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龙墨夜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嘴角还有一丝血迹。而妖皇就坐在桌子旁边,悠哉的喝着茶。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妖皇看到她,眼睛一亮,“你回来了?”
齐恣悠看了看床上的龙墨夜,艰难地道:“你把他给打死了?”
妖皇忙举起手对天发誓,“我可什么都没做啊,是他自己突然吐血的,还把我给吓了一跳呢。”
齐恣悠忙上前查看龙墨夜的情况,确实不像是受伤所致。
她暂时看不出来他晕倒的原因,只能先给他喂些补血的丹药,打算先观察片刻。若是不行再传信给师父,让师父来帮忙医治。
好在她的高阶丹药起效很快,没多一会龙墨夜就苏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撑着身子起来,就看到了坐在屋内的齐恣悠。
齐恣悠见他醒了,问道:“你醒了,感觉如何,怎么就突然吐血晕过去了?”
她这么一问,龙墨夜想起自己晕倒之前的事。
他语气平静的有些诡异,“你去哪里了,做了什么?”
“我?我进山找冯义去了呀。”
龙墨夜对她招了招手,“你过来,我有些难受,你帮我看看。”
齐恣悠走了过去,“哪里难受。”
她伸手想要给他把脉,却冷不防的被他抓住胳膊猛的拉了过去。
齐恣悠被他压在身下,龙墨夜眼中含着怒火对着她压了下来。
齐恣悠吓得一拳挥在他脸上,将他的脸打偏过去。
她拍了拍胸口,好险,差一点就被污染了。
龙墨夜捂着脸缓了缓,然后转过头冷冷的看着她。
齐恣悠手脚并用的从他身下爬开,离他老远,“是你先动手的,这不能怪我,你突然发什么疯?”
“我发疯?”龙墨夜伸手指着她,“你的嘴是被哪个野男人亲的?怎么,别人亲得我亲不得?”
俨然一副未婚夫捉奸的姿态。
齐恣悠忙双手捂住嘴,“你乱说什么?”
龙墨夜眼眶通红,一副恨不得活撕了她的模样。
“你竟然背着我跟别人......”
“我真的是进山去找冯义去了,不信你去问冯大娘,她知道的。”
只不过后面出了点小意外而已。
龙墨夜气的手抖,他一把拽起袖子,把胳膊给她看。
“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信了,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若不是你碰了别的男人,我又怎么会吐血?”
齐恣悠向着他露出来的胳膊看过去,那胳膊上的血契红线原本是一条直线,现在竟然像一条活了的虫子一样,不停地扭曲躁动。
“这是什么玩意?”她的脸都吓绿了
这怎么看着像蛊虫一样?
当她想到自己身上也有这么一条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齐恣悠慌忙拽起自己的袖子,还好,她胳膊上的线还是安静乖巧的,没有跟着龙墨夜那条一起起舞。
“你那条线是不是疯了?所以你的脾气才会这么暴躁?”齐恣悠试探着问道
“你才疯了!”龙墨夜要被她给气死了
哦,她明白了,那一定是虫随主人了。
主人脾气不好,虫子也不是什么好虫!
龙墨夜怒道:“你别给我东拉西扯的,别妄想能蒙混过去。我这条血契线之所以这样,就是你跟其他男人鬼混的证据!齐恣悠,你对得起我?”
“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我之间有血契在,只要你跟除了我之外的男人......血线在你身上感应到其他男人的气息就会躁动,反噬主人。”
照他这么说的话,这不就相当于在她身上安监控了?
那以后她要是跟其他男人什么什么的,龙墨夜岂不是全能知道了?
齐恣悠一阵恶寒,这好像有点变态了啊。
但她又有些不解,“可是现在吐血的人是你,应该是你做什么坏事了吧?”
“在你回来之前,这里只有我跟外面那只妖,还是个公的,你觉得我们两个能做什么?还不是我舍不得让你受苦,之前结契的时候把反噬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跟其他人......你就会像今天这样吐血?”
龙墨夜点了点头。
齐恣悠:“我真是谢谢你了。”
看不出来,你人还怪好的嘞。
“这件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齐恣悠觉得有一丢丢愧疚,若是她知道了,就会注意一些,不至于因为跟别人亲亲而害他吐血。
人家都是为了救她的命,甚至都考虑到了把反噬转移到自己身上。
她感觉自己就像背负了一个沉重的人情,虽然并不是她自己愿意的,但这人情不知道还要背负多久,不知道如何偿还。
两人僵持了半天,龙墨夜叹了口气,“算了,今天的事我就当你是一时糊涂,不跟你计较了,只要你往后安分守己,我便既往不咎。”
我安分你个大头鬼!
齐恣悠差点跳起来再给他一下子。
虽然但是,一码归一码。
她刚刚有多么愧疚,现在就有多么想抽他。
毕竟是自己理亏在先,为了弥补自己无意中的失误,齐恣悠亲自下厨给龙墨夜熬粥作为赔礼。
她在厨房的时候,妖皇也跟了进来。
妖皇盯着她的嘴看了两眼,然后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你亲了别的男人?”
“哪有,别瞎说。”
妖皇笑了笑,“你知不知道你的嘴到现在都是肿着的?屋里那个刚刚发火的动静那么大,连我都听到了。”
齐恣悠心里咯噔了一下,倒不是因为被他听到了这件事,而是妖皇一向跟龙墨夜不对付,她现在担心的是,自己跟龙墨夜血契反噬之事被人知道了,用来对付龙墨夜。
齐恣悠咬了咬唇,“我也没想到他那么小心眼,之前给他传灵笺说我看上了别的男人,不要他了,没想到居然把他给气吐血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他怎么无缘无故的吐血。”
妖皇好奇,“那个男人是谁?”
他真的只是单纯好奇,他们共处一个屋檐下这么些时日,她天天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对他们两个视若无睹,让他第一次对自己这副皮囊产生了怀疑。
“你不认识,一个魔族的男人。”
妖皇上下打量着她,“魔族?看不出来啊,你喜欢野的?”
“怎么,不行吗?”
“行啊,怎么不行?”
妖皇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一把扇子,一下下敲着手心。
“灵仙宗大小姐喜欢上一个魔族,有趣,真是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