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恢复的是嗅觉，一股浓郁而熟悉的、混合着高级香水与成熟女性体香的馥郁气息，萦绕在鼻尖。这味道……是顾曼青！
紧接着是触觉，身下是柔软而富有支撑感的皮质座椅，背后和颈部被妥帖地承托着。不是医务室的硬板床，也不是他出租屋的破沙发。
林轩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短暂的模糊后，视线聚焦。
他正躺在一辆汽车宽敞的后座上，车内饰是低调的深色真皮，氛围灯散发着幽暗柔和的光。而顾曼青，就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侧着身，一只手臂优雅地搭在座椅靠背上，正低头看着他。
车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灯的光线透过深色车窗膜，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剪影，让她本就精致的五官更添几分神秘美感。
“醒了？”顾曼青红唇微启，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媚眼如丝，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难以捉摸的光彩。
林轩心脏狂跳，瞬间彻底清醒！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强烈的虚弱和头晕，尤其是大脑深处，那种被掏空般的刺痛感依然明显。
“别乱动。”顾曼青伸出手，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她的手指修长有力，指尖微凉，透过薄薄的工装布料，传来清晰的触感。“你精神力透支太严重，需要休息。”
林轩僵住不动了。他这才注意到自已的处境——他竟然在顾曼青的车里！而且看样子，是晕倒后被她带过来的！
“顾总监……我……这是在哪里？”林轩声音干涩，喉咙发紧。
“我的车里。”顾曼青收回手，身体坐直了一些，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备份服务器机房的警报响了，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晕倒了。”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来，安雅医生的‘治疗’效果，还是有限。”
她果然知道！她知道自已去了机房，知道自已透支，甚至可能……知道安雅给过自已“治疗”！
林轩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顾曼青的能量，远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在她面前，自已仿佛像个透明人。
“东西我已经拿到了，很有价值。”顾曼青继续说道，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你做得很好。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很痛，很虚。”林轩老实回答，在这种女人面前，撒谎是徒劳的。
“精神力透支的后遗症。”顾曼青微微颔首，似乎早有预料。她忽然俯身靠近了一些，那股浓郁的香气更加直接地笼罩住林轩。
今天顾曼青的装扮，在车内幽暗的光线下，更具冲击力。那身烟灰色的包臀套裙将她的身材包裹得曲线毕露，深V领口内的风光若隐若现，肤白赛雪。而那双交叠的、穿着顶级巴黎世家透肉黑丝的美腿，在昏暗光线下泛着细腻柔和的光泽，脚上的尖头细高跟随意地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充满了无声的诱惑。
“我说过，立了功，会有奖励。”顾曼青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比如，帮你‘补充’一下能量。”
林轩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真的要……？！
然而，顾曼青并没有进一步的亲密举动。她只是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用冰凉的指尖，轻轻点在了林轩的眉心。
一瞬间，林轩浑身剧震！
一股精纯、霸道却又带着一丝清凉的能量，如同高压电流般，顺着顾曼青的指尖，猛地灌入他的眉心识海！
这能量与安雅那种温润滋养的感觉截然不同，它更加直接、更加高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强行抚平着他精神世界的震荡和创伤，快速填补着空虚！
效率极高！但过程……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侵略性和……痛楚？像是强行将一块烧红的烙铁按在伤口上，虽然能止血，却也带来灼烧般的刺激。
“呃啊……”林轩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身体微微痉挛。这种“充电”方式，太霸道了！
顾曼青的指尖稳稳地按在那里，眼神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完成一项精密的技术操作。她红唇微动，吐气如兰：“集中精神，引导它。你的能力很特殊，但控制力太差。浪费了。”
她在……指导我？林轩心中骇然。顾曼青不仅知道他的异能，似乎还对如何运用颇有见解？！
他不敢怠慢，强忍着那种被“强行灌注”的不适和刺痛，集中全部意志，尝试引导那股霸道的能量在枯竭的精神世界中流转。
过程痛苦而艰难，但效果却立竿见影。剧烈的头痛迅速缓解，虚弱感如潮水般退去，意识以惊人的速度变得清明、甚至……更加凝练？仿佛被淬炼过一般。
几分钟后，顾曼青收回了手指。
林轩大口喘着气，浑身被汗水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但大脑却前所未有的清晰和精力充沛！这种“电量”满格的感觉，甚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感觉如何？”顾曼青拿出手帕，优雅地擦了擦指尖，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好多了。谢谢顾总监。”林轩坐起身，心情复杂到了极点。顾曼青的这种“奖励”，方式诡异，效果显着，但其中蕴含的掌控意味，让他不寒而栗。
“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顾曼青淡淡道，目光转向窗外飞逝的夜景，“王工那边，我会处理。你拿到的东西，足以让他闭嘴。至于柳小蕊……”
她停顿了一下，侧过脸，光影在她脸上分割出冷硬的线条：“看在她是被胁迫的份上，我可以给她一个机会。但前提是，她必须配合我们，引出后面的大鱼。”
林轩心中稍安，至少柳小蕊暂时安全了。“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等。”顾曼青吐出两个字，“等‘塞壬’下一步动作。你拿到的通讯频道是关键，但他们很谨慎，不会轻易启用。我们需要耐心。”
她转回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林轩：“在这期间，你的任务就是尽快掌握你的能力。下一次，‘塞壬’不会给你这么轻松破解的机会。安雅教你的那些……小把戏，在真正的对手面前，不够看。”
林轩心中一凛。顾曼青对安雅的称呼，带着明显的不屑。这两个女人之间，果然存在着某种竞争甚至……对立？
“我会的。”林轩郑重承诺。
车子缓缓停下。林轩看向窗外，发现已经到了他租住的城中村路口。
“下去吧。”顾曼青示意，“记住今天的感觉。力量的运用，在于控制，而不在于蛮力。下次见面，我希望看到你的进步。”
林轩道了声谢，推门下车。夜风一吹，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黑色的奥迪A6L无声地滑入夜色，消失不见。
林轩站在原地，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顾曼青的强大、神秘和那种近乎冷酷的掌控力，让他感到深深的忌惮。但同时，她也确实给了他急需的力量和明确的方向。
安雅，顾曼青……这两个女人，就像是冰与火，各自用不同的方式，将他推向漩涡的中心。
他摸了摸眉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顾曼青指尖冰凉的触感和那股霸道能量的余韵。
回到狭窄的出租屋，林轩毫无睡意。他坐在床边，尝试着按照顾曼青的提示，去感受和引导体内那股新获得的、更加凝练的精神力。
果然，操控起来比之前顺畅了许多，感知的范围和精度也有了细微的提升。顾曼青的“治疗”方式虽然霸道，但效果确实显着。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匿名短信，号码未知。
【小心顾曼青的“礼物”。能量越强，枷锁越重。——A】
是安雅！
林轩的心猛地一沉。安雅果然在密切关注着一切！她这条短信，是警告？还是挑拨？
“能量越强，枷锁越重……”他反复咀嚼着这句话，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顾曼青的“奖励”，难道真的藏着什么陷阱？安雅和顾曼青，他到底该相信谁？
工厂的夜，更深了。而林轩脚下的路，也变得更加迷雾重重，步步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