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羽在宝塔一层的悟道古树下盘膝而坐,掌心摊开三枚寸许长的玄铁透空针——不同于寻常暗器的沉黯,这针身泛着冷润的淡银光泽,外层裹着一缕凝练如丝的灵力,冷冽的金属气息混着空间的清冽感扑面而来,针尖处更有细碎的银纹流转,那是隐而不发的空间波动,触之仿佛能摸到空气里细微的褶皱。这便是杨老交予他的皇级武技配套暗器,尚未催动便透着不凡。
他指尖拂过膝上的针谱,玄蚕丝编织的封皮触手坚韧,翻动时发出细弱的“沙沙”声。这册《沧澜透空针谱》每页都覆着薄如蝉翼的灵纸,其上不仅有暗器手法的朱砂图谱 —— 从持针手势到发力轨迹都标注得纤毫毕现,更有杨老亲笔写的注解,暗红色墨迹里隐有淡金色灵力闪烁,指尖凑近时能感受到一丝温暖的灵力共鸣。陆惊羽翻到中间页,竟见“透空针淬炼之法”的详尽记载,从玄铁选材到灵力灌注的火候,字字皆是经验之谈,他心中一暖,暗叹杨老用心之深。
“开始吧。”陆惊羽深吸一口气,左手按在丹田,右手托着三枚透空针。淡金色灵力从丹田涌出,顺着经脉涌向掌心 —— 这是鸿蒙造化诀的灵力流转,而同时,他眉心微动,一缕淡紫色的精神力悄然弥散,如蛛网般裹住针身,正是碎影心经的运功法门。炼化皇级暗器需灵力与精神力同调,灵力负责相融,精神力则引导空间波动的共鸣,二者缺一不可。
起初,透空针的抗拒远比预想中强烈。冷冽的金属气与针尖的空间波动相互抵触,灵力刚触到针身便被弹回,淡紫色精神力更是被针内隐存的空间之力切割得隐隐作痛。陆惊羽额角渗出细汗,一边以鸿蒙造化诀柔化灵力,顺着针谱记载的淬炼之法调整灵力频率,一边催动碎影心经,将精神力凝练成更纤细的丝缕,小心翼翼地顺着针尖的空间波动渗入 —— 这是双法同运的关键,需以精神力“读懂”空间波动,再引灵力与之契合。
约莫一日的时间,第一枚透空针终于有了回应。淡银针身外层的灵力与陆惊羽的灵力彻底相融,针尖的空间波动变得温顺,竟随着他的精神力轻轻震颤。至第三日,三枚透空针尽数炼化,此刻捏在指尖,不仅如肢体般灵活,更能以精神力直接感知针身与空间的联系,仿佛每一枚针都是延伸的“空间触角”。
接下来两日,陆惊羽专注钻研针谱中的手法。图谱里的持针、掷针、控针之法并不算复杂,他不过半日便已熟练掌握,甚至能闭着眼将针精准射入木靶的靶心。可每当尝试引动空间之力时,却屡屡受挫 —— 灵力注入针身时,空间波动要么涣散,要么过于狂暴撕裂针身周围的灵力场,连杨老注解里“精神为引,力随空转”的字样都快被他盯出痕迹。“原来手法易得,空间之力难引。”陆惊羽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终于明白这针法的真正难点。
第五日,他索性放下针谱,起身练起流空踏身法。这身法本就含踏虚步、折空步、虚空遁三式:踏虚步能踏在虚空灵气上调整身形,如履平地;折空步可在移动中制造短暂的空间扭曲,扰乱视线;虚空遁则是短距瞬移,周身空间波动最盛。当他以踏虚步在灵幔间游走时,忽然察觉周身空间波动与指尖透空针的波动产生了微弱共鸣 ——“是了!流空踏的空间波动,本就是引动针力的钥匙!”
他当即止步,指尖夹针,先以折空步踏出半丈,周身空间瞬间泛起扭曲的银纹;趁此时机,灵力与精神力同时催动透空针,将针身波动与折空步的空间扭曲对齐,“嗡” 的一声,针体竟完全隐入空间褶皱中,射出两丈后才在木靶上留下无声的针孔 —— 这便是 “透空隐”,三式针法的起手式,重在借空间隐匿轨迹。
悟透关键后,陆惊羽开始钻研另外两式。参照针谱中 “空间裂变为锋” 的注解,他以虚空遁瞬间拉近与木靶的距离,在瞬移的刹那催动透空针,让针尖引动微小的空间裂缝,“噗嗤” 一声,针体竟穿透了三寸厚的木靶,靶后还残留着几缕空间撕裂的余痕 —— 此为 “裂空刺”,借空间裂缝增强穿透力,威力比透空隐强出数倍。
第七日,他尝试同时操控三枚针,结合踏虚步的灵活走位,让三枚针分别以透空隐、裂空刺的手法射出,又在中途以折空步制造多重空间波动,使三枚针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木靶牢牢困在其中,针身的空间波动相互牵引,形成短暂的空间禁锢 —— 这便是 “空罗网”,主打困敌与范围攻击,需精准控制多针的空间共鸣。
此后三日,陆惊羽反复练习三式的组合:先用空罗网困住目标,再以透空隐袭其不备,最后以裂空刺给予重创。第九日时,他已能流畅切换三式,三枚透空针在流空踏的配合下如臂使指;第十日,当他以虚空遁穿梭于宝塔内,同时让三枚针分别从三个空间褶皱中射出,精准击中木靶上三个不同的穴位时,指尖忽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共鸣 —— 他能清晰感知到,若掌控的空间之力足够,这针谱的大成之境,竟能同时操控上百枚透空针,以空间之力织成无懈可击的杀阵。
陆惊羽的目光又落在了玄蚕丝针谱上,朱砂注解的灵力印记与陆惊羽指尖的透空针相互辉映。他握着三枚淡银长针,心中明了:《沧澜透空针谱》已修至小成,而那百针齐发的大成之境,已在他心中勾勒出清晰的轮廓。但重点是空间之力的掌控不足,这针法目前对他来说已经难以寸进,不过陆惊羽对这样的成果也是相当满意了:不仅修习了一门完整的皇级武技,向武皇境又迈进了一大步,更是为日后修炼破妄剑经的第七式 “破箭式”奠定了基础。
陆惊羽为寻找空间之力的突破,迈步走向了宝塔的第三层——藏经阁。又开始研习如《空间玄解》等典籍。再次研读此书,开篇“空间非虚,实乃无数节点织就之网”的字句,瞬间让他眼前一亮,继续往下读,书中详细记载着空间节点的特性 —— 不同灵力强度、不同环境下,空间节点的密度与稳定性皆有差异,甚至标注着 “以精神力探知节点,可精准引动空间之力”的法门。
陆惊羽当即放下书卷,闭上双眼,将碎影心经运转至极致。此刻依《空间玄解》的方法引导,竟清晰感知到周围空间中,分布着无数细微的 “光点”—— 那便是空间节点!他试着以精神力触碰其中一枚节点,指尖的玄铁透空针骤然震颤,针尖的空间波动竟比之前强盛了数分。“原来如此!”他豁然开朗。
此后几日,陆惊羽沉浸在《空间玄解》等空间典籍的研读中。就这样理论和实践相结合,这透空针法隐隐迈入了中期水准。再然后,是《暗器通要》等相关典籍的参悟和实践,如此这般,不知过了多久,好在玲珑宝塔能提供十二倍时间流速,当离开藏经阁时,陆惊羽不仅对空间之力的理解更上一层,暗器基础也愈发扎实 —— 这些从古籍中习得的知识,如涓涓细流汇入江海,让《沧澜透空针谱》的修习之路,变得更加清晰宽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