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那不到五万人,有多少畏兀儿人?
这个问题就连蒙古人都不知道!
毕竟开心了杀一个助兴,不开心了杀十个缓解一下情绪。
要是觉得人少了,就去抓。
去城里,去村庄,去山上抓,在他们眼里,畏兀儿人就是地里长的草,养几年,就是优质的原料。
他们从来没想过,这些“优质草料”竟然胆敢反抗!
“贱民!找死!”
却不曾想,督战队不到五百人,却要面对三万畏兀儿人!
没错,死了九千人,还有三万畏兀儿人!
此时此刻,他们觉醒了!
“杀!”
一个人动手,将会带动其他人的情绪上头!
五百人就这样被洪流淹没……
蒋伟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不是哥们,这跟他的剧本不一样啊!
王青在后面压阵,防止从阵型缝隙中逃进来的畏兀儿人闹事,结果却看到这些畏兀儿人反向冲锋,向着蒙古中军那一万人发起进攻!
王青眼神发亮,这么好的机会,真是上天赐予!
“说几声真主保佑,竟然会有如此奇效!宗教信仰真特么是“好东西”!”
“传我命令,后军及骑兵营,从两侧进攻,绕过蒙古大军,在后方拦截!”
只要成功包围,这一万蒙古大军将会是瓮中的鳖,池塘的鱼,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下。
王青下达命令后,来到蒋伟身边:“上吧,能救多少救多少……”
让无甲的畏兀儿人面对蒙古精兵,哪怕一万对三万,还不够他们杀的,所以真正两军对垒的,只能是他们大乾精锐!
蒋伟回过神来,大喊道:“冲阵!”
土绵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见那些个贱民对他们一拥而上,他气愤极了!
“命令!将这群贱民都给我杀了,豆沙了!”
眼看土绵大人连语调都变了,可想而知命令之下,究竟隐藏着怎么样的滔天怒火!
按图库皱眉,这个命令实在有些过于昏庸。
他实在是忍受不了他的上司每次都是这么愚蠢的下达不合理的命令,特别是现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应该冷静分析,沉着应对。
他刚想制止,就见土绵赤红的双眼死盯着他。
“按图库,我命令你,带着你那三千人,给我杀光那群贱民!”
按图库心中虽然不满,但他上司的命令他不能不听,只好点头答应。
土绵看到按图库接受自己的命令,心中怒气消退一半,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
“要是刚才你反抗我的命令,你死定了!”
土绵骑着高头大马,他现在想着是否趁着人少立马调转马头逃跑。
虽然不知道对面有多少大乾人,但军中反水,他作为最高指挥官,要是被其他土绵知道,自己肯定名声受损,以后将不会再有蒙古同胞依附自己。
如果让可汗知道了……
土绵冷汗直流,本来他不想杀人,但如果让三万人冲阵,到时候阵型一乱,大乾人出兵的话,他们必死无疑。
至于按图库和那三千人,土绵是明晃晃的让他们去送死!
“谁叫你发展的太快呢?我还没成首领之一,你就跟我平级了……”
“只要你一死,我就立刻回去,将你留守的五千人全部吃掉,我还是土绵……”
打定主意的他,全神贯注看着按图库正在指挥三千人顶在前面,像个礁石一般,抵挡着他口中贱民的冲击,却忽略了林子里人头涌动。
大乾京城守备军是大乾精锐中的精锐,不到一会儿功夫已经准备好,随着王青一声令下,从林子两边冲出,只要不到半盏茶时间,就能将剩下的蒙古大军团团围住!
土绵集中精神看着按图库人马,视角上根本没留意大乾的动作。
直到身旁的敏罕留意到大乾骑兵的动向,只见他有些惊慌失措,大喊:“土绵大人,土绵大人!”
土绵头也没动,反手就是一巴掌过去:“闭嘴!”
敏罕顾不得脸疼,再次大喊:“土绵大人,大乾骑兵……”
话还没说完,土绵就抽刀砍在他身上,还好有盔甲防护,不然他就要挨刀了!
“你在鬼叫什……”
话还没说完,他终于看到两边大乾骑兵正在向他们后面疾驰,他大惊!
这是要合围啊!
“跑!”
话音还没落下,他已经调转马头,从人群中加速,撞倒不少骑兵,引起混乱!
就延误这么一点时间,大乾骑兵已经跟他们齐头并进,甚至因为启动时间较晚,已经被他们领先三个身位!
这时候,大乾骑兵营已经向他们靠近,既然合围不了,那就真刀真枪干一场!
骑兵营虽然叫营,但考虑到亦力把里地区地广人稀,还是蒙古人治下,他们在甘肃镇扩充不少马匹,现在的骑兵营可是有五千人马!
虽然对战七千骑兵,看似人数不占优,但那七千人马可是落荒而逃的状态!
虽然有不少箭矢射向他们,但他们可不是普通骑兵,只要不是朝着要害的地方而去,他们优先保护胯下的马儿。
有时候还能回击,将敌军马匹给射倒,延缓他们的速度!
一来一回之下,竟然让大乾骑兵领先五个身位!
这对蒙古骑兵来说,简直奇耻大辱!
“呼嗬,呼嗬,呼嗬!”
不等土绵下达命令,他们自发性的向大乾骑兵撞去,蒙古人一生不弱于敌,特别是在马上,他们就是长生天麾下的勇士!
带领骑兵的将领是翰泰康和朱时茂,分为两侧对这些蒙古人进行围合,见蒙古骑兵竟然舍弃远程优势,向他们冲锋,这就真的是在厕所点灯——找死!
“列阵!长枪抓稳了!”
四米大枪在马儿跑动中竖立起来,并斜挎打横,这是他们训练过的遇到拦截时的骑兵防御阵。
虽然只是由面对蒙古骑兵那一排竖起枪头,但这一打横,完全就是奔着马头而去!
马儿没有蒙眼,看到明晃晃,反射着寒光的枪头,野兽的直觉感知到这不是好东西,纷纷甩着马头减速躲避!
可惜枪头躲过去,并不代表阵型不乱!
翰泰康和朱时茂同时拔出佩刀,大喊:“杀!”
跑动着的长刀顺着前进的动能进行切割,或在马身上,还是骑兵身上,都留下深深地伤痕。
还是一刀走了,下一刀接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