数米一样,小心翼翼,陛下无差别攻击,说太子从小板着一张脸,到现在还是个木头。
说李承泽从小就没个吃相,还真是陛下能做出的事,陛下又说了些话,范闲也没留意听,他这回就清楚皇家无亲情的说法了,还是自家府里自在。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李承泽回来了,心情特别不爽利,他现在需要做点别的转移一下情绪。
南书羽被他按在榻上,像个被点穴的木头一样,李承泽对他上下其手,南书羽受不了撩拨,温柔的吻了上去,上下位置颠倒,能给的都给他。
两人在浴桶里胡闹半天,又在床上鸳鸯戏水,他看着他颤抖的手,身上点点红梅,比所有的娇花都艳丽几分。
“殿下,我心悦你。”
李承泽捂着眼睛,听到这句话,激动的拥住他。
“我也是,假如我是个布衣,没有银票,你还在我身边吗?”
李承泽手心里都是汗,他已经和陛下说清楚了,他这人还是不适合朝堂,其他几个弟兄都是不简单的人物,他急流勇退,把自己有的都还回去了,代价就是隐姓埋名,浪迹天涯。
“会,我不在乎旁的,我只在乎你一人。”
范闲都没想到二皇子和他一别后,就病逝了,离奇古怪,摸不着头脑,白事都没办,一点水花都没有。
南书羽和李承泽一马一剑两人闯天下,两人肆意快活,最后选择了一个江南小镇,平日做点好事,李承泽很黏人,他的性子越发娇了,他们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种着桃树,无事的时候,南书羽就听着李承泽念话本,故事主角终于成了他们二人,剑客和他的主人。
李承泽人不在京都,却也知道京都的风云变化,他从不理,只要母妃没事,其他人他都不挂念,范无救和谢必安在他们隔壁住着,一切都变了,又好像没变。
远方的朋友,你可安好?
你是我的乍见之欢,亦是久处不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