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海长长的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是啊,我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拼一拼算一算,但这件事情没办法。
她不愿意,怕别人知道了不好听,怕坏了名声对孩子不好。”
考虑这考虑那,考虑了一圈,就是半点没有为他们两个自己考虑过。
“她都能考虑到名声不好听,你呢?高明海你呢?还好现在搬到镇上来了,早先的时候你也时不时回去,以后你也得时不时回去,我就不相信没有人在你面前讲。
你们这种关系搅和在一起,就你们自己觉得自己很聪明好像能瞒过所有人。
但凡能在家里多待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人家背后地说的有多难听。
拿别人都当傻子,就你高明海聪明? ”
老太太还想打人,打死他都不解恨。
但是手上拐棍断了,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个趁手的了。
“我也是好死的人了,你们要怎么样我也管不了。”主要是她清楚的很,两个人早就好上了。
为什么这会儿来找她坦白,应该就是一个想要结婚,一个不想,发生了分歧。
但这些事情她这个老不死的管不了。
从一开始她都没管好,现在又怎么能管?
“忙你的去吧,我帮不了你。要怎么弄该怎么弄,自己想办法。我就当你没回来过,也没跟我说过这些事情。”
她这把岁数了,总不可能腆着脸去找花溪问她愿不愿意。
顺其自然吧。
高明海从这边走了之后,没有直接去新房那边,从家里摸了个斧头上的山。
到下午的时候才在新房院子里出现,手里多了一根形状十分合适的拐棍,还是檀木的。
高翠萍在干货店里帮忙,高成亮跑过来在这边凑热闹。
看着他提了那么一根棍子回来问了一声:“爸,你上山了?”这么有闲情逸致的吗?
“有点事,出去转了一圈,刚好遇到一根合适的拐棍,回来收拾一下,拿去给你婆用。”
“我婆那个拐棍可是她的心头好,一天到晚不离手,这用了这么多年了她能舍得换吗?”
“心头好也没用,她的心头好下岗了,得重新换新的了。”
“啊?下岗了?”这对于高成亮来说,还是个挺新鲜的词。
“嗯,断了,不然我费事巴拉的往山里跑什么?”
高成亮叹了口气直摇头。
关学安在那边看着他:“你在那叹什么气呀?”拐棍断了又不是多稀奇的事,
木头做的,时间长了肯定就不好用了。
高成亮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嘿嘿笑了两声没有回答他。
高明海拿刀把外面的皮给刮了,然后拿刨子坐在那里反复的给打磨,从上到下弄得光溜溜的。
最后丢给了高成亮:“去拿一个粗糙一点的石头好好磨一磨,尤其是扶手的那个地方,磨好了再给你婆送过去。”
“都这会了,等我忙完了回去的时候拿回去不就行了吗?还得专门跑一趟。”
“你也知道都这会了,马上都快看不见了,她没有拐棍怎么办?”
好吧~_~
高成亮拿着就跑了。
高明海招呼关家父子:“不早了,收拾收拾过去吃饭吧。”
“这些摆了一片,没人在跟前不行吧?”
高明海嗯了一声:“是不太行,所以今天你们自己过去,我得在这边看着了。”
关学安道:“那要不然趁着我们这会儿都在,从那边搬个床过来。
这会儿天逐渐变冷了,跟夏天的时候不一样了,总不能还打地铺吧?”
这两天把门窗安上,该装玻璃的装玻璃,弄完之后就不会四面通风,暂时睡在里面也没什么问题。
“也行。”关学安直接说到点子上了。
花溪见到人回来了,就赶紧把饭菜往外端。
听见关学安讲搬床的这个事问了一句:“没说搬哪张?”
“说了,就前面屋里这张木板子床就行。”主要这个床好搬,那都是拼在一起的,一拆就行了,几个人七手八脚的一趟就过去了。
“那先吃饭呀,吃完饭再给送过去。”刚好给送饭过去。
今年真是高明海好遭罪的一年。
年初的时候做家具,年中的时候修房子,这快到年尾了,又开始做家具。
整个一年都没消停过。
高翠萍跟花溪讲:“我觉得下午没必要在店里守,吃饭都这个时候了,一般情况下需要买东西的早早的就买了,有几个晚上的时候来买啊?”
现在天黑的还没那么早,但是这会也6点多了,自己家的买卖又不是给别人干的还非得定时定点的。
天天他们先吃了,还得给店里的人送过去,麻烦的很。
“说的也是,这会儿还好,傍晚这会儿还不太冷,再过个把月傍晚就冻手冻脚的,真没必要。”
时间长了,知道他们傍晚不开门,需要的人家白天都会来买的。
等到天冷的时候,这个点就彻底的黑了。
简单的吃了饭,几个人跑了一趟把床给弄过去。
关成平道:“其实就刚开始这几天,也不需要说一直在这边看着,等门窗安好,外面的料子改的差不多了,就可以都弄到屋里去了。”
要不然的话这也太遭罪了。
空荡荡的,天越来越冷了,还是挺恼火的。
“先把这几天度过去了再说。”
花溪又跑了一趟,给高明海送被子过去,这一过去差点就没能回来。
菜市场里的人依旧熙熙攘攘的,一个看起来约摸八九岁的小姑娘跑的飞快,喘着气在门口停了下来,瞅了一圈,目光又落在了门口那个案板上。
胡敏敏站在外面觉得这个小姑娘多少有点事,主动招呼了一声:“是要吃饭吗?”
“请问这是,高成才他们家吗?”不是很确定,问的时候都是犹犹豫豫的。
“啊?啊,是的是的。”算是的吧,反正都是一家子都姓高。
花溪听见声音从屋里出来:“怎么了?”
“你是高成才他妈吗?他在学校里摔跤了,脚脖子好像摔脱臼了,爬不起来了。老师让我过来喊一声,让家长去把他接回来。”
“摔了?”花溪把围裙拿下来交给胡敏敏,推着车子带着那小姑娘就往学校走:“我不是他妈,我是他幺妈,他家里大人这会儿在忙着呢。他怎么会摔了呢?严重不严重啊?”
“看起来怪严重的,那个脚都有点肿了,站不住,脸上也破了,所以老师才让我来喊人。”